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路景在接到顧青子要來找她時的消息已經是晚上。
接著下一秒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就看到拉著行李箱的顧青子在外麵。
不是不是剛發嗎，怎麽就到了……
“”看了門後，顧青子就換了拖鞋提著行李箱就進去了。
“驚喜嗎？這段時間我可能得在你這住一段時間了姐妹。”
路景有些錯愕，不過依照她的性子就是這麽風風火火的。
“你怎麽找到我家的？”
顧青子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醫院手術做得太多都有忘了，你給過我地址。”
“哦。”路景了然的點頭，打開冰箱洗了一盤果放到她麵前給她，問“怎麽不讓我去接你？是陸霜映讓你來的嗎？”
今天陸霜映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問了她的情況，當時她啞著聲音就接電話了。
她非得過來，最後說了半個小時的電話她才肯罷休。
顧青子“切”了一聲，都是不放在眼裏的模樣“你們有那麽大麵子嗎，讓我過來我就過來。”
她沉默了幾秒說，“我家遭賊了，暫時回不去，就先來你這住了。”
“怎麽？你還介意嗎？”
路景搖頭，想了一圈看著她發笑問，“這不像你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
她記憶裏的顧青子可是風風火火的人啊，什麽時候家裏遭賊了也變得這麽膽小了。
顧青子的眼神逃避了下，故意打笑道，“我也不是太累了嗎都懶得管了，已經通知小區保安了。他們讓我過段時間再回去比較好。”
“嗯……”
“你吃飯沒”顧青子發問。
路景這才感覺到肚子空蕩蕩的。
“先做吧，我網上點些菜過來煮。”顧青子打開外賣軟件就要下單。
“想吃什麽？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沒有。”
東西來得很快，十幾分鍾就到了。
“先坐，我去給你露一手。”
路景沒阻攔，她知道顧青子的廚藝自然沒話說。
顧青子做了幾道菜就端上桌子了，“路景……吃飯了。”
路景應了她一聲走過去結果她手裏的碗筷看了一下桌上的飯菜，兩菜一湯還有一盤紅燒肉。看著很有食欲。
她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眼裏攪了攪，看著顧青子有些欲言又止……
“青子……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問題嗎……”路景把飯送往嘴裏，有些猶豫的開口。
顧青子隨意看了她一眼笑道，“沒……”
又說“不過你想說也可以。說吧。”
路景忿忿不平的吃完了一碗飯，再盛了一碗魚湯，直到喝飽了才把碗放下。
拍了拍有些吃得撐起的小腹，語氣有些怨念“你明明就知道是不是……不然也不會過來了……”
顧青子見她終於把話說出來就鬆了一口氣，“你不把話說出來我真怕你憋死。”
“今天的事我也知道了點。”顧青子用餘光看了一眼路景，發現她的情緒穩住了才繼續開口，“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又驕傲又不肯低頭。”
路景騰出一隻手扶在桌上撐住自己的腦袋，有些鬱悶道“他做得真是太過分了……”
“青子……”路景抬起頭，眼眶紅紅的，聲線悲涼，“你說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連這幾個月的時間都是在騙我……”
“明明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意的，可就是為什麽……”路景哽咽著，後麵的話都說不住。可還是強忍住眼淚。
顧青子趕緊把她拉過沙發去，手扶住她有些發抖的肩膀，“有些事過了就是過了，你再怎麽難受也已經過去了。”
路景朦著眼睛看她，想拚命搖頭卻又被她摁住腦袋。
“你是路景。”
“不是當年那個活得肆意枉然的路景了。他也不會像之前一樣遷就你了。懂嗎？”
顧青子看著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出來，讓她接受現狀。
“嗯……”
顧青子見她聽的下去話就搬來了一箱啤酒抬到茶幾上來，“還記得我們上學時不開心，我就會把一箱啤酒搬來一起喝。”
把啤酒拿出來開了蓋子遞給她，“無論怎樣，我顧青子永遠在呢。不怕。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路景點頭，接了過來就往嘴裏“咕嚕咕嚕”的灌。幾十秒一瓶酒就被喝完了，她用手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酒漬。
又重新開了一瓶，“青子，幹杯。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幹杯。”顧青子爽快的把酒瓶一碰也喝了起來。
半夜時，箱子裏的酒快見底了。
兩人也都開始頭暈腦脹的。有些分不清南北了。
路景看得顧青子都看得開始重影，“青子……你怎麽變得那麽胖了……”
摸到旁邊的手機看了一下，她們從點喝到了點，整整過了幾個小時。
平時體重對顧青子來說尤為重要，現在聽到那句話以為又是那個人來了，聲音更是要跳起來，“你才肥呢！你全家都肥！”
“你說話那麽大聲幹嘛，擾民了懂嗎。”路景拍了拍她屁股不滿道。
“嗯……走……睡覺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不然衛程就要拿你來說事了……”醉酒後的顧青子什麽都沒顧及到，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了。
“什麽……”
“衛程……？”路景又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眉頭緊皺起來，自己趴到茶幾上嘀咕著“我偏要讓他不如意，他這個恩將仇報的男人……”
顧青子搖搖晃晃的還是站起來了，拉著她就要往上拽，“你給我起來，你以前喝酒不是最厲害嗎……怎麽現在都趴下來了。沒用。”
“唔……睡覺。”路景意識混沌，手在空中隨意揮著。
聲音也變得嬌弱。
沒有了往常傲人高貴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鄰家妹妹的乖巧樣子。
“我不管你了……我回房間睡了……”顧青子醉了後還是不忘躺到房間去睡。
“去吧……”顧青子搖晃著身子走進路景的房間就躺了下開始呼呼大睡。
房間一片亮堂。
……
衛程下班後沒有回家，而是少見的回了程家。
“小程？”
程家的保姆麗姨打開程家大門看到衛程時還有些不可思議，距離他上一次回來可是幾個月前。
要不是沒有什麽事，他也不會回來。
畢竟他一回來，夫人又要拉著她說話了。
“嗯。”衛程朝著麗姨點了下頭就進去了。
麗姨已經在他家幹了十幾年的保姆，也算是看它長大的，怎麽也算是他長輩，這個禮貌還是要有的。
“你爸媽和哥哥都在客廳呢，去打個招呼吧。”麗姨好心說道。
衛程腳步頓了一下，“知道了。”
進去客廳就看到正在聊天的父母兩人。
“爸媽。”一進去，衛程就先打了個招呼。
“怎麽回來了？”衛華看到自己的小兒子突然回來了就問。要是換做以前他可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除非那些必要的日子。
“你說什麽呢！”旁邊的黎依聽到自己老公這麽說拍了一下他肩膀怒生道。
轉而對著衛程展開笑容，“小程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好讓我們給你做點好吃的。”
“想吃什麽，我讓麗姨去買。順便我們一家人好好聊聊天。”
衛程當然知道他媽媽口中的“聊聊天”是什麽意思，也不拆穿，看了下時間問，“隨便做點吧，我哥呢。沒回來？”
“衛安在樓上呢。你去找他吧。”
看衛程跑上樓去了，黎依才衝著他喊，“小程……不陪媽媽聊天啦？”
又對著身旁的衛華說道，“你也是，幹嘛不讓他陪我聊聊天，我都多久沒看見他了，你說我一個當媽的容易嗎。”
衛華雙手環顧著，眯眼睛看著她。
見沒人配合自己，戲多的黎依不免垂下身子來，臉不滿意的轉向另一邊說道“一個個的都像你，什麽也不說，想跟他溝通也不配合，你們父子倆要氣死我。”
衛華好聲好氣的幫她捏了捏肩開口，“你擔心什麽。他那麽優秀還怕什麽呢，何況他才，人生才過了那麽四分之一呢。”
黎依聳聳肩沒有理他。
自己就出了門。
衛程上到二樓準備先洗個澡再過去找他哥，一進房間就看到正坐在裏麵玩著手機的衛安。
“哥。”衛程有些詫異。不過也反應過來了。
“嗯……怎麽突然回來了。”衛安看著衛程就有些笑意。
“你笑什麽……”衛程拿出來一件襯衫換了上去，才倒了一杯水坐下來，臉色有些奇怪，“想回家就回了……”
“行”衛安舌尖在牙齒邊溜了一圈說道。
……
“哥……你說我去國外怎麽樣？”衛程隨意開口。
衛安笑出了聲，“你不是已經出過國嗎。怎麽還出去，你躲人？”
他一針見血的打破衛程心底的那條線。
“那不一樣，這是去愛登堡那跟著比德爾教授跟著做事的。”衛程妄想給自己找回點麵子。
“行了吧。”衛安揮揮手，早就知道自己家弟弟的事，“我還不知道你嗎。想去就去吧。”
“嗯。”
“在盛淮工作怎麽樣，想不到你還紅了一把呢。”前些日子他可是從衛氏某些合作企業裏知道了她弟弟也摻和了網上那些事，因為一個醫生女的。聽名字還挺熟悉。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在衛程這裏好像聽說那個叫“路景”的名字。
衛程遲疑著開口，“就是幫了同事個忙……”
“不考慮一下找個女朋友？”衛安突然就拋出了這麽一句。
……
衛程在他意料之中的沒開口，眉頭禁閉，唇也抿著，看著臉色也不太好，不知在想什麽。
“媽大概又要念叨你了。”衛安提醒道。
……
“你……”衛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說不出話。
“怎麽了？”衛程漫不經心的看他。
“你不會不喜歡女的吧衛程。”衛安看著他就這麽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放屁。”衛程給他翻了個白眼，眼神飄向別的地方。
不了否認的是剛才腦海裏出現的依舊是路景美豔的臉龐。
五點時，麗姨已經做好了飯菜，上來把正在聊天的兩兄弟喊下去吃飯。
“小安，小程，下去吧。”
“知道了麗姨，馬上。”衛安應著就和衛程一起叫下去了。
“來了客人。”麗姨提醒後就沒再說什麽。
“客人來了……”衛安有些好笑的重複一遍。
到了飯桌上，果然坐著一位女生。
衛程毫不懷疑，這就是他媽媽故意找來的。
他臉有些陰沉，原本想回家清淨一點，結果還是這樣……
“來，小程，打個招呼呀。”
黎依看到衛程下來就高興的跑過去拉著他讓他打招呼。
“別這樣板著個臉。”黎依看自己兒子一臉的不耐煩就開始說好話。“是媽讓她來的，你就配合一下吧。”
他歎了一口氣，“行吧行吧，打完招呼我就閉嘴行嗎。”
衛程坐下，麵無表情就開始說，“你好，衛程。”
“師兄好。”翟靜怡看著衛程笑意吟吟的。
看到是她，衛城臉色更加不好，也沒有開口，坐下來就開始吃飯。
“靜怡，都別坐著了坐下吃飯吧。”黎依見氛圍不太好就出來打圓場。
“衛安哥。”
衛安也跟她打了個招呼，“你好，坐下吧。”
桌上有人，依次坐下。
衛程坐下起就開始冷著臉沒有說話。衛安知道他的性子索性就沒有理會他。
黎依看桌上的日常不免有些擔心，她讓靜怡來了就是為了介紹給衛程認識的。
“小程。你麵前有塊肉，夾給靜怡吧，怕她夾不到。”黎依看著為接你開口。
……
衛程沒理會。
“衛程！”
衛程放下筷子，沒好氣的說“想吃直接夾就行了，喊我沒用。”
“你……”黎依語噎。
“算了黎姨，我不用，讓師兄吃吧。”翟靜怡此時出來好聲說著。
黎依怒聲看著衛程，“你看你沒有一點男生該有的樣子。”
“還是靜怡懂事，跟她媽媽一樣。”
“唉……對了……我聽見你喊他師兄。你們認識嗎。”她的眼神在二人之間打轉，企圖發現些什麽。
翟靜怡看著衛程說，“嗯，我們是同一個大學出來的，算是師兄師妹……”
“還是在同一個醫院工作”她還補充了那麽一句話。
黎依聽到這個也更是開心，同一個地方工作那感情一定容易發展……
“吃完了，沒事我先上去了。”衛程沒興趣看她們的對話把碗筷一放就上樓了。
“師兄不吃了嗎……”
黎依沒在意，安慰著她“沒事，他就這樣，不用理會。”
翟靜怡歎息著，“師兄在醫院裏工作那麽累，回家還吃那麽少，能受得了嗎。”
黎依笑笑沒再說話。
翟靜怡見狀也閉了嘴。
隻剩衛安時不時的在打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