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路景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盛景區。
一見到門外的人是路景，顧青子就疑惑了一下，“你怎麽來了，搬家不順利嗎？”
路景進來後，顧青子就拿了點小龍蝦放到她麵前讓她吃。
路景一進來沒說過一句話，根據做了她多年好友的顧青子的經驗來說，指定是難受了或者受委屈了。
難過能解決的隻有兩個東西，一個是酒，但是想到明天還要上班，顧青子還是決定不把酒拿出來了。慶幸想到自己剛才還點了小龍蝦，就拿出來給她了。
治療不開心，就隻有吃自己喜歡吃的，心情才能平複回去，顧青子除了拿小龍蝦給她，各種平常她自己囤的零食全都拿出來放到桌上給她。
而顧青子就在旁邊刷著淘寶，等待著路景吃好了就會開口說話，她不開心時一句話也不會說就這麽定定的，誰跟她說話也當做沒聽到，可隻要她開始說話了，那就說明情況好轉了。而通常，路景吃完東西後大多數都會開口。
雖然看路景平常不怎麽吃零食，可隻要難過時是離不開吃的，兩人從初中起就認識了。
顧青子雖然一直都是待在周市，但是家卻是在衡州的。
這才讓兩人不在同一個地方時感情也是好得沒話說。
“嗝～”
路景吃飽了後，打了個嗝。顧青子把一杯水放到桌上，路景看到就拿起來喝了。
喝完後路景去廁所回來，坐在沙發上，拿起旁邊的一個抱枕抱在懷裏，就說我今天出去跟裴予一起吃飯時，看到衛程。”
她果然猜到肯定會有衛程的原因，“你們吵了一架嗎”
以顧青子的猜測十有是吵了。
路景端著水就來到了顧青子身邊坐下，跟她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
總有那麽一種情況，在外麵發生的事。回到家裏總想跟別人傾述出來。
“天呐，你還打他了。他不得氣死嗎。”
路景搖搖頭，苦惱著。
“明天我都還要去上班呢，況且我和他還在同一個辦公室，你說這叫什麽事……”
顧青子謹慎的看了眼路景，小心翼翼道，“你真的不決定把當初的事說出來嗎，他這樣誤會你連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路景不在意的撇了她一眼，“看不下去你就幫我打他吧。”
“路景，你知道的，我不敢，我怕他辭退我。”顧青子現在的處境真是哪邊也幫不上。
“反正已經那樣了，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用，他想跟我重新開始自然會跟我好好的，那他想這樣也沒辦法，算我欠他的吧”路景聳聳肩，無奈。
她以為的是，她和衛程之間存在過的事都還是有價值的
看衛程今天那個樣子，肯定是一隻在怪她了，錯確實也在她。
“好啦好啦，沒事，會過去的。”顧青子拍拍路景的背安慰道。
“大不了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出去玩玩唄，放鬆心情。”
“我倆都多久沒聚了，再不聚一下就成塑料友情了啊。”
“行啊，找個時間買上機票直接就去。”路景摟過顧青子的肩膀，大大咧咧，“走，睡覺去。”
“青子。”
“青子～”在床上，路景睡不著就出聲好了喊旁邊的顧青子。
“嗯～幹什麽，明天還要上班呢。”顧青子嘴裏咬了幾句話就繼續側過身睡了。
路景睡不著，就這麽楞楞的朝對麵的窗戶看去。
月亮正掛在天上，照的她眼裏有亮光一樣，一如平常的路景，驕傲、自信、肆意妄為。
她來周市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想再看看衛程是什麽樣子的。
如今看到了，也該滿足了。
路景，你可不能沒出息，還必須一定是他嗎。
反正他身邊也有別人了。
想到這時，腦海裏突然出現衛程和陸霜映兩人和諧的樣子。
兩人從外看著雖然都是清冷的模樣，卻很難想象他們在一起竟然也會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吵鬧。
想到衛程那傲氣淩人的臉色在陸霜映麵前的時候總會改變自己麵無表情的臉，路景心裏就一陣酸痛，像是被一大塊石頭堵住了，出不來，就這樣硬生生的割著她。
路景側著睡，把自己悶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眼淚就這麽一直流一直流，路景沒去擦也沒動就這麽呆呆的，盯著手機上那張相片。
照片是高中時路景偷拍的衛程，照片裏他一身運動衣，陽光又耀眼，一看就是應該成為不平凡的那種人。
照片在衡州時，陪伴了路景四年，也是在醫院的整整一年時光，都是照片陪伴了她。
在經過重重手術和治療之後，衛程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看一下照片，能讓自己充滿力量，這些年，就有這個虛擬的東西在無形的陪伴了她好久。
沒回到周市時，她一直是那個膽小的路景，一直不敢回來麵對這裏。
就這麽到了今年，路景才回到周市。
麵臨著的就是這麽一個局麵。
過於這樣的結果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最好的。
她身體時不時就會變成一個定時炸彈，可能跟她待久了都會變得有危險……
路景就這麽想著，淚珠不停地落下，侵濕了枕頭，直到疲意慢慢湧上來，她才累得閉了眼。
……
衛程回到家後都是渾渾噩噩的樣子。
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自己的感覺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為什麽連她生個氣，自己都會難受成這個樣子，衛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她還真是個禍害，總是會把自己折磨不像自己的這個鬼樣子。
其實她就是一直凶狠的豹子，一旦有了目標就開始做出行動，即使離去再歸來還是會肆無忌憚的做著自己。
隻要一閉上眼，路景那雙眼睛就像怪魔一樣衝進自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衛程推開陽台，站在外麵忍不住開始吸起煙來了。
煙圈吐出來慢慢在空氣中散盡，陽台下的一戶人家像是在辦聚會，熱熱鬧鬧的。
淩晨時衛程癱坐在地上，樓下的聚會還沒結束，一直開到了現在，他也一直在陽台待到了現在。
衛程雙眼猩紅，一夜沒睡的樣子，穿著一身昨天剛回到家的衣服。
許久，樓下的聲音慢慢散下來了，附近的人有的開始上班，還有不少攤子在門口吆喝著賣早餐。
衛程站起來，把已經沒電了手機充上電，已經9點了。
他拿了件外套就直接開門出去，上車去往醫院。
開車時注意到自己臉上的手印時才想起來去買個口罩。
“你好，口罩有嗎？”一進到路邊的藥店，衛程就把一張一百塊拿出來準備付錢。
“噢……有，稍等一下。”正在抓藥的營業員聽到有人來了就過去拿了口罩準備遞給他。
營業員看到有個英俊十足的男人在她麵前，反應也遲鈍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口罩遞過去，“口罩給你。”
衛程接過來，把錢放在桌子上，“錢在這不用找了。”
這時營業員才看到他臉上的紅印，在衛程還沒走出去之前就跑上去攔住了他，“先生你等等，你臉上受傷了。”還怕他不知道，指了指他的臉。
衛程不太在意，“沒事，我先走了。”
“還是先處理一下吧，不然會腫的，看這個力氣也挺大……”營業員拉住了他一副不讓他走的模樣，看著他臉上的紅印，不禁感慨:這得有多生氣才會打出來啊……
衛程忍著把努力壓了下去沒有發泄出來，“還有事先走了。”不等她反應，他就直接掙脫出自己的手，大步往門外走去，上車。
“哎，先生……”營業員看著前麵的男人直接就走了，瞬間氣不打一處了。
想幫個忙還那麽不情願……
準備下車的時候，衛程把口罩帶上了，回家後他也沒有處理，紅印就顯得特別明顯了。
帶上了口罩，擋了大半邊臉，但是還是會看出來有點異樣。
……
她還真是狠。
算了。
“衛醫生你來啦。”進去時有個小護士向他打招呼，他看了幾眼發現不認識，也就敷衍的點了個頭，沒有說話。
醫院裏他會打交道的人也就那麽幾個，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翟靜怡看衛程那麽敷衍，臉上喜悅的表情順便消失。
她進來醫院雖然不過幾個周，但是自己進入盛淮醫院卻是因為衛程在這。
大學時他就是自己的學長，不過沒有太多的交集，再加上他畢業後又直接出了國。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國了，知道他在盛淮，翟靜怡更是想辦法把實習的單位硬改成了這裏，為的隻是能跟他有交集。
結果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沒事啦，反正衛醫生人高傲，對誰都一樣，別在意。”穆汀在她旁邊看到她這個失落樣子就安慰了幾句。
“我們這裏也有更多優質男醫生了，隨便你挑。我都幫你想辦法。”
“就衛醫生不行。”翟靜怡一進來就是自己帶著他，雖然自己一個護士長就這麽帶著一個小護士有些說不過去，誰讓她後麵也是有身份嗯的，隻要關係搞好了，她的好處也不會少。
“不過，衛醫生好像有些奇怪，你看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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