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被動的麻木
“放開我!”武央拚命推開壓製著她的男人,咬牙屈膝正對著他的身下狠踹。
溫湛吃痛鬆手。
武央立刻將燈打開,聞到濃重的酒氣,看著他有些迷離不清醒的雙眸,“溫總,這樣的行為已經屬於私闖民宅,請你立刻離開。”
她退後兩步躲在稍微安全的距離。
“武央!”
“為什麽對我這樣?”溫湛雙手緊緊板著武央的肩膀,力道重到她以為骨頭都要被捏碎的程度。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抗拒,不承認我們的過去……”溫湛痛苦的將頭埋在武央的肩膀,感受著她在閃躲,“我可以重新讓你愛上我,可為什麽你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副不耐煩的樣子,嚴琅就能夠跟你很親密。你愛上他了是不是?他哪裏比我好?你說啊!”拚命搖晃著她的肩膀,溫湛近乎於癲狂。
武央此刻隻覺得好笑,她冷漠的看著溫湛,“是又怎麽樣?”
“我跟嚴琅在一起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也說過很多次,六年前跟你談戀愛的是我姐姐,她已經被你們逼死了。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如果你愧疚,就以死謝罪,看她是否會原諒你吧!”
武央說出這些的時候,心底一陣陣刺痛。
六年前,在看到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時,隻懂兒女情長以為可以幸福的她就死了。
“我不信,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溫湛猛地將武央扛起來,不管她如何撲騰踢腳,都緊緊鉗製著她的腰,踹開臥室緊閉的房門,將她重重的扔到床上,脫掉西服撲過去壓住。
溫湛如同野獸有力的雙手抓住武央的手腕,控製在頭頂。膝蓋壓住她的兩條腿,俯身細碎的親吻著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那些熟悉的敏感地帶,或溫柔或撩人的點燃,武央沒出息的有生理反應,精神上卻覺得格外羞恥和崩潰。她竟然一次次的被溫湛如此隨意的對待,還沒有抗拒感……
“溫湛,放開我!”武央眼角噙著淚水,咬著後槽牙,努力不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埋頭在她胸前的溫湛聽到聲音,不管不顧,單手解開她的襯衫,脫掉僅存蔽體的衣物,含住夢寐以求的肌膚,“看著我,武央,你的身體還記得我……”溫湛眼底彌漫著溫柔的輕聲說,抬頭的瞬間卻愣在原地。
在武央眼裏,他看到深深的絕望和呆滯僵硬。
淚水順著耳朵滑落進碎發裏,武央甚至沒有再次掙紮,隻是望著天花板,字字句句的說,“溫總,男女力量懸殊,我沒有辦法阻止你想做的事情。但事後我會去醫院做完整的體檢,保存體內所有可用的證據,去報案。溫家勢力強大,說不定最後不會有人受理,但我不會放棄……”
“也改變不了,你在侵犯我的事實。”武央的話讓溫湛不可置信的鬆開手,站起來。
溫湛往後退了兩步,連連搖頭,那幾分醉意徹底清醒,他看著慢慢將衣服穿起來的武央,自嘲的笑著,“錯了,很多事情都錯了!”
他踉蹌的轉身奪門而出。
聽到門關上的瞬間,武央終於忍不住掩麵哭泣起來。
酒吧,陳晨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看著麵前擺滿無數空瓶烈酒的溫湛,將衣服搭在椅背上,坐下說,“怎麽了?你很久沒有這樣半夜叫我出來了。”身為溫湛的朋友,陳晨上次見到他這副樣子,還是六年前,女朋友失足墜樓死亡的時候。
陳晨懷疑他要隨著女朋友一起離開,每日隻是喝酒,不吃飯,最終身體熬垮被送到醫院。
溫家人出麵將他接走,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方法手腕,才有如今的溫湛。
舊事重來,想來跟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陳晨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靜靜聽著溫湛開口,“明明就是她,化成灰都不會認錯的。可她為什麽不承認?這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對我有很大的抗拒和敵意,甚至巴不得我去死……”溫湛抓著頭發,事情像是一團亂麻,他找不到頭緒。
“誰?”陳晨腦海中冒出想法,卻下意識的自我否定。
怎麽可能?六年前的女朋友死而複生?又不是在上演聊齋誌異,陳晨摸著泛起的雞皮疙瘩。
“武央。”陳晨聽著有些陌生的名字,從溫湛口中聽到大概的來龍去脈,震驚感並不亞於他。
都說影視劇和文學是來自於生活卻高於生活,陳晨此刻卻覺得生活要更加狗血。
“你有沒有想過,從當初你的女朋友墜樓的原因開始調查,你說過她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沒有畢業就已經得到幾家醫院的聯絡,不可能是事業遭遇困境。跟你的感情又穩定,沒有任何理由會自殺……”陳晨當初對此就有懷疑,一切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越是嚴絲合縫的事情,越是假的。
“這件事情急不得,她既然對你有誤會並且抗拒,你越是強硬的靠近越會適得其反。”陳晨將手搭在溫湛的肩膀上,“兄弟,以退為進的方法你比我會用,怎麽麵對她的時候就什麽辦法都忘了呢?”
溫湛沒有回答,心底卻暗暗考慮著。
漆黑沒有光亮的房間內,隻有床頭的一盞昏黃的燈散發著幽幽的光。
武央從衣櫃最低處拿出藏著的紙盒子,打開蓋子,拿出裏麵塵封著的相冊,一頁頁的翻著。
溫湛和她笑得那麽甜蜜,冰淇淋、單車、情侶衫,所有校園情侶會做的事情,溫湛通通陪著她做了一遍,那是一段近乎於完美的戀愛,完美到讓武央忘記兩人懸殊的家庭差距,讓她甚至以為可以就這樣走入婚姻殿堂,幸福一輩子。
是蔣漫夭的出現,將她叫醒,告訴她這不過是一場美夢。
那些深不見底,被埋藏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的秘密,帶給她最無法擺脫的噩夢。
“如果當初死的是我……該有多好。姐姐……”武央的淚一滴滴砸落在相冊上,她無助的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