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諷刺
麵對將士們的質疑，副司令率先采取鎮壓的態度“司令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隻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夠領會罷了。”
“什麽理由，無非是看到那些都是女人，動了惻隱之心罷了。”
“就是啊，婦人之仁！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你看，若是肖子雅將軍在這裏，他肯定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的！”
將士們的不滿情緒到達了頂點，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隻是會抱怨，卻忘記了他們能夠主導那些，皆是因為蕭靈及時趕到的緣故。然而現在正是重新鼓舞士氣的好時候，副司令沒準備提醒大家夥兒這一點。他默默來到蕭靈的房間，後者正聚精會神的研究著之前從地上捧過來的那袋沙土，同時嘴巴裏頭還蔫蔫由此。
“難道，是在那下頭？”
她眉頭緊鎖，整個人貼在實驗屏幕前頭，看著聚光燈下對於沙土粒子的分解，不時的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副司令站在她身後瞪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沒有被注意之後，才發出了聲音。蕭靈並沒有回頭“有話就說吧。”
副司令頓了一頓，道“戰士們有許多微言，關於。。。”
“你還不知道，指揮室的房子隔板是裝有聲音吸納裝置的，”蕭靈頭也不抬，看似隨意的抬起手至，指了指身後的某一個角落的方向，繼續說道，“在那裏，你們外頭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當然，這功能在晚上的時候我就會關上，其實我也想聽聽大家都在說什麽。所以，你就不用把這些話再講給我聽了。”
副司令官啞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終於，蕭靈停下了手頭的活計，大發慈悲的轉過身體來看著他。
“同樣的話，你是不是也想問我？”
副司令官下意識的點點頭，那模樣活像個乖巧的哈士奇，讓蕭靈忍不住笑出來。
“你知道這一天一夜，我去哪兒了麽？”
副司令官立刻緊張起來“您是不是探測到了的老巢所在？明天約見她們的頭目，是否準備打個埋伏，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蕭靈笑著搖搖頭“我的確見到了她們的老巢，不過不是探測到的，我是被抓去的。”
副司令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似的“那您是怎麽逃出來的？”
提起當時的清靜想，蕭靈不笑了。有許多事情她還沒有想明白，包括如何離開了那個地方。
再想起當時的情景，似乎都有點滑稽。
彼時蕭靈被那黑色的鬥篷平緩的送到那浮島上，不得已躺在床上，身上的怒氣消散了大半，連血液也涼了下來，僅剩的那一點熱血，都圍繞在自己的腹部，本能的守護者現在身體上最脆弱的部位。她嘴巴裏頭咀嚼著剛剛那女人說出來的話，新年裏湧現出一股混合了不敢相信和震驚之間的複雜感覺。“你說，什麽？”
女人緩慢的落在太妃椅上，以一種懶洋洋的姿態看著蕭靈。
“在沙漠上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氣息不穩，基因力量不時的達到了峰值，都是孕期的症狀。所以我才將你帶回到這裏來，讓你好好修養，恢複元氣。”
蕭靈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肚皮，不敢相信這裏麵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可是，怎麽可能呢？肖子雅他，他。。。。”
“不育？那是這個國家男性普遍的問題，他們還善於將一切事情都推給女人。不過你一直在研製藥物治療這種不育症，不是麽？”女人十分有把握的說道。
其實蕭靈想說的不是這一點，她想說的是肖子雅的身體狀況個每況愈下，她根本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還能夠孕育出一個孩子來。但那女人的話昭示了她對蕭靈以及在首都利發生在她身邊一切都清楚的知曉。
“你在我身邊安插奸細了？”
蕭靈勉強維持著冷靜，實際上臉色已經慘白。
女人笑了笑“難為你這一個時候還能夠保持冷靜。我不需要再你身邊安插奸細，是你們主動將我的人帶回去的。而對我們來說，傳遞消息和信號，可不需要繁瑣複雜的儀器和基因能量設備。”
蕭靈有些意外“你是說，阿誠？”
“是誰重要麽？我不明白，你們的國家明明已經爛到了骨子裏，他們還崇尚男尊女卑，打壓有能力的人，重用奸佞小人，對於可能發生的危險視而不見，隻重視個人的得失。然而這樣的國家，怎麽還能夠得到你的效忠呢？”
那女人慢悠悠的說了這一段話，讓蕭靈簡直不敢相信。
“你是在遊說我麽？遊說我，為你賣命？？”
“不，”女人否認道，“我希望你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被那些可怕的製度洗腦，被那些可笑的愛國主義情懷所束縛。我所說的正確與否，你明明很清楚。那麽，為什麽還要相信那個所謂的‘美麗新世界’呢？”
那女人話聲剛落，蕭靈便又動作起來。這回她沒有再向著女人的位置展開攻擊，反而是在全副武裝了之後，以可以達到的最快的速度，衝向水麵。
女人顯然沒有料到她此舉，立刻揮手指揮者黑色鬥篷，那鬥篷卻沒有追上蕭靈的速度，眼看著被寶藍色機甲武裝起來的蕭靈迅速的沒入水麵，在寬闊的水域之下行進的越來越深，那女人也不再執著，便放任她去了。
的巢穴不是荒無人煙的沙漠，而是水域寬闊的類似江南水鄉的地方，綠蔭蔥蔥，浮島漂流，簡直是世外桃源。而黑衣女人一直不讓蕭靈接近水麵的原因，不是怕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而是因為那條寬闊得河流，就是一切的秘密所在。蕭靈也是在一瞬間參透的。明明們數量眾多，這女人又明顯的身居高位，為什麽周圍半個人影也無？足可見這個地理位置在群居之地的重要性。加之她幾次三番的不想要蕭靈靠近那裏，更加印證了蕭靈的猜想。
“傻瓜，這樣對你的身體是真的不好啊。”女人呢喃著說道。
而後，蕭靈在冰冷刺骨的水中行進了大約二十多米的距離，終於觸及到了底部。與通常的河底淤泥不同，這塊河床的底部沒有一點淤泥，而一塊清澈見底的水域，像是池塘一樣。蕭靈慢慢的穿過那片池塘，跨過一步之後就是刺眼的白光，而後就是昨天晚上她一直追蹤到的那塊沙丘之後。從那出來之後，蕭靈便遵循著以及，一路往營地的方向過去。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那些無論我放是不放，我們都沒有能夠打敗他們的理由，或是任何優勢。”
副司令官坐在蕭靈對麵，聽完她的故事，久久不能夠平靜。
“可是，可是，這也太離奇了吧。您所說的那個地方，它究竟在哪裏呢？在這樣的荒漠之下，不可能還隱藏著一個有天空有水有綠色植被的世外桃源啊。”因為沒有親身的經曆，所以蕭靈所說的一切在副司令聽起來簡直時滑天下之大稽，幾乎違背了他所學習過的一切真理。其實曉玲也一直在想，她逃出來的時候隻是一下就通過那水塘到了荒漠，但那根本沒有任何的機關，蕭靈相信那裏也不一定就是特定的通道。或許通過水域連同到荒漠的是一個任意的位置。
蕭靈想起了在那裏看到的，天上的，紅色的月亮。
夜晚的時候，蕭靈一個人在屋子裏頭，終於放棄了繼續研究那些沙子。她對著鏡子，撩起自己的衣服，看著自己身上扁平的肚皮，看不出一點懷孕的痕跡來。
“你在裏麵麽？”
蕭靈小聲說道，仿佛是在與自己未出生的寶寶對話。
“你知道，媽媽明天就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你還沒有出生，媽媽就帶著你做這件事情，是不是很有意義？”
蕭靈本來就身材瘦小，自從出征以來，平日裏幾乎都是在風餐露宿，根本得不到正常的營養補給，更不要說像在首都那樣的休養生息了。如果在首都，一個女人懷孕了，她將得到的照顧將是平日裏大家不可想象的。可現在，蕭靈卻成了這些那人們的首領，像是頂梁柱一樣，莫不是天大的諷刺啊。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副司令早早的就吩咐起士兵和將軍們列隊，排兵布陣，準備迎接對頭的到來。蕭靈昨日困倦，今天早上起來的便晚了一些。出門一看那陣勢，立馬兒抬起手來，示意他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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