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躬屈膝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黃莊的人已經被完全包圍了,四周到處都是其他村子的人,一個個都對著這邊投過來了相當不滿的目光,那種目光當中,甚至有怨恨,有厭惡,有惡心……就好像是那嗡嗡嗡亂飛的蒼蠅一樣,令人感覺到煩躁。
他們可不會忘記了,正是因為這些人之前做出來的事情,不知道傷害了多少準備在收購站裏麵出售貨物的村民,其中甚至有一些就是當時最直接的受害者。
他們也不會忘記,正是因為這一次事情,直接導致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的收入,甚至連出門,都要膽戰心驚。
他們更加不會忘記,當這一次的事情鬧開了之後,大黃莊究竟是如何跟瘋狗一樣,到處去搗亂,見著一個咬一個,瘋狗一樣,令人厭惡,令人恐懼。
就是這麽一夥人,幾乎帶給了這附近所有村子永遠也無法遺忘的恐懼和傷痛。曾經以為,那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已經不用再為這種事情擔心了,可是沒想到這一夥人居然再一次出現了,而且,還是出現在這個收購站裏麵,難道說,這些人還嫌之前造的孽不夠,還想繼續造孽不成?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這些人為所欲為了,絕對不會。
之前就是因為自己的膽怯,正是因為自身的懦弱,讓自己平白承受著損失,這一次,他們絕對不會再讓這種情況出現,這一次,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們也要保護住原本就屬於他們的利益,屬於他們的財富。
那種目光,投射過來,密密麻麻,將這些大黃莊的人完全包圍,那種陰冷冰寒的目光,那種帶著一種特殊意味的目光,讓這些人頭皮發麻。
總共大黃莊過來的人,也就隻有十幾個,可是,四周其他村子裏麵的村民有多少?
沒有數過,但是,那個數字,絕對不會小了。
一時之間那麽多怨毒的目光集中過來,甚至讓這些平時都是膽大包天的家夥們,也感覺到了什麽才是恐懼,什麽才是害怕,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身體,似乎已經完全被那種恐怖的感覺所籠罩,冰冷的目光籠罩之下,整個身軀,好像被無數的刀子切割一樣,那種感覺,相當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怎麽回事兒,這些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大了,這些人之前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家夥嗎,什麽時候,居然變得這麽膽大了,而且,更讓這些人心頭略微惶恐的是,那些人似乎正在一點點,不斷的接近著,聚攏著,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自己這些人完全包圍在中間,連一絲一毫的縫隙都不曾留下。
可惡!
雖然說大黃莊這些人喜歡打架,能打架,會打架,一個打兩個都是很輕鬆的事情,可是,四周多少人來著,二十個,三十個,四十個,還是更多?這麽多人,他們這邊隻有十幾個呢,真要是打起來的話,估計完全不是對手啊。
不過,大黃莊的人就是這樣,就算是不是對手,也絕對不會退縮,一個個齜牙咧嘴,眼神當中散發著一種凶狠的目光,手中拎著的麻袋,似乎都在不斷的抖動著,隨時都準備直接砸過去。
“喂,你們幹嘛,都給我老實一點兒……”就在這個時候,蕭雅的聲音突然之間響起。
這個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個聲音當中,卻是好像有著一種莫名的威嚴一般,一句話之下,立馬就讓身後那些大黃莊的人,一個個老實起來,甚至就連黃毅也不例外,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一個個還是將那種凶狠的目光收了回來,誰也沒有說話。
“還有,黃毅,你別忘了我們今天是過來幹嘛的,我們今天不是過來打架的,明白嗎?”蕭雅轉身,衝著黃毅冷冰冰的罵道。
撇了撇嘴巴,黃毅雖然有些心不甘,但是,在蕭雅麵前,黃毅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不是過來打架的,那你們是過來幹嘛的,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啥交情來著……嘿嘿,說起來,我還沒有跟你們大黃莊索賠呢,那醫藥費都要好幾萬呢……”吳良冷笑一下,輕啐一口,說道。
對於大黃莊的這些人,吳良可是沒有絲毫的好感。這些人,可是當初攪亂自己生意,差點兒要了自己小命的混蛋,對於這些人,吳良能有好臉色就怪了,千萬別以為吳良是那種以德報怨的好人,錯了,那是聖人,那不是吳良。
吳良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沒有直接過去搗亂,那就是吳良宅心仁厚了,想要讓吳良對眼前這些人有好臉色,沒門兒,一點兒門兒都沒有。不過那賠償,倒是吳良主動放棄的,因為淩雪說了,如果要了賠償的話,那等於是達成了諒解合同,估計立馬就要有一批人放回來了,而且,其他犯人的刑期,也會減少,這可是吳良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為了讓這些人在裏麵多吃兩頓不花錢的飯,所以,吳良很是大方的放棄了賠償。
深呼吸了兩口,蕭雅勉強將心中的屈辱壓製下來,吳良每一句話,都好像是一個巴掌一樣,呼扇在自己臉上,讓蕭雅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
不過現在,真的不是發怒的時候,真的不是,不管多麽的屈辱,自己也隻能忍耐下來了,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除此之外,誰也沒有其他絲毫的辦法。
要不是被逼到了這種程度,蕭雅絕對不會過來,因為蕭雅很清楚自己過來之後,會遭遇到什麽樣的待遇。
下一刻,就在眾人麵前,蕭雅做出來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動作。
腦袋微微垂了下來,腰身弓起,居然衝著吳良來了一個深鞠躬,那一幕,倒是將吳良給嚇了一跳,乖乖,這女人,不是抽風了吧,之前不是還很牛叉來著,咋轉眼之間變成這模樣了?
看這女人上一次過來那時候的表現,應該不是那種會對別人卑躬屈膝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