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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豈能甘心淪為芻狗

  戰鬥進行到這裏,已經快要進入到白熱化階段,雙方各自停戰,敵我雙方主角正在回憶著一些往事。


  鈴鐺現在還在郭振興的手中,何修趁著交談的過程中盤坐在地,慢慢地進行自我調養恢複體力。


  他一連幾次將心中所想全部猜對,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會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這場大戰將會改變所有參戰人員一生的命運。


  “哦?照你這麽說,是本公子將那隻賤奴的小腹解剖開的?”


  “哼哼,我這隻家雀的腦袋容量小,還請郭公子賜教。”聽到他侮辱自己出生入死的哥哥,壓著心中憤怒,咬牙道。


  “嗬嗬,如果是肖道仁呢?”沉浸半響又說道“又或許是沙劍南呢?”


  他所說的這兩人,自己都曾經懷疑過,到現在依然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肖道仁已經身首異處,死無對證,沙劍南又是荷兒的家師,自己朋友,一直以來都不好意思張嘴詢問,此刻他這樣講,無非是想誘導自己,將苗頭指向沙劍南而已,但不管是誰,殺兄之仇非報不可“我覺得就是一向自負,姓郭的一位富家公子所為。”既然猜不出是誰,還不如把問題踢回去。


  “哈哈,有趣,有趣,著實有趣,那位姓郭的公子,我可識得?”


  “唉,何止是識得,根本就是知己嘛,你說呢,郭公子?”要論打太極,何修當仁不讓。


  “這家雀兒披上麟毛,依然是一隻家雀兒……想要東西可以,能活著走進來再說!”


  郭振興的話語聲剛落,洪姬跟常安兩人揮劍殺來。


  何修此時的體力已經恢複過來,但不敢貿然扭身,防止郭振興再次偷襲,慕思劍豎貼在後背,微微弓腰,兩把寶劍一左一右砍在上麵。


  趁著局勢混亂,何修趕緊蹬腿抽身,倒退飛離開被偷襲的範圍,他們的長劍緊貼著慕思劍劍頭劃過。


  “好一個金蟬脫殼!”洪姬著實一驚。


  常安怕他離去太遠,找不到位置失去攻殺的機會,便自告奮勇,緊隨擊劍殺出。


  洪姬不甘示弱,簪子劍與他的長劍相互交叉,像是一種陣法一樣,二人來回挪換位置,將何修圍在中間揮劍斬殺,讓他脫離不得,隻能揮劍迎擊。


  右耳辯音,聽到上空有出口,剛要起身彈跳,便被簪子劍劍風阻擋,不敢冒險,腳落在地,左右格擋,剛覺著常安這邊有了空隙,想極速閃離,簪子劍劍風襲來,他們已經調換位置。


  這套陣法,著實讓何修吃了一驚,鬢角生汗,此刻劍風密集,二人來回遊走,將他的心性所迷惑,右耳對物的辨識度產生混淆,已經分不清楚二人所站的位置,隻能憑借依稀的劍擊火花去認證。


  心中這才知道上當,剛才郭振興用家雀兒來比喻自己,是用來暗示他們把自己牢牢困在一個劍風籠子中,脫困不得。


  他們師徒二人常年在一起磨合修煉,早就對彼此雙方劍招使出的攻防了如指掌,根本不用聽音辨識。


  再加上平時練習陣法的攻防軌跡,更是遊走自如,攻防有度,彼此不會傷害到對方。


  心中暗罵郭振興陰險狡詐,禁不住憤怒揮劍。


  慕思劍剛刺到常安的胸前半分距離,便被簪子劍壓下,趕忙上挑,常安的寶劍與簪子劍相互交叉,一上一下,將慕思劍呈三角形固定住。


  “不好!”


  這個念頭才剛剛生出,便受到他們二人各自重重的一掌,隻感到小腹在頃刻間被兩股無形的氣壓,擠壓到了一起。


  “噗……”


  一口腥味濃烈的液體從口中噴出。


  慕思劍趕緊脫手,不料又遭受到二人再次正麵的打擊。


  第二掌,著著實實的打在他的左右胸上,感到骨架往裏凹陷半分。


  “噗……”


  第二口腥味更重的液體從口中噴出。


  腦海出現間歇性的空白,身體的感知度先是一陣麻木,而後便感到蝕骨般疼痛,跌落在那把長相怪異的瓜子利器下,暫時動彈不得。


  “何兄,你已身受重傷,還是束手就擒,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常安總算是出掉心中惡氣。


  “何公子,你知道人家很在意你的,別再為難人家了好不好?”洪姬改為妖嬈的聲音,她認為何修該受降了。


  “噗呲……”


  先是口中湧流出五口淤血,忍著絞痛,用衣袖擦去,才緩緩開口“家雀兒雖然命賤,但亦能飛翔,豈能甘心淪為芻狗,變作爬行牲畜,任人宰割……”說到這裏,咬牙禁言,感到兩腎髒要擠在一起“我何修誓破你們的陣法!”


  “何兄,你就不要再逞能了,趁郭公子對你還有一絲敬意,趕快受降歸安吧!”周鬆立顯然被這樣的陣法震懾住,替他著急。


  “笑話,你周公子兩番將長劍丟棄,未曾退出戰場,我何修尚有一腔正義,豈能苟活小人之下。”何修單手捂腹,右手撐地嚐試著要起身再戰。


  “就讓他帶著僅有的一腔熱血,陪我家師去吧!”郭振興憤恨他這一種自認為正義的說法,想先除而後快“周公子,該你了。”


  “我……我……”周鬆立惦記著那個機會,但又怕不是何修的對手,遭到反殺,左右為難,趴在地將寶劍雙手握回手中,長吐一口悶氣,霍霍欲試。


  “周公子,拿出你上柏靈山向我索要兵器訂單的勇氣,來吧!”何修故意將位置暴露給他。


  “我……我……殺呀!”周鬆立抵抗不住那僅有的機會,把心一橫,彈身殺出。


  何修已經靠著意誌力慢慢的站起身,心中熱血沸騰,奮力抽出插在牆壁中的瓜子形利器,舞動迎擊。


  這把利器的尾柄是圓形,剛好握滿一隻手,重量稍重像是一壇酒的重量,全身沒有鋒口,是一把錐形實器,更像是一把雨傘合攏在一起一樣的利器。


  若是一般人舞動起來會非常吃力,何修在藏匿山背著墓碑跑跳那段日子,已經將臂力的潛能開挖出很多,此刻他拿在手上,覺得剛好。


  自己采摘的果實,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落進別人的包裹,常安揮劍也殺出去“小胡子,你還不配跟爺爺搶!”


  胸中肋骨快要散架,腎髒悶痛不堪,腹中還有內傷,還有跟他們一眾人矛盾的關係,這所有的一切,使得何修心中想要放手大殺,又想見好就收,自己這樣優柔寡斷,實在是兵家第一大忌,焉有不敗之理?

  頃刻排除掉仁心,利器重重的砸在周鬆立的長劍之上,而後往前一推,隨後腳踢他的上身。


  常安也在這個時候持劍斬來,他以為何修已經失去戰鬥力,故此隻使出三分力攻殺,再聽見周鬆立的痛喊聲之時,才後悔莫及。


  利器的尖刃搗在他的門牙之上,兩顆上牙折根而斷,腳踢在他的咽喉間,就在周鬆立被踢飛出去的一瞬間,左腿也奮力踢出,膝蓋重重的頂在常安的左眼之上,但也被他的長劍穿過大腿根部。


  這兩記腿踢幾乎在一瞬間完成,使得身體撐在空中,重重跌落在地。


  周鬆立偷雞不成蝕了把米,趴在地上,身體抽動,呼吸不暢,開始痙攣。


  常安也平躺在地,他的眼球黑紅臃腫如嬰兒拳頭般大小,外翻出大半個,若是有明火照耀的話,會顯得比肖道仁突兀的眼球看上去還有恐怖半分。


  何修的腿根上插著常安的寶劍,他咬著下唇,仰天低鳴一聲,拔了出來“洪先生,該你了!”眼下的敵人隻剩下了一介女流,玄功等級最高的洪姬身上。


  “何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還跟從前一樣,歡樂共處不可嗎?”洪姬的簪子劍劍尖拖在地上,緩緩的走過來。


  現在的何修再也不想聽見這種關心之語,怕擾亂自己的心性“事到如今,你我不必再言,隻管殺剮便是!”


  何修左手持劍,右手拿著那把利器,騰身而起,右耳辯音,先發製人,劍防常安,利器進攻洪姬。


  真正的高手,要能在任何苛刻的條件下,第一時間內,識別出身邊一切皆有可能傷害自己的事和物,或一切危險因素。


  何修還沒有達到這一點,眼前的對手跟他一樣正在摸索前進,努力提高自己。


  他從小身處的環境,造就了他對危險因素特別敏感,一顆細膩的心靈就是這樣幻化而成的。


  如果有可能,盡量在第一時間內全部排除掉對自己最大的危險因素,但無奈,他隻有兩隻手,隻能盡力而為。


  利器橫著格擋住簪子劍,右腳猛地踢出去,洪姬微微下腰,輕易躲避,簪子劍抽回來,朝他的手背挑去,他的小拇指出現一道深可見骨傷口。


  利器差點拿捏不穩,脫手而飛,心中不免氣急,不顧身後的常安,兩手揮開兵器,令得洪姬深感頭痛,尋找到空隙,猛地刺出,劍尖已經來到他小腹邊。


  何修大感一驚,小腹已經傷痕累累,不能再遭受到任何重擊,連忙將兩把兵器交叉在一起,像是使用剪刀一樣,把簪子劍牢牢夾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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