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可憐啊
也許正因為如此。和往常不同，寂靜的夜晚。
隨著希洛克的呼吸聲，仿佛能聽到破碎的大地的聲音。
赫爾德找到了希洛克。
希洛克「你是來看我出醜的樣子？」
赫爾德知道，這沒有形態的聲音主人是誰。
希洛克也明顯感覺到了緊張的元素的氣息。
希洛克「看來這次也在回避答案了。」
赫爾德「時機到了。」
從裂縫的縫隙裏蹦出根。
短短的一刹那，赫爾德的拐杖裏就積聚著微弱的力量。
希洛克笑得像要撕裂了似的。
希洛克「哈哈！是不是要我將魔界徹底粉碎呢。」
赫爾德「該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隻留下那句話，赫爾德就毅然決然地消失了。
顯然她不是那種會索然離去的人。
太奇怪了。
希洛克這才在地上摸索。
迎接她的是像鞭子抽打在身體一般刺痛的感覺。
轉移。
希洛克「赫爾德！]
希洛克很快地把根收了起來。
但是，已經開始的轉移現象並沒有停止。
緊閉的希洛克的氣息向浩瀚的宇宙湧去，
但轉移的巨大池沼卻頑強地將她吸引住了。
如剝去葉子地表皮般地，一層又一層。
在被它吸引的過程中，希洛克的莖也像錐子一樣伸展開來。
希洛克「赫爾德，赫爾德，赫爾德!」
赫爾德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真實麵目。
靜靜地看著比蜘蛛網更薄的希洛克的葉脈在眼前擺動。
堅韌的執著和生命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必須要走出第一步。
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加快速度，轉了轉眼睛的時候，快要死掉的樹幹掙紮著貼在赫爾德身上。
這樣就放心了。
畢竟希洛克從頭到尾都不可小覷。
希洛克「你……竟敢……」
樹幹像閃電一樣在身上穿過。
頓時，希洛克的憤怒在腦海中回蕩。
赫爾德全神貫注地阻止了裏麵的東西。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在邪念的縫隙中隱藏著的東西，不能被她發現。
但在轉移之前，最後的一瞬間。
希洛克看到了「計劃」的一部分。
創造既是毀滅，隻有我們中的一部分犧牲了才能換來新生
希洛克「我一定要打破。」
希洛克腦海中刻著的話終於擠破了嘴唇。
喉嚨裏殘留的感覺讓赫爾德感到莫名的寒意。
一切都按計劃在流轉。
“愚蠢，太愚蠢了。”
在遙遠的真空中，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確切地說，這聲音不是耳邊傳來的聲音，而是頭腦中響起的耳鳴。
“被虛假的光遮蔽，甚至無法看到腳下的真相。”
卡西利亞斯皺緊了眉頭，將視線投向了發出嗡嗡聲的震源地。像浸染在水中的墨水，像烈日之下的氣暈，隱隱約約、模糊不清的存在正在看著他。
“盧克？”
紫色的霧氣籠罩在眼前，從依稀可見的形體，可以推測出他的存在。
卡西利亞斯向著疑似盧克的存在慢慢地邁開步子，把手伸向腰際佩戴的劍柄。
他死了。這一事實已經在充滿黑色噩夢的寂靜城裏親眼確認過了，且僅從隱約傳來的使徒的氣息消失這一點就可以確信。
那麽眼前那個是什麽？是夢嗎？難道是自己在做夢？
當心有疑慮地向模糊的存在走過去時，那個存在便隨著紫色地煙消散了，而在另一方，又一個存在晃動著在霧中隱藏著身影。
站在那個存在對麵的卡西利亞斯終於確信了。這是夢。
雖然從萬事都穿梭於於生與死之間的艾肯而來的他，早已養成了放棄睡眠的習慣，休息時隻會盤膝閉目，但是，除了這個答案以外，沒有其他的解釋了。否則，又該如何解釋眼前的存在呢？
那個存在的模樣並非是死在自己劍下那個被操縱的樣子，而更像是很久以前在艾肯時一樣威風凜凜、無法被忽視的樣子，正以那樣的姿態看著他。
“親友，你找到信念的答案了嗎”
胸口一悶，好似喘不過氣來。望向亞辛的視線好似肩上被壓上的擔子一樣沉重。不斷發問，似乎還沒有打消疑慮。他既是自己舊時的親友，又是競爭者，現在已經成為自己記憶中的副產品；聽到他的發問後，心裏亂糟糟的。
“直到找到那一刻，從不停止揮動自己的劍。”
這是對自己定下的決心。而不是對成為亡靈的記憶碎片做出的答複。
“劍的盡頭指向哪裏？”
傳來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責備。平生覺得自己在劍前毫無愧疚，但那平靜的語調前，卻無謂地感到羞愧。
“吾揮舞的劍沒有方向。所到之處皆是劍之所向”
像是辯解一樣的話，被卡西利亞斯掛在了嘴邊。不過，他也不想追根究底自己走過的路有錯。
麵對卡西利亞斯的答案，亞辛苦笑了一下。形體與那微笑一起，再次化作煙消雲散。之後開始模糊地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正因如此，魔界需要你。”
無法想象得出沉靜的臉龐後麵，正在想什麽的女人。
“我不為任何人戰鬥。包括魔界。”
和赫爾德一時的合義，也隻是為了揮劍，和她一樣大義凜然的東西並沒有放在劍上。換句話說，劍刃所向之處可以是魔界，也可以是赫爾德。
但她笑了。好像預料到了一般。
“那是當然。”
那些不知所雲的話有時會束縛他的手腳。仿佛成了被蜘蛛網纏住的無力的飛蛾。正當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她也像雲霧一樣消散了。
不過，依然嗡嗡作響的耳鳴音還是讓他心煩意亂。那聲音好像是老人的聲音，又好像是女人的聲音，或者熟悉的某人的聲音，混亂地交織在一起。
可憐，可憐啊”
“像可憐的刀刃一樣……”
“隻要記住這個……”
“所要尋找之物在顛倒之城下方……”
諸多無法知曉從何而來的聲音、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在虛空中徘徊。
“投射世界影子的眼睛……”
“他們所守護之物。”
“越是接近它，就越接近真相……”
莫名而來的聲音，使頭腦發出一陣陣刺痛。無論是顛倒之城、還是投射影子的眼睛，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眼下，卡西利亞斯隻是想從這個令人發指的可怕聲音中解放出來，在嗡嗡的聲音中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