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4 不寒而栗
趙家波走出包廂，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邊走一邊道：“怎麽樣了？”
我小心翼翼問道：“趙總，您和王書記在一起嗎？”
“恩，正吃飯呢。”
“市安監局和公安局的人到綠地調查了，馬上就要貼封條，還要帶馬總回去問話。”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過了許久道：“帶頭的是誰？”
“不知道，我剛從醫院出來，正在趕往公司的路上。”
“知道了，還有啥事？”
“暫時沒有了。”
“我明天早上才能趕回去，那邊的事盡快搞定，我等著要結果。”
我長舒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道：“請趙總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好了，掛了。”
又是一個沒結果的電話，到底是如何決斷。我來不及想這些，催促司機道：“加快速度！”
天色漸晚，雨依然沒有停的意思，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雨刷器瘋狂地搖擺著，對麵射進來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而不遠處居然在燃放禮花，射在空中綻放出五彩斑斕的繽紛花瓣，把這座海濱小城裝飾的分我妖嬈。
而我卻無心欣賞美麗的夜景，腦海裏架構著處理思路，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二十分鍾後抵達綠地地產，大門口圍著一堆人，警車的警燈不停地閃爍著，格外刺眼。借著燈光看到門庭上醒目地貼著白色的十字封條，分不清是工作人員還是執法人員正在理論爭執，不見馬德龍的蹤影。
我撥開人群進去，一個穿警服的執法人員正在推搡著工作人員，我上前攔著道：“同誌，這是幹什麽？”
執法人員瞥了我一眼，趾高氣昂道：“你誰啊？”
我不知該如何介紹我自己，旁邊的工作人員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藍天集團的徐總。”
“什麽徐總不徐總的，報全名。”
在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認慫。邁前一步鎮定自若道：“知道綠地地產是藍天旗下的公司嗎？”
他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是在質問我嗎，什麽東西。”
我沒搭理他，回頭對工作人員道：“去，把封條給扯了。”
“我看誰敢！公然藐視法律，信不信我把你拷回去？”
我淡然一笑，走上前親自將封條撕掉，團成一團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裏，用淩厲的眼神回敬，伸出手道：“帶我走吧。”
“你以為我不敢？”說著，衝一旁的警察遞了個眼色，拿著手銬還不等拷在手上，一輛警車急速駛了進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微胖的男子快步走上前，從警察手中奪過手銬，與我對視了一眼回頭道：“誰讓你們來的？”
那警察有些懵了，結結巴巴道：“張局，我們是接到分局命令過來的。”
微胖男子沒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揮手道：“收隊。”
警察愣在那裏，走不是，留也不是。
微胖男子大聲一喝道：“我的話不管用嗎？”
警察嚇得渾身顫抖，立馬屁顛屁顛鑽進車裏，跟著前方的警車呼嘯離去了。
我意識到，這是王棟梁起作用了，而前麵所發生的意外是來自另一股力量的暗戰。很明顯，還有人在無形的操控此事，目的是一舉將綠地擊垮。那這股力量是來自內部還是外界？若是外界的話還能說得通，畢竟是競爭對手。要是內部的話，想想都不寒而栗。自己人整自己人，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
我突然想到喬菲接到白佳明的電話，讓她緊急撤離，而是全權交給趙家波負責，難道與此事有關嗎？無從得知。
我來不及考慮這些問題，快步走進去乘坐電梯上樓，剛出門就聽到會議室傳來陣陣爭吵聲。隔著玻璃瞄了一眼，看到馬德龍正與其理論。
我回頭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去把馬總叫出來。”
我回到辦公室，心煩意亂地點燃煙。馬德龍滿頭大汗跑過來道：“徐總，您來了。”
我顧不得與其客套，直截了當道：“那邊什麽情況？”
他歎了口氣道：“這群人胃口太大，每個人要20萬，這他媽的真把我們當大款了。”
“有首領嗎？”
“有。”
“去把他叫過來，我親自和他談。”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猥瑣的眼鏡男雄赳赳氣昂昂走了進來，目空一切四平八穩來到沙發前坐下，搖頭晃腦地道：“馬總，不用再費口舌了，這麽大的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連這點錢都舍不得出，明天就等著見各大媒體吧，哦不，今天晚上我們就能發出去。”
馬德龍苦口婆心道：“南總編，不是我們不舍得花錢，而是你們胃口太大了，每個人20萬，30多號人，即便我想給，賬上也沒那麽多錢啊。”
“既然沒錢還談什麽，那我們走了。”
說著，火冒三丈起身要離去。我斜視著他慢慢悠悠掐滅煙頭道：“等等，我和你談一談。”
眼鏡男停止腳步，回頭詫異地看著我道：“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今天的事我可以做主。”
眼鏡男看看馬德龍再看看我，返回來坐到我對麵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道：“好啊，既然你能做主，咱就談一談。”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他，半天道：“你剛才說要多少來著？”
“不說了嘛，每個人20萬。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好，可以給你。請問你是哪個媒體的？”
眼鏡男聽到我答應了，臉上頓時樂開了花，笑眯眯地道：“還是您爽快，我是《海東晚新聞》頻道的記者。”
“哦，這是個什麽樣的媒體？”
“我們隸屬於海東省廣播電視台，是其中的一個欄目頻道。而且我們還有自己的網站，日均流量達到幾百萬，很火的一個頻道，您應該看過吧。”
“海東晚新聞？”我念念有詞道，“你們的台長是於海榮吧。”
“對對對，你也認識？”
“何止認識，我和他是好朋友，我們藍天傳媒也是貴台長期戰略合作夥伴，南總編不會沒聽過吧？”
眼鏡男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乎意識到什麽，瞬間變臉道：“我說咱能別扯那麽遠嗎，現在不是談合作的時候，爽快點，成就成，不成我們走人，到現在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