事不宜遲,接到消息了之後,一刻也不敢耽誤,霍子衿趕緊聯係了秘書訂了兩張飛往普羅旺斯島嶼的飛機票,和蘇律去找白井然的遺書。
此時此刻,蘇律正解決了一個大案子,在家舒舒服服的修養,就被霍子衿破門而出,硬是給帶到了機場,飛往普羅旺斯島嶼。
有時候他真覺得他能認識霍子衿簡直就是上輩子欠下了什麽人情債,這輩子得被他不斷折磨。
四肢酸軟無力,胡亂揉著兩隻猩紅的睡眼,語氣裏滿是不情願。
“不是,你去找遺書就去唄,幹嘛非得要拉上我?”
哎,這白青青又沒跟自己談戀愛,為什麽她的事情每次都要連帶上自己,而且,還不給他漲工資,還有沒有一個窮律師的人權了?
“怕你失戀在家裏想不開,所以特地帶你過來兜兜風。”
“噗——”蘇律整個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在家裏麵對著他秀恩愛也就算了,他忍,誰叫他有事沒事喜歡往霍子衿家裏跑。
這把他叫出來加班還要戳他的傷口,秀他一臉,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律像吃了啞巴虧,剛剛睡意朦朧的樣子已經不複存在了,雙手環抱著交叉在胸前,翻著個眼白表達他的不滿。
“哎呀”霍子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你這麽帥的一個青年才俊,想要找什麽樣的找不到,還非得等著人蘇展顏一個人。”
“那世界上比白青青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還不是等了人家十五年?”
蘇律怒懟,本來隻是一句安慰的話,卻勾出了他心裏的心酸事。
霍子衿等了白青青十五年,十五年之後是足夠有能力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的,就像現在,兩個人住在一起,雖然說沒有確定關係,但是霍子衿怎麽可能讓才白青青從霍子衿的手上逃脫,而且,白青青愛他,就連他這種沒有什麽感情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正式在一起,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蘇展顏呢?雖然她從小跟著他一起長大,但是什麽時候才是真正擁有她的呢?沒有。
即便已經得到了她的身體,得到了身體的結合,但是靈魂卻始終沒辦法統一,他的主動,他的要求,隻是換來蘇展顏一次一次的從他身邊逃走。
或許就像白青青所說的那樣,她真的喜歡他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問題的答案,怕一旦說出口,都沒有了繼續追尋她腳步的勇氣。
“嗯……”霍子衿不再接話,給了他一個眼神體會,看著他這幅憋屈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又開始難受了,幹脆不再理他,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拿出筆記本開始處理文件。
這個工作狂,什麽時候都在工作,蘇律整理了一下煩亂的心情,一股困意隨之湧來,閉上眼睛,繼續補回他失去的元氣。
飛機就很快的降落在了普羅旺斯島嶼的機場上麵,霍子衿打了個車馬不停蹄的趕往曾經綁架白青青的那個地下室裏。
這個城市似乎剛剛下過雨,空氣中泥土的清新夾雜著薰衣草馥鬱的芳香,一起傳入霍子衿的鼻子有,沁人心脾,足以蠱惑人心。
進到地下室裏,所有的一切都還隻是幾天前離開的場景,鐵門上還有一個段毅曾經踹下的大坑,雨水順著窗戶還有房頂的漏洞落下來,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坑坑窪窪的水坑。
越走進去,越能聞到一股鐵鏽的氣息。
霍子衿動了動椅子,才發現,它是被死死的訂在了地麵上,一動也不能動,看來那場綁架是幕家精心設計好的,甚至提前就趕來這裏布置了。
敲了敲椅子,金屬材質的裏麵發出了空洞的聲音,又有一種被濕氣侵入的沉悶。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裏麵應該是有一個暗格。
霍子衿伸出長長的手臂,在底部仔細摸索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隱蔽機關,蘇律在一旁拿著手電筒為他打著燈光,以便他能看清楚一點。
隨著“啪嗒”的一聲,椅座就瞬間四分五裂開來,金屬碎片紛紛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屋子裏不斷回蕩著,從椅座裏彈出了一個帶著一隻小鎖的紅木盒子。
盒子設計的十分考究,一看就來自老一輩的工匠藝術,小鎖子的年代看起來已經十分久遠,鎖芯已經全部生鏽了,恐怕就算有鑰匙也很難打來。
幸運的是,鎖芯裏麵的塊也已經因為時間和推移有了一定程度的萎縮,所以霍子衿兩個手指頭抓緊鎖扣,輕輕一用力,它就自動被拽開了。
打來小盒子,一種檀木的芳香撲麵而來,一個複古的牛皮麵的筆記本安靜的躺在盒子裏的柔軟的紅枕上。
耐不住好奇心,霍子衿的手微微的向那本筆記本伸過去,卻被蘇律一把按住。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看人家父親寫給她的話了吧,不太好。”蘇律好心的提醒他,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和相處,他認為,如果讓白青青知道了,霍子衿擅自的看了父親寫給她的遺書,她肯定會對這種行為感到不齒,這樣霍子衿辛辛苦苦形成的良好的氛圍不是就付之一炬了嗎?
既然她的父親已經回不來了,那這份遺書應該是他的父親就給她的最大的念想,她一定會想要第一個就看到它。
相信如果她真的想要把裏麵的話讓霍子衿知道的話,就算他不偷看,她也一定會自己告訴他,而這樣的話,性質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就算不說出來,她也一定有她不說的理由,這也沒什麽可辯駁的。
最終,霍子衿還是聽了蘇律的話,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重新的蓋上了盒子的蓋子,把小鎖子都鎖扣重新推了進去,就當做從來都沒有打開過一樣。
從兜裏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盒子的邊邊角角,拂去了上麵布滿的灰塵。
帶著它,帶著蘇律,趕去機場,打算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