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現實
蕭靈認真的端詳著肖子雅一整夜，在不同程度的陽光照耀之下的臉龐她都看過，才能夠安心。在這個過程之中，蕭靈心中燃起了無限的悔恨。他們本來可能擁有更長，更廣博的人生，如果他們在肖子雅第一次示愛的時候就在一起的話，起碼有兩點多的時間。
而如果那個時候蕭靈就能夠同意的話，那後來這許多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在朝陽爬上窗外的時候，蕭靈擦幹了眼淚，看著肖子雅睜開的眼睛，緊緊攥住他的雙手“你一定要等我哦，等我到研究出我爸留下的那些代碼，就一定可以救下你。好不好？”
類似的話蕭靈曾經問過，而這一次肖子雅也給出了一個同上次一樣的答案來。
“好。”
於是，肖子雅不得不放棄所有指揮中心的所有工作。對此肖子雅隻有沉默和無奈，蕭靈倒是蠻高興的，她現在作為肖子雅的妻子，並不想過多的參與到所謂的國家大事之中，她隻想要肖子雅好好恢複身體，並且能夠將那個阿誠永遠關在牢底。
為了能夠更好的陪伴肖子雅，蕭靈幹脆將研發的工作都搬到肖公館，把原先肖子雅的書房改成了自己的實驗室，隻有在上課的時候才到學校裏頭去的。肖子雅的病症驚動了幾乎整個首都的所有醫院和營養機構，每天為他送來最優質且適合他病症的膳食和藥材。其實大多數時候，肖子雅的情況與一個正常人是無異的，但他會發作。
自從他從戰場上負傷，一直到與蕭靈結婚，大約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才發作了第一次。但在那之後，發作的間隔逐漸變短，第二次間隔了一個半月，到了第三次才隔了二十天。
蕭靈不再允許肖子雅與她同床，她甚至強迫他整天躺在床上，而她就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經曆這一切。
肖子雅原本十分煩躁，作為軍人和上將，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失去過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力。但是隨著臥床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鬥爭好像漸漸消散了，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看著蕭靈忙來忙去的。而蕭靈為了讓生活看起來一切如常，絲毫不與肖子雅討論發生在他們身上的這件事。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肖子雅慢慢睡下了，蕭靈才會偷偷的咬著背角哭。
蕭靈不怕困難，她的人生裏充滿了許多的困難。但是這一次，她真的無能為力。
因為直到現在，蕭靈絲毫不能夠把那片代碼與現實聯係到一起去。蕭靈其實是個自視甚高的人。她知道自己有天賦，而長久以來，對身邊人的失望和自己淩駕於終生之上的認知，讓她真的產生了一種好像無所不能的錯覺。可仔細想想，她所有的這些成績，和做到的事情，大抵都是依靠著一些人，一些事，一些背景所形成的產物而已。她自己呢，去掉那些遺傳或是機緣巧合影響之下的結果，究竟有多少是她的努力所致呢？
或許，那些成績和成就，都隻是一種選擇。
然而現在蕭靈無法用自己的選擇來解決眼前的事情，她看著肖子雅的身體一天天的衰弱，而自己麵對著那一屋子的黃色紙張，心急如焚。她的惶惶不安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歐女士最為擔憂，她也沒想到蕭靈竟然破解不了淩晨留下的東西。
“我知道你在基因代碼研究這上頭已經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績，而當然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這一塊兒的研究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能夠破解這些秘密的話，或許有人能夠幫助你呢？”
彼時蕭靈坐在自己的圓形辦公室裏，辦公桌後麵的她一臉愁容，神色疲倦。近來肖子雅的狀態越來越差，幾乎每時每秒都要出現在他麵前，即便不求歡，也要讓蕭靈陪著他說話，才能夠安下心來。這樣一來，蕭靈白天幾乎做不了什麽，隻在晚上做她的研究，夜以繼日，孜孜不倦。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可你指望誰能夠幫這件事呢？淩上將？”
歐女士言語酸澀起來“他不肯麽？可你畢竟是他的。。。”
蕭靈抬起一隻手，示意歐女士別再繼續說下去“他是這個國家裏，最了解肖子雅過去和現在情況的人。如果他沒有伸出援手庫，那麽好，他不會幫忙的。”
話題進行到這裏好像就進行不下去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誰都沒有對眼前困境的解決之法。
歐女士很不想在這個時候開口，但她知道她必須來開啟這場艱難的對話。
“蕭靈，你知道麽，我非常想要看到你們兩個都幸福，因為自始至終你們都是最好的人。但是眼下，”歐女士我煮了蕭靈的雙手，艱難的說道，“不論你對肖子雅病情的進展如何，都不能夠再世外桃源下去了。我需要你，指揮中心需要你。”
突然收到這樣的需要，蕭靈皺眉不解“發生什麽事了？”
歐女士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知道，眼下指揮中心少了肖子雅，投票表決的董事們便盡數歸了黃貫中麾下。他們竟然認為，應該釋放那些抓來的。”
“什麽！！”蕭靈下意識的高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抓住那些人，肖子雅幾乎犧牲掉了整條生命。他們要做的就隻是審問他，然後或去除更大的情報。為什麽連這一點也不做呢？”
蕭靈出離憤怒了。
歐女士試圖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
“這個阿誠，幾乎就是那些的首領了。失去了他，就變成一盤散沙，因此他們寄了一封信來，要求歸還阿誠。”
蕭靈表情嚴肅“然後呢，那些蠢貨就這麽同意了？”
“他們在信中說，如果不同意他們的要求的話，就聯合所有的，來攻擊首都。指揮中心分成兩派，主戰和主和。黃貫中主和，且許多人擁護，那些本來想要反抗的董事們孤立無援，也都漸漸氣餒下來。我同他們一些人有點交情，現下是沒有意見領袖，所以他們不得不妥協於黃貫中。”
歐女士的一番解釋下來，讓蕭靈大為震驚。
“為什麽會主和？這樣一位的忍讓，難道不會招致將來更大的侵犯麽？淩上將呢？他也能夠同意？？”
歐女士神色淡淡的，看著蕭靈“你自己都說了，你的這位祖父，喜怒無常，他腦子裏的想法沒有人能夠知道。”蕭靈默然“所以你想讓肖子雅去指揮中心投票表決？可黃貫中的的做法也並不是毫無道理的。現下沒有人能夠領兵出戰，因而他們主和，雖然是妥協，但也是現狀。”
冷靜下來之後，蕭靈隱約猜到了歐女士的意圖“所以你是想，讓肖子雅出麵主戰？”
歐女士看著蕭靈，眨巴眨巴眼睛“並不是這樣，我希望你能夠出麵。”
蕭靈吃了一驚。
“怎麽回事？我以為你能夠看清我的想法的。”
蕭靈搖搖手“我已經許久不那樣做了。你希望我出麵？為什麽，因為我是肖子雅的妻子？”
歐女士輕聲道“不止，你還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如果崔校長能夠成為指揮中心的董事，那你也可以。”
“我們都知道，那隻是因為你不願。。。。。。”
“不，蕭靈，”歐女士打斷了她，“你應該知道，這是你應該擁有的，是你做到了許多事情才讓情況走上了正軌。如果沒有你，‘角落’還存在著，而那些本應該成為醫師和戰士的女孩兒們就會成為角落裏的哪個可憐人。你鼓勵了肖子雅，這些都是你做到的。如果哪個人有資格發聲的話，那那個人就是你了。”
歐女士的話十分動人，然而蕭靈內心正在想另一件事，她無法催眠自己她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依靠自己成功的。
“我現在隻想陪在肖子雅身邊，如果可以的話能夠近兩場的延續他的生命。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關心了。”
說這些的時候，蕭靈甚至不敢抬起頭來去看歐女士。這是她經過思考的結果，她曾經為了大愛、大是、大非奉獻過許多次，而這一次，她想要自私。
歐女士沒有立刻回答，停頓了大約兩分鍾的時間。
“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把這些事告訴肖子雅，也是你的責任。”
離開之前，歐女士對蕭靈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將提交成為董事的申請。但我希望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