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可是,蘇夏不肯,昏迷著呢,還在想著孝順外公,幫工人摘菜摘水果。
可謂是,一刻也不鬆懈。
“外公,我就是感冒而已,再睡一,最多一,我就好起來了,我真的沒事,真的。”蘇夏撐著要起來。
坐在一旁的莫文耀起身按住了蘇夏的肩膀,讓她躺下,皺著眉凶巴巴的開口:“蘇蘇,不要再逞強了好不好?”
這樣逞強,並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
而這些日子,莫文耀雖然沒有再幹涉蘇夏做什麽,但是他背地裏將一切都看的清楚,蘇夏的不安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危機感他也都明白。
她沒必要這樣的。
真的。
她永遠是他的寶貝孫女。
並且是唯一。
“蘇蘇,你要是再這樣,外公真的生氣了。”一次次生病,真的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莫文耀氣的心髒病差點犯了。
蘇夏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針,“我沒病,我可以起來工作的,現在都已經十點鍾了,工人早就上班了,我也要上班工作。”
剛剛是感冒。
現在突然就自己沒病了???
就因為外公'凶了她。
她不知道外公凶她是為了不讓她再出去工作嗎?
慕流光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蘇蘇,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任性?你這樣不愛惜你的身體,你想過關心你,在乎你的人嗎?”
關心她,在乎她的人?
想過啊!
為了不失去,她才要努力起來工作。
蘇夏道:“我就是感冒而已,很快就可以好起來的。”
“感冒。”嗬嗬,慕流光笑了幾聲,笑得比哭還難看,“你要是感冒,會一連躺好幾?你覺得我們好忽悠?還是覺得大家都是傻子?你什麽我們就會信什麽?”
蘇夏被這話問得噎住了。
的確,她的狀況,就算是不需要醫生看,也騙不過慕流光和莫文耀。
這兩個人在商場上叱詫風雲半生,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
在他們麵前謊,那根皇帝的新裝裏,皇帝沒穿衣服,卻非要自己穿了衣服一樣的愚蠢。
“好好治病,哪裏都不準去。”慕流光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把手銬,把蘇夏的手拷在了床頭上。
蘇夏掙脫了幾下掙脫不開,惱怒道:“慕流光,你知不知道你在搞什麽?你快鬆開我?”
這裏哪裏來的情趣手銬?
慕流光這個混蛋,隨身攜帶也就罷了,現在還當著蘇夏外公的麵把她一隻手給拷上了。
蘇夏的臉色別提有多尷尬了。
“慕流光,你鬆開我?”她奮力掙紮著。
“不鬆開。”慕流光報複性的開口:“不僅現在不會鬆開,在你轉移去市裏的醫院,身體沒有恢複之前,都不會鬆開的。”
這話什麽意思?
僅僅外公看到她被拷著還不夠?
還要讓市裏的醫生看著?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蘇夏覺得自己掉進了慕流光給她挖好的坑裏。
一怒之下,蘇夏尚且自由的那隻手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高高舉起,對準了自己被烤著的那隻手。
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慕流光,威脅性的開口:“慕流光,你要是再不鬆開我,我這隻手,就不要了,你看著辦?”
莫文耀:“………”
慕流光:“…………”
她竟然這樣威脅他?
拿自己的身體威脅她?
“蘇夏……”慕流光真的是生氣了,一張臉拉黑長黑長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自己的身體威脅我,你當你自己是什麽了?又當我是什麽了?”
他禽獸不如嗎?
完全就不在乎她的生死嗎?
她為了達到目的,竟然用這樣極賭手段威脅他?
“我……”蘇夏咬了咬唇,不出話來。
她自知最近一段時間,忽略了慕流光的心情,有些事也做的很是不起慕流光。
慕流光真就像是一頭雜炸毛的獅子,氣得不輕,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還是殺傷力很大的那種爆發。
莫文耀不忍心看著孫女和慕流光一因為她放不下的身世問題鬧矛盾,猶豫了一翻,隻能是他妥協了。
蘇夏的身世,他一不,蘇夏心裏就一擱著事。
甚至,她為了證明她的價值,一的跑去果蔬大棚裏不要命的工作,一圍繞在他身邊,有意放低身段伺候他,討好他。
她的關注點全在他這個老頭子身上,以至於厚此薄彼,忽略了慕流光。
她和慕流光之間的矛盾,也會越積越深。
不能再猶豫了,必須馬上就。
“流光,你出去平靜一下,我有些話準備跟蘇蘇,等我完了,你們再聊?”莫文耀無力的開口。
沒有人知道,他決定澄清的這一刻,他有多麽害怕,失去蘇夏這個寶貝孫女。
慕流光連連吐了好幾口濁氣,失望的看了蘇夏幾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心裏的悲慟蘇夏根本就不明白。
她什麽都不明白,她隻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他心口的疤痕上撒鹽,並且往死裏折磨他。
砰一聲,門被狠狠關上了。
就像是慕流光的心門,失望到極致,被折磨到極致,隻能暫且對蘇夏關上,不開放。
主要怕他控製不住情緒再傷害到蘇夏。
“外公???”蘇夏的眼圈瞬間紅了。
兩邊都不討好。
好委屈。
想哭,但是又不敢哭。
怕外公會嫌她煩。
她強忍著眼淚,一聲不吭,別過了臉,不想讓莫文耀看出她的隱忍。
然而,蘇夏是莫文耀從看著長大的,他最是了解她不過了,她身上的一切變化,怎麽可能逃得過莫文耀的眼睛?
她一個舉動,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樣的蘇夏,莫文耀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蘇蘇?想哭就哭出來吧?嗯?”
蘇夏強忍著眼淚搖了搖頭,道:“沒有想哭,外公你不用管我的,我很好的,真的。”
莫文耀長長歎了一口氣,看著這樣嘴硬的孫女,扶額開口:“蘇蘇,這幾你變化太大,變得都不像是你了。”
莫文耀心情無比沉重,密密麻麻的痛楚以張牙舞爪的姿態強勢席卷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