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教，請吧！”
方啟明伸出手，對著秦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此時，正宗長生殿的大門已經被關了起來。
所有人都站到了院子裏。
在他們的麵前，是一個剛剛被挖出來，表麵上還粘著不少泥土的褐色瓷罐。
瓷罐上，還綁著一條泛著青色銅鏽的鏈條，鏈條中央，貼著一道黃色的符紙。
而瓷罐的左右兩邊，分別擺放著一塊雕刻著古樸紋飾的白玉牌，和黑色的攝魂匣。
秦先對著方啟明點點頭，然後直接走到褐色瓷罐前，對著瓷罐伏跪下去。
“咚！”
“咚！”
“咚！”
秦先無比鄭重地對著瓷罐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朗聲道：“不肖弟子秦先，謹請諦聽聖靈降世！”
說罷，秦先站了起來，手掐法訣，在眾人的目光下開始了請靈儀式。
這個落魄的掌教身上，終於有了一絲高人的氣質。
秦先口中念念有詞，手指不斷在身前劃過。
伴隨著他的動作，長生白玉和攝魂匣上都分別浮現出一絲靈氣。
長生白玉的靈氣潔白如雪，騰空浮於半空之上。
攝魂匣的靈氣漆黑如墨，沉潛入地，瞬間鋪滿了秦先腳下的土地。
秦先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止。
而兩股靈氣也慢慢交融，運轉，最後竟然融為一體，成了一片混沌。
這到混沌的靈氣不斷翻騰，最後全部飄向了褐色瓷罐。
被混沌靈氣包裹著的瓷罐不斷抖動，從裏邊發出陣陣鈍器敲擊的聲響。
“啪嗒！”
一道脆響聲過後，黃色的符紙化為了灰燼，鏈條應聲而斷。
緊接著，原本還是豔陽高照天空，突然間暗了下來。
就仿佛突然間到了深夜一般，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這樣的黑暗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幾道奪目的光芒從瓷罐中暴射而出，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其中。
“誰人喚吾之名？”
伴隨著一道低沉雄厚的聲音，諦聽靈體終於從瓷罐中顯現出來。
隻見它虎頭獨角，龍身獅尾，渾身上下都泛著宛如晨星的熒光。
“聖靈……是不肖弟子秦先……”
秦先此時已經是渾身大汗，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
他隻往前走了一步，便腿一軟，差點摔倒。
楚天河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扶住了他。
“汝等，喚吾所為何事？”
諦聽靈氣繼續開口問道。
秦先此時卻已經沒有力氣開口，隻把頭轉向方啟明，然後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將詢問諦聽的任務交給方啟明來做。
方啟明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也一臉嚴肅地對著秦先點了點頭，然後才邁步走到了諦聽靈體的麵前。
“聖晚輩方啟明，有一事欲詢問聖靈！”
方啟明對著諦聽靈體施了一禮，然後用無比恭敬地語氣說道。
在長生殿的典籍上明確地記載著，在召喚出諦聽的靈體之後，一定要態度恭敬，否則會激怒聖靈。
不光不會得到解答，還會招來無盡地禍患。
而方啟明的動作和語氣，都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秦先見他如此踏實穩重，不禁在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可！”
果然，諦聽靈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顯然也對方啟明的態度頗為滿意。
“聖靈，我第一個問題就是……”
方啟明的呼吸也帶上了一絲急促，道：“王霸最後到底和那個大胸天降在一起了沒有？？”
院子裏的眾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懵逼的表情。
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問了個什麽問題……
隻有秦先的嘴角開始抽搐了起來，臉上浮現出無比後悔的表情。
而李清瑤也反應了過來。
王霸，似乎是《武敗蒼天——王霸少年日天記》裏的主角。
然後她就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她想起了這幾年來，師兄妹二人背景離鄉，在齊國隱姓埋名暗中調查的日子。
她想起了他們殺上慕容山莊，擊敗三大護法，七位客卿之後，才讓慕容明珠交出攝魂匣。
可以說，為了召喚出諦聽靈體，問出背後主謀，她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辛苦。
而自己個那個殺千刀的師兄，竟然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刹那間，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氣從她身上散發了出來。
殺氣之強，就連楚天河都感覺到後背有點發涼。
可方啟明卻渾然不覺。
他一臉緊張地看著諦聽靈體，專心致誌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嗯，他們最後在一起了……”
諦聽略一思索之後，開口答道。
臥槽……
你還真回答啊……
院中眾人翻翻白眼，均是一臉無奈。
隻有方啟明鬆了一口氣，高興道：“我就知道，王霸一定不會選他那個暴力師妹的，那家夥有什麽好，動不動就對師兄拳腳相向，我要是王霸我也不選她……”
“師兄……”
就在這時，他身後響起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方啟明立刻閉嘴，表情活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師……師妹……”
他訕笑著轉過頭來，對著李清瑤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如果我是王霸，我一定會選師妹的……”
“咚！”
回應他的是李清瑤的一雙鐵拳。
“我說的是真的！”
捂著一隻眼的方啟明繼續說道。
“咚！”
這次是膝撞。
“咚！”
肘擊。
“咚！”
背摔。
“咚！”
“咚！”
“咚！”
……
最後，就連被氣得差點吐血的秦先都看不下去了。
於是他轉過了頭，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李清瑤才放過了自家師兄。
又過了很久，方啟明才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隻不過他一站起來，就對上了自家師妹的目光。
“第二個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問！明白了嗎！”
李清瑤惡狠狠地說道。
“必須的！”
鼻青臉腫的方啟明，認真地答應道。
李清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方啟明也訕笑著對她點了點頭，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諦聽靈體的麵前。
“聖靈，我還有第二個問題要問！”
這一次，方啟明終於正經了起來，“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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