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豈能答應
姬涅看出了對方眼裏的鄙夷神色，幹笑道：“實在是人窮誌短，讓前輩見笑了。”
甄梁淡然道：“也的確是無恥了點！”
“唉！”
“萬玉澤害我！”
姬涅搖頭苦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行離去。
平德郡郡城，城外有壕溝吊橋……
城門天亮前打開，吊橋放下，供百姓通行……
天一黑則收吊橋關閉城門，出行人員倘若沒趕上關閉城門的時間進出城，要麽在城裏過夜，要麽就宿在城外，普通百姓沒有可通融的說法。
據聞當年玄元帝國天下一統時，城門幾乎日夜不關，如今天下爭雄，尤其是平德郡這種擁兵自重的地方，城門是再也看不到那種夜不閉門的狀況。
城外倒也不是一片漆黑不見，有架著燃燒的油鍋，間隔擺放，火光熊熊，防備有人靠近而城上的人看不見，城外有一小班人駐守，負責添油加火。
而夜間城外兵卒上下皆以吊籃的方式起落。
姬涅要來迎候皇甫德，甄梁將姬涅帶到了城牆上等候。
見姬涅東張西望，似乎對城外的防守布置很感興趣，若不是知道不應該，甄梁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哪裏派來打探軍情的探子。
別說姬涅，就連宇文薑也很是注意了一下，跟了涅爺多年，多少染上了些職業病。
這一等，等到了後半夜，遠處官道上出現了成群的火把火光，引起了城頭守軍的注意，城頭的騷動也驚動了在城樓內休息的姬涅等人，都出了城樓張望。
等了沒多久，近千騎兵隆隆而至，正是護送皇甫德一行的人馬到了。
抬頭上看的皇甫德等人看到了站在城牆火把旁揮手致意的姬涅，還有如影隨形默不吭聲陪著的宇文薑，後者永遠都是冷酷模樣。
不管怎麽說，看到了姬涅在這裏，多少讓人安心了不少。
城上城下核實驗證了是自己人，得了上麵軍令，放下了吊橋，打開了城門，放了一行入城。
一行進來，城門封閉，吊橋再次吊起。
城內下了城牆的姬涅終於和皇甫德等人碰了麵，互相拱手打招呼。
“涅爺！”
聽到皇甫德等人這般稱呼姬涅，無論是甄梁，還是戈安都有些詫異。
姬涅嗬嗬道：“王爺，太守大人已經空出了一座莊園給王爺一行暫時入住，現在天色已晚，明日再去拜見太守也不遲。”
眨了眨眼。
皇甫德等人有很多疑問，但也看到了姬涅的眼色，知道眾目睽睽之下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行再次上馬，在戈安等人的引領下來到了城內的一座莊園，地方不小，足夠皇甫德隨行數百人進駐。
戈安把人帶到就告辭了，他的任務完成了。
皇甫德的親軍暫時接手了莊園，立刻展開了搜查，不是對牧宏偉不放心，而是例行的必要。
確認沒什麽問題，該輪休的輪休，該值守的值守，該巡邏的巡邏。
皇甫德幾個核心人物進了主院，盡管風塵仆仆，但壓根沒心情歇下，吩咐了人戒備四周不讓外人靠近。
姬涅就知道幾位有話問自己，一進客廳，皇甫德立刻迫不及待問道：“涅爺，聽說你在撮合我和牧良海的親事，不知是真是假？”
姬涅很坦誠地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這門親事應該是板上釘釘……”
“依我看，牧宏偉心切也不會久拖，估計王爺正式迎娶牧良海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說著樂嗬嗬拱手道：“先行恭喜王爺！”
得到了確認，萬玉澤和皇甫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皇甫德的反應。
皇甫德神情抽搐道：“涅爺，這麽大的事為何不事先跟我商量商量？”
姬涅歎道：“唉，形勢所迫，那個牧良海長的不算太漂亮，我不是怕你想不通嗎？”
“王爺，將就一下吧！”
宇文薑默不吭聲，他了解涅爺，知道涅爺還不是很信任皇甫德一夥，辦什麽事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底牌和盤托出……
萬一其中有什麽貓膩的話，一旦有人在計劃中作梗，搞不好會有危險，涅爺這種老江湖不會輕易將自己逼入絕境。
這哪是什麽將就不將就的問題，皇甫德哭笑不得，奈何他知道自己和姬涅之間的關係有點似是而非，有些事情他不好直接質問或表態……
怕引起姬涅的不滿或什麽誤會，他也不傻，能看出姬涅對這邊的態度有所保留，並未歸心。
就連妹妹皇甫柔也建議他在姬涅麵前的言行暫時不要太滿，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有些話由她和萬玉澤來說。
萬玉澤沉吟道：“涅爺撮合這門親事，和借兵有關嗎？”
姬涅樂了，揶揄道：“王爺成了牧宏偉的女婿，牧宏偉豈能不保護王爺，派點兵給王爺很正常嘛。”
“涅爺，王爺心急著呢，你就不要逗他了。”
萬玉澤苦笑著搖了搖頭，提出了幾個疑問：“牧宏偉怎會答應把牧良海嫁給王爺？”
“就算嫁，又怎會借兵給王爺，更不用說派兵隨王爺去城江縣……”
“總不至於讓王爺留在平德郡吧，那就是公然抗旨，牧宏偉沒必要惹這麻煩！”
看對方長途奔波風塵仆仆，還未洗漱，麵有疲憊之色，姬涅不再逗了，正色道：“自然沒那麽容易答應，肯定有條件，條件就是把十萬鴉將給他！”
“啊！”
幾人大吃一驚，因為對他們來說，十萬鴉將壓根是不存在的事情，所以沒想到姬涅會拿一個虛無的東西來當條件和牧宏偉談判。
萬玉澤憂心道：“沒有的東西，連影都看不到，牧宏偉豈能答應？”
姬涅反問道：“誰說是沒有的東西？”
“有當今陛下幫忙證明還不夠嗎？”
幾人一愣，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很簡單，講事實、擺道理，讓牧宏偉相信十萬鴉將存在就行……”
姬涅把大概的說服經過講了下，其實邏輯關係真的很簡單，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三人聽完後恍然大悟，也很無語，這樣也行？
不過不得不承認，有理有據，牧宏偉很難不信，難怪能讓牧宏偉不惜將女兒嫁予。
三人算是服了這家夥，還真敢下手啊！
皇甫柔頗為擔心道：“這樣隻能騙一時，騙不了長久，回頭我們拿不出東西來豈不麻煩？”
姬涅不以為然道：“郡主，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