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羽絨
那日自四王府回來之後，舒若對成衣鋪子有了個想法，她決定做高端定製。鋪子也會做平常款，但既然冷寒有鋪子一份，搭上了他這條線不用白不用。但打響成衣鋪子的第一炮，出什麽樣式的衣服，舒若還在犯愁。
步入十一月，燕京城的冬天，比預料的要冷，此時舒若已經裹著厚厚的大棉襖，行動很不變，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太笨重了。
由於舒若比較怕冷，除了更新這個王爺有點冷下一冊，幾乎都不畫畫了，都交給林子軒他們去臨摹。好在，靜逸軒的夥伴們都比較省心，做事都很實在。靠著這個王爺有點冷畫冊以及寄賣的分成，靜逸軒的收入還算穩定。
由於怕冷，沒事的時候舒若都喜歡窩在灶膛旁，也不嫌髒，隻應暖和。雖然鋪子裏麵也生著炭爐子，但總有客人進進出出，要招呼，舒若貪懶。此刻，她整窩在灶膛旁想著服裝設計稿。
“公子，今晚我們燉鵝吃，你看這大白鵝，多肥。”秦姐買完菜，回來就看到灶膛旁的舒若。
“好，秦姐你煮啥，我吃啥。”
“公子，你看這大白鵝的鵝毛真漂亮？”六子貪玩，抓了一把鵝毛拿過來給舒若看。
舒若貪玩接過鵝毛，拿在手上捏了捏，好鬆軟。熟悉的手感，是什麽？羽絨，羽絨被，羽絨服。有了！這個時代都是大棉襖，有錢人家不是狐裘就是各種動物皮毛，以及蠶絲。沒有人用鵝毛做衣服被子。
“公子，你發呆了嗎？”
舒若一把拉過六子，交代道，“六子，你知道哪裏有鵝毛嗎？公子現在交給你個事，辦好了公子有賞。你叫上虎子去收這鵝毛，有多少要多少，找你子軒哥哥去支銀子。”
“好勒！”
“等會，今日太晚了，明日你……”六子聽到公子有事讓他辦，可高興了，立馬串了出去。舒若喊都喊不及。
“秦姐，把那隻大白鵝的鵝毛給我留著，我有用。”
“這鵝毛還有用啊。”
“嗯，有很大的用處。給我留好啊！”
六子這娃，雖年齡小，可是機靈，他直接找了一家燒鵝鋪子，跟人家回收鵝毛。那鋪子老板看是兩孩子，想著鵝毛也沒什麽用處，都給他們了。
六子嘴甜，哄的人家老板樂嗬嗬的，答應了每天都把鵝毛留給他。六子也不知道公子要這鵝毛幹啥，要多少，既然公子說要，他想著先這麽辦著。
舒若看著六子收回來兩大袋子鵝毛，不用錢，還長期有，太滿意六子辦的這事了。“六子，虎子你們太棒了，公子很滿意，這月底發工錢的時候讓你們子軒哥哥多算你們一份。”
“公子，你要這鵝毛做啥？”
“等明個鵝毛曬幹了，你們自然知道了。公子先賣個關子。”
“好勒！”六子雖然從小就是跟著母親乞討為生，奈何秦姐教的好，六子永遠都是那麽有朝氣。
翌日，舒若就讓裁縫做了個被套，把曬幹的鵝毛撿最鬆軟的塞進去。一開始張裁縫還有些疑惑，後來當他完成這床羽絨被後，裁縫張師傅頓時對舒若另眼相看。
“公子，好了，你看滿意不？”
舒若摸了摸鬆軟的羽絨被，忍不住把被子往身上裹了一下，好溫暖，就是這個感覺。
“張師傅，手藝不錯，公子很喜歡。既然羽絨被可行。我們再試試做羽絨服。”
“公子的意思是這鵝毛還可以做成衣服？我做裁縫快三十年了，今日才知道鵝毛可以做被子還有做衣服，今日可算大開眼界了。公子你是怎麽想到的，”
“突發奇想，就試試，這不成了嗎？所以我們要勇於嚐試。”總不能告訴你，我們那冬天都是穿羽絨服吧。
“公子，您真是太厲害了，想我做裁縫這麽多年了都沒想到過用鵝毛做衣服。”
“沒事，我們以後多想想，多多突破。”
“嗯，好在公子用了香薰去味，不然這鵝毛的味道重了，怕是不好賣。誰希望自己買件臭哄哄的衣服回去呢。”張裁縫聞了聞羽絨被，淡淡的幽香，煞是舒心。
這是舒若臨時想到的，她想到現代的時候有時候買件羽絨服那個鵝毛味大的她難受，都不想穿那件衣服。試了好幾種辦法，才可行。
結合古代衣服的樣式，舒若又畫了幾款羽絨服的樣式。與張師傅溝通修改後，就全權交給張師傅負責了。
傍晚，舒若拎著羽絨被，準備回西樹胡同小院了。走出鋪子，北風呼呼的，好冷啊。好想把羽絨被裹在身上。等成衣鋪子裝修好，是不是應該考慮搬到後麵的院子裏去住，這樣每日不用路上來回凍著了，還節省時間。
一輛馬車停在舒若麵前，冷寒撩開車窗的簾子對著舒若道，“上來。”
舒若看是冷寒也沒客氣，上了馬車。走回去太冷了，加上她莫名擔心冷寒會生氣。
“給。”冷寒遞給舒若一個手爐。
“謝謝！”好暖和。馬車裏鋪著厚厚的羊毛墊子，柔軟又暖和。
“這麽冷的天，怎麽沒準備個手爐。”凍的鼻子都紅了，還穿的那麽厚實。這麽怕冷嗎？
“忘了！”我能說我不知道有這東西嗎？舒若鋪子裏夥計大多之前是乞丐，冬天都凍習慣了。誰也沒想起給舒若準備這個，她哪會知道呀，現代的熱水袋她倒是想要一個來著。她更想要一個暖氣機，就想想。
這也能忘，冷寒眸子掃過舒若身邊的大包袱。“那是什麽？”
舒若順著冷寒的視線看過去，“這個呀，這個是我新做的羽絨被，冬天蓋，可暖和了。今天剛做好，晚上我再也不怕被凍醒了。你快摸摸看。”說著把被子往冷寒懷裏送。
冷寒微蹙著眉，看著懷裏的被子，在舒若期待的目光下摸了摸。
“柔軟吧！是不是很暖和，你要不要，給你也做一床。”
“你送我？。”本王蓋的都是天蠶絲被，羽絨被真沒蓋過。
“對呀！”你可是成衣鋪子大老板，拿床店裏做的被子不是很正常。
“好。”
“就知道你識貨，那你等著，改天做好了，給你送過去。”舒若開心今晚有羽絨被蓋了，極力推薦著。
“對了，你來靜逸軒找我可是有事？”
“無事，路過。順路。”
“那今日我真是太幸運了。”
這人說話要不要這麽簡潔，就不能說是路過靜逸軒剛好看到我，順路送我一程。我去，我還聽懂了，我也是個怪人。
舒若要是有注意的話，會發現說完那句話後，冷寒耳根紅了。他不會告訴她，從暗一那裏知道她特別怕冷，每次來回鋪子與西樹胡同小院都凍得直哆嗦。今日剛好無事，特意來接她回去。
突然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馬車狹小的空間裏，舒若視線不知掃像哪裏，就在舒若不知所措的時候。傳來安子說到了的聲音。
“我到了，今日謝謝王爺，那我走了。”說著起身，準備下馬車。
“等下。”
“還有事？”舒若回頭。
冷寒把一件狐裘披風給舒若披上。“外麵太冷，披著暖和一點，還有這個拿走。”遞給舒若剛剛用著的那個手爐。
“不用了，已經到了，我進去就進屋了，就幾步路，不會冷到的。”說著要解開披風，冷阻止了。
“披著。”
“好吧，那改日還你。”
拒絕不了，舒若隻好披著披風下了馬車。看著遠去的馬車，舒若沒弄明白冷寒今日到底是何意？真隻是路過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