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古月
“行，就一次。”金布半推半就到戴上另一隻。明顯的小了很多，勒得緊緊的。
“我就說很合適吧。”古月一笑傾心。
“你是故意笑話我吧。”金布明顯有意圖想要敲古月腦門。古月是不肯被欺負的。努力想把金布甩在身後。隻是沒料到被紅燈擋住去路。
金布即刻將至。古月沒辦法立馬蹲下抱成一個球。努力保護自己額頭。
“算了我是你組長，不欺負你，不要跑啦，過馬路注意安全才最重要。”拍了拍古月肩膀。
“那我可以欺負你不。” 金布已經走在了前方。古月站起來跟了上去。
“嗯，你一直都會欺負我。我也一直可以讓你欺負。”金布故意在等古月。
“組長你一直戴著這個手套好不好，它那麽適合你。”
“這是你的手套啊，那麽白，不怕我給你弄成小黑兔啊。”
“弄髒了你給我洗幹淨不就可以了，”古月踢著小正步“我到家啦，組長你自己回去，包給我。”伸出了右手。
“那我回去啦。”左手把包遞給古月，小白兔相遇於空中。“組長明天記得到這裏來接我哦，一起去圖書館”
“你自己來啊，我怕你家大人看見。”金布其實就是不想多走一段路，五路車到圖書館有一站離得很近。
“我可是請你吃冒菜了得，手套還在保護你小手呢？組長你就那麽不情願嗎？”
“我是怕你爸媽發現寶貝女兒和其他男孩子玩在一起玩，我就不來接你了吧。”
“我爸媽都不在家的。你就答應我吧。”
“看吧，要是來得早就等你可以吧。”跳了跳整理下背包。金布往離得最近的公家車站台方向走去。
“記得明天來接我哦。“古月在後麵叮囑。
“知道啦! ”金布背著身子揮動著手，大聲回答古月。
五路公交車金布很熟悉。記得冬夏兩季公早晚班時間，知曉每個站台的位置，清楚車輛出發時刻。經曆了三毛錢車費，五毛錢車費，直到現在的無人售票。以前過年的時候，金布和小夥伴會幫公交車打掃衛生，清理出的用過的車票就挑選完整的回去自己製作摔炮。
坐在回家的五路車上，窗外的天色已經慢慢暗淡了下來，冬季的白天是短暫的，金布喜歡靠著窗坐，現在車上沒有太多人，車子運動時自身發出的聲響格外清晰。
頭靠著窗戶看窗外，不久便出了城，入了鄉後。景色截然不同。少了鋼筋水泥，多了香花果樹。農村的時光總是放緩腳步，路旁的房屋依舊還是記憶裏的樣子，大道上已經沒了人影。
和夏天的熱鬧非凡截然不同。在冬日裏農村人還是更願意早早的回到家中。樸素的雙層樓房，燈光透過窗戶奔向外麵。一同外出還有家常飯菜的香味。車窗裏反射這金布的笑容。想象著古月的廚藝如何。
古月和金布有不少相似之處。比如他們都感覺上不太合群，都有自己特立獨行的地方。還有他們他們童年時光都是在鄉下渡過，不同的地方是讀書後，古月就到了城市裏定居了。金布還需每日在城鄉之間輾轉。
正是如此古月的孩童時期跟著父母吃了不少苦，所以古月很堅強，人生中很多堅強都是被逼出來的。
別的孩子還要父母喂飯時，古月就自己拿筷子用勺子；別的父母還在接送孩子上下學時，古月就孜身一人走在上下學的路上;別的小孩終於不用父母盯著時，古月已經開始替父母分擔生活的壓力。古月在吃苦和耳東很是相似，她們都是在不該承擔責任的年齡裏，自覺的分擔了長輩該承認的責任。
古月父親受過傷，那次受傷剝奪了古月父親重體力勞動能力。恢複傷勢後，生活迫使他換了在不同行業裏來回折騰，古月父親在潮濕的餐廳後廚裏幹過洗碗，烈日寒冬下在戶外街道經營人力三輪車運輸，在血腥撲鼻的屠宰場輔助殺豬匠人，人山人海的集市裏賣水果幹貨。
相比之下，古月的母親一直推著小車子在映祥實驗小學附近賣燒烤零食。學校裏出來的孩子最鍾意的燒烤是紅色包裝的火腿腸，隻需要五毛錢便能得到的美味。這和用豬肉做的川味臘腸相比可就便宜太多。用豬肉做的臘腸是古月母親攤上最貴的食品，足足需要4元人民幣。那個時候點這道燒烤的，隻可能是父母給自己小孩的學習獎勵。
古月剛剛到城裏上小學的時候，父母選擇租住的房屋是城郊咯農村樣式小青瓦，圍牆環繞一個小青瓦形成就了一個家庭小院。大門左邊的圍牆下小土壇種著各色各樣的小綠植，古月隻認識夏日盛開的白色梔子花。右邊這是蔥薑蒜以及父親最愛的小米辣椒，剝殼的花生鹽水煮後。配以蔥薑蒜各種調理。最後用碎小米辣點綴。就成古月父親最愛的下酒菜。
院子靠中間的位置有一棵房子主人種下橙甘樹。夏日裏濃烈的花香陪伴著古月一家人每個涼爽晚上。花的味道也在後來一直是古月最享受的味道。2年級前，周末不用讀書的時候，古月會被母親用繩子拴在小屋裏的橙甘樹下。樹下都是母親精心為古月準備的公主圖畫書，可口小零食，以及古月最喜愛的布偶娃娃。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古月母親擔心古月出門亂跑出現事故，古月曾經就被卡住一個廢棄廠房大門的鐵門逢裏。好在當時的出事地點離古月家租住的房子不遠。附近的熟人也拚盡全力幫忙，除了一些擦傷和被嚇著外，古月並沒有受更嚴重的苦難。那次經曆讓古月不在熱衷去各種未知地方冒險。
和現在的校園裏安安靜靜的古月不同，小時候生活在農村裏和婆婆一起居住的古月就是一個混小子。那時候，古月就是大人口中山裏跑出來的熊孩子，即使古月的歲數小，卻並不妨礙她成為實村裏最能禍禍的那個人，古靈精怪的古月是孩子群裏領頭羊。
那個年代，農村開始享受起了各種福利，政府開始給農戶修築沼氣池用來收集沼氣以便於生火做飯。那時家家戶戶依舊過著砍柴，曬柴，撿柴的日子。小孩子也得跟著長輩在竹林裏撿筍殼。地裏的油菜杆，玉米杆通通得曬幹後背回自己家的柴房。很多戶人家都願意選著修建沼氣池。
因為能減免不少勞動量。而對於古月和她的小夥伴，半成的沼氣池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小型迷宮。大人們稍不注意。古月她們一找到機會就往沼氣池裏鑽。尤其是在炎炎夏日，地下的沼氣池要比裸露地表涼快許多，古月特別願意就在沼氣池裏把父母婆婆給她買的各種小零食給大夥分享。這個樣子無論在沼氣池裏還是在外麵，隻要玩過家家的時候古月就能優先第一個選擇自己喜歡的角色了。
男孩子的童年是奧特曼和孫悟空，女孩子的童年就是白雪公主和七仙女。古月父母房間的床櫃上的照片裏踩著母親高跟鞋，披著家裏的白紗蚊帳，額頭上用水彩筆畫著的美人痣的古月在跳舞。
古月慢慢長大，映祥實驗小學附近出現了更多更大的攤位，買涼麵餅子小車順帶著買起了涼粉，珍珠奶茶店裏出現了天蠶土豆。買春卷的老婆婆也帶著裝滿豆花的鐵桶。古月母親也跟著擴展小吃的種類，三輪車上的燒烤架旁多出了一口油鍋，裏麵翻滾著條壯土豆和味道很重的黑色臭豆腐。火腿腸開始從五毛變成一元，一元漲到一元五，最後被烤腸給取代。
古月也到了讓父母稍微放心的年紀。不在被拴在夏日花香滿滿的的橙柑樹下。家裏的經濟條件慢慢變好。古月父母商量後決定選擇在小學旁租了個大門麵。前麵做商鋪，後麵做臥室。古月睡閣樓。父親也不在外麵替人打工，和母親一起專心經營他們的天天開心小吃店。
古月開始坐在店裏削著土豆，看著電視。偶爾靜靜坐在母親旁邊，看不遠處公交車站上上下下的人群。
天天開心小吃店裏最受歡迎的是古月父親親手做的特製秘密臭豆腐，和其他店家的臭豆腐不一樣，古月家選用的是發酵過的生豆腐，微生物處理過後的豆腐顏色從乳白就變成烏黑，視覺上的衝擊上就和其他店家使用的黃白色熟製豆腐區分開來。
發酵後的豆腐吸油能力更不是普通豆腐能夠比得上，中和古月父親大油大料的炸製時長。味道厚重的臭豆腐在高溫的激發下使得小店裏就充滿著臭豆腐獨特的味道。這種味道無形間就在宣傳著店裏的秘製臭豆腐。在這樣的正向反饋間，慢慢的，來店裏的客人必定會點一份招牌臭豆腐。口耳相傳間。店裏生意越來越好，好到母親和父親一致決定招一個服務員。
沒招服務員前，店裏生意忙碌之時，古月的下飯菜就隻能是店裏小吃，父親做的臭豆腐輔料是放得很重，特別辣的同時咬下去滿嘴都是是油。
好在古月有母親告知的處理方法，把吸滿油脂的臭豆腐放在醋裏浸泡一小會兒，就能明顯改善臭豆腐風味。因此古月小時候就知道了沾了醋的食物就不會太辣，醋還能解除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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