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二個項目

  但林蓁很快就用萊斯特蘭奇的例子，證明了霍格沃茨並不像西裏斯想象中的那麽安全。


  “如果你去問問鄧布利多教授，我想他會證明我說的話是事實，西裏斯。”林蓁認真地說，“我們需要時刻警惕。”


  最後，西裏斯相信了林蓁的話。


  從那以後，他瞧著每一個路過他身邊的人，都帶著無比真切的懷疑的眼神——這讓原本最受孩子們喜愛的他，迅速淪落為最讓人想要躲開的角色，沒有之一。


  二月二十四日很快就來臨了。


  這一次，並沒有人來叫林蓁先行到哪裏去。但林蓁還是在九點就來到了黑湖邊。


  第一個項目時圍著火龍場的那些座位，現在一層一層地排在了湖對岸。


  即使現在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但座位上已經滿滿當當地坐了許多人。


  湖邊有一排鋪著金黃色桌布的桌子，林蓁猜測那個是裁判席——桌後整整齊齊擺著五張椅子。


  裁判們還沒有來，但威克多爾·克魯姆和芙蓉都已經站在裁判席旁了。


  林蓁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一路上還頗有興致地觀察著湖水。


  聖誕節時結成冰麵的湖水在一月的時候已經完全融化開來了。


  林蓁走在湖邊，他能看見巨型章魚正在黑湖的正中央，小心地露出一點點它的觸須，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今天是難得的晴天。


  林蓁對兩名勇士禮貌地打了招呼。芙蓉艱難地回應了林蓁一個虛弱的笑容。


  令人驚訝的，威克多爾·克魯姆竟然也對林蓁扯了扯嘴角。


  他是不是應該讚美一下赫敏？

  林蓁愉快地想。


  他百無聊賴地就地坐了下來，等待著比賽開始。


  “你感覺怎麽樣，哈利？”芙蓉最終還是忍不住，她小聲地問。


  “有點小緊張，但問題應該不大。”林蓁笑著回答，“你呢？”


  “我？”芙蓉蒼白著臉，“我緊張極了，一直在擔心。我害怕我不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比賽……我……”


  “深呼吸，芙蓉。”林蓁穩重地說，“緊張會讓事情變得糟糕，對嗎？”


  芙蓉點了點頭，望著湖麵，努力地平息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跳。


  半個小時後，當看台上的座位全部坐滿了人，五位裁判也坐在了裁判席上。


  由於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不知所蹤，魔法部和幾位裁判商量後，請來了福吉部長頂替了卡卡洛夫的位置。


  林蓁拍拍長袍，站了起來，乖巧地和威克多爾·克魯姆以及芙蓉並排站著。


  裁判席上，盧多·巴格曼笑著對三位勇士點了點頭，威克多爾·克魯姆動作迅捷地脫下了自己的衣物，穿著泳褲，拿著魔杖，看著黑湖蓄勢待發。


  芙蓉也顫著手指，解開了身上的袍子，厚重的長袍掉落在草地上，露出了芙蓉穿著泳衣的妙曼身材。


  林蓁左瞧瞧，右瞧瞧，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他為自己準備的並不是像威克多爾·克魯姆那樣的泳褲，而是準備了一整套潛水衣。


  好吧，雖然看上會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但誰讓“他”是在麻瓜世界成長起來的，何況潛水裝比起單薄的泳褲來說，還是很保暖的。


  林蓁脫下了自己的長袍，用魔杖召來準備在寢室裏的小箱子，將箱子裏的氧氣瓶、腳蹼、潛水鏡等等一一裝備好。


  看台上響起了嗡嗡嗡的議論聲，大多數巫師們都站起身來，對林蓁身上這個奇怪的裝備顯得格外好奇。


  在盧多·巴格曼使用“聲音洪亮”宣布第二個項目的比賽規則時，林蓁不慌不忙地將潛水刀裝進腿側的刀鞘裏，把魔杖卡在了臂側定製的魔杖套裏。


  芙蓉帶著奇異的目光呆滯地看著林蓁慢條斯理地做準備，而威克多爾·克魯姆隻是最開始瞄了他一眼之後，在岸邊活動著自己的身子。


  “我數到三。一……二……”盧多·巴格曼大聲地數著。


  芙蓉別過臉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蓁最後檢查了自己的裝備，邁著八字走到湖邊——巨大的腳蹼讓他在陸地上的行動有些不太方便。


  “三！”盧多·巴格曼喊出最後的口令。


  一聲尖利的口哨聲在寒冷的空氣中響起，林蓁不再關心自己的身周發生了什麽。


  他淌著水，走進湖裏。得虧這一身昂貴的潛水設備，林蓁並沒有感受到湖水的冰涼——尤其在下水前，他還記得給自己施了保暖咒。


  他淌到了足夠深的位置，才一頭紮進了水裏。


  黑湖裏最開始還影影綽綽有些光線，當他越潛越深時，光線逐漸消失了。


  林蓁打開了潛水手電，將手電固定在自己的臉側。


  一道強勁的光芒從他這兒射出，照出了水底波動糾結的墨綠色水草、散落著奇形怪狀的小石子的平整的泥沙。


  他繼續往黑湖中央遊去。有了腳蹼，他的前進速度很快。


  他遇到了好奇地在他身邊親吻著他的小魚，路過了悠閑地甩著觸角的水母，擊退了意圖抓住他的格林迪洛——一個頭上長著尖角的水怪。


  但他還沒有找到人魚的聚集地，或者說，他還沒有找到他那被人魚抓走的“最心愛的寶貝”。


  林蓁用魔法查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鍾，他停了下來，細細感受著湖底激蕩著的能量波動。


  但黑湖裏的神奇生物太多了，能量混雜，要找到自己的目標可不太容易。


  “你應該去那邊找找。”


  林蓁才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能量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就看到了身影模糊的桃金娘在他麵前漂動著，半透明的手指指著湖底的一個方向。


  “謝謝你，桃金娘。”林蓁咧開了一個微笑。


  桃金娘尖叫著又漂走了。


  林蓁順著淘金娘指引的方向快速遊動。大約十分鍾左右，他看見湖底細碎的泥沙漸漸變成了大片大片黑乎乎的淤泥。


  他聽見了人魚那個優美動聽的歌聲。


  “……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林蓁朝著歌聲的方向迅速前進。


  歌聲越來越響亮了。


  不一會兒，他看到被他攪得有些渾濁的湖水底下，出現了大塊大塊的岩石，岩石上繪著許多手持長矛的人魚。


  林蓁轉頭望了望四周，這兒隻有他一個人。威克多爾·克魯姆和芙蓉都還不見蹤影。


  林蓁從岩石旁遊了過去，追尋著人魚的歌聲。


  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四下裏突然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搭建成的蝸居，上麵斑斑點點地長著水藻。


  林蓁看見那些漆黑的窗戶裏閃過一張張有著黃色的眼睛，殘缺不齊的牙齒的麵孔。


  哦，林蓁閉了閉眼睛。


  他承認，即使巫師們的繪畫水平不怎麽樣，但書本上的人魚真的比真正的人魚好看多了。而麻瓜童話裏的人魚——和真正的人魚比起來，她們完全稱得上是美貌了。


  林蓁艱難地睜開眼睛，決定不在這個人魚的部落裏東張西望。


  他忽略了拿著長矛跑出石屋的人魚，飛快地往更深處遊去。


  但今天梅林顯然故意和林蓁過不去。


  石頭蝸居越來越多了，人魚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好奇地對林蓁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一隻小人魚試圖衝過來用它尖利的指甲戳一戳林蓁。


  林蓁急忙扭身躲了過去，他看到一個似乎是人魚們的廣場的地方。


  這兒有一片寬闊的平坦的淤泥地，四周坐落著一些房子。人魚們漂浮在這些房子前，最中間的人魚的在放聲歌唱。


  這些人魚的身後聳立著一座巨大且粗糙的人魚雕像。在雕像的尾巴上，牢牢捆綁著三個人。


  林蓁在潛水鏡下愉悅地挑了挑眉毛，兩腿一蹬，朝人質們遊去。


  德拉科和赫敏被並排拴著，一個長相和芙蓉有兩三分相似銀發小姑娘被綁在了德拉科的另一側。


  他們似乎因為某種原因睡了過去，嘴裏不停地冒出一串又一串的泡泡。


  看著人質們身上又粗又滑、結實異常的水草繩子，林蓁慶幸自己多花了一些錢加購了潛水刀。


  他從推測將潛水刀抽了出來，一邊飛快地割著德拉科身上的繩子，一邊注意著四周人魚們的動靜——人魚們手上可都握著長矛，望著他笑得不懷好意。


  他甚至還有精力抽出一絲心神，思考著爭霸賽的組織者們是以什麽樣的方式來確定他所謂的“最心愛的寶貝”。


  在看到德拉科他們的時候，林蓁瞬間就確定了德拉科是他在這項比賽是需要解救的“寶貝”。赫敏屬於威克多爾·克魯姆，那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是芙蓉的寶貝。


  他們是以什麽樣的標準來選擇的呢？


  林蓁有些不解。


  赫敏是威克多爾·克魯姆喜歡的女孩兒。按這樣來說的話，他的每一個朋友都可能成為他這時候要解救的寶貝。


  而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十有是芙蓉的妹妹。這樣說來，西裏斯作為他的寶貝才是正常的。


  或許是因為“寶貝”不能是成年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西裏斯確實不合適了。


  林蓁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在少數幾個朋友中，德拉科是他最早認識也是感情最深的一個了——羅恩和赫敏都要排在後麵。


  在他胡亂思考的幾秒鍾裏，綁著德拉科的繩索已經割斷了。


  林蓁扶著德拉科靠在自己身上，小心地把浮力袋固定在德拉科身上。


  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還在綁在那兒的兩個姑娘，將用魔杖將浮力袋充了氣，輕鬆地托著德拉科離開了。


  在他剛從人魚村裏出來時，他遇上了長著鯊魚腦袋的威克多爾·克魯姆。


  林蓁給他指了綁著赫敏的那個小廣場的方向，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撲”


  林蓁托著德拉科浮出了水麵。看台上傳來震天響的歡呼聲。林蓁往岸邊看去，裁判們都站在岸邊，笑著看著他。龐弗雷夫人一臉焦急，拚命打著手勢，示意林蓁趕緊到岸上來。


  林蓁推著德拉科往岸邊遊去。


  大概是看台上的叫嚷聲把德拉科吵醒了。他睜開了眼睛，捂著嘴悄悄吐出一大口湖水。


  “哦，我的形象！”德拉科低聲哀嚎。


  林蓁揭開臉上的潛水鏡“除了全身濕透了之外，你看起來好極了。”


  德拉科四下張望了一下，假笑起來“等會兒一到岸上，我就要用毯子把自己全部都包住。”


  “哇哦！”德拉科抱住浮力袋，自己也開始遊動起來，“你是第一個？真是棒極了！這個裝備好用嗎？”


  林蓁扶著他靠近了湖岸邊，在他們能夠踩著沙石走到岸上時，細心地解開了德拉科身上的浮力袋。


  “非常好用！”林蓁這才回答道。


  西裏斯衝了過來，拿著一條厚厚的毯子就要往林蓁身上披。


  林蓁趕緊接了過來，轉手就把毯子裹在了德拉科身上。


  龐弗雷夫人風風火火地擠到西裏斯和林蓁之間，把正要對林蓁說些什麽的西裏斯擠開了。


  “快！把這個喝下去！”龐弗雷夫人把毯子遞給林蓁，然後在林蓁和德拉科手裏強硬地塞下一瓶藥劑，緊盯著林蓁和德拉科灌了下去。


  “現在跟著我，到這裏來！”龐弗雷夫人不由分說地領著耳朵冒著熱氣的兩人往一處走。


  “幹得漂亮，哈利！”西裏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興奮地拍著林蓁的肩膀，“第一！哈利！你做得太完美了！”


  林蓁呲著牙笑了，伸手將毯子解了下來。


  “快裹上去，你會生病的！”龐弗雷夫人叫道。


  “馬上就裹，夫人。”林蓁苦笑道，“我得先把身上這些東西解下來，可沉了。”


  西裏斯笨手笨腳地幫著林蓁一起解，德拉科意圖幫忙，但被林蓁按著讓他坐下休息了。


  “嘩——”


  黑湖又有了動靜。


  龐弗雷夫人警告地瞪了林蓁一眼，飛快地抓起毯子，拿著魔藥就要湖邊奔去。


  林蓁將解下來的設備重新裝進西裏斯為他拿過來的小箱子，在德拉科和西裏斯的堅持下，又重新裹上毯子。


  “是威克多爾和赫敏。”德拉科隻露出了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嘴巴被毯子遮住了，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