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7 黑霧
楚河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緩緩地點了點頭。
破破爛爛的寒酸道觀。
麵黃肌瘦，一看肚子裏就沒什麽油水兒的老道。
靠給幾個長得醜，但想得美的村民卜卦來掙點錢。
這才符合自己心中一個落魄門派的形象嘛！
心中大定的楚河這才走上前去，和老道相認。
“您就是楚真人？？”
當正宗長生殿的掌教秦先知道楚河的身份後，立刻興奮地連胡子都翹起來了。
他甚至連生意也不準做了，直接把幾個前來問卜的客人和老街坊都請出去了。
把師徒三人讓進裏屋之後，為表示尊重，秦先還特地為他們泡了三杯好茶。
隻不過當楚河捧著有點發粘的，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茶杯時，他怎麽也下不去嘴。
“秦掌教，您就不必客氣了。”
楚河索性把茶杯放回桌上，便開始轉移話題：“隻是不知那山上的長生殿是何方的產業，和您又有什麽關係呢？”
“嗨，起這事兒老夫就是一肚子火！”
秦先歎了口氣道：“不怕楚真人笑話，這事要從幾百年前起……”
在秦先的敘述中，楚河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千餘年來，齊國朝堂一直對長生殿進行不遺餘力地打擊。
在剛開始的時候，長生殿也算是人才濟濟，還能抵抗來自朝堂的打壓，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長生殿日漸衰微，人才也逐步凋零。
到了三百年前，長生殿已經到了入不敷出，靠掌教裝神弄鬼，給周圍百姓占卜問卦來掙生活費的地步了。
但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來自朝堂的壓力也沒有絲毫輕鬆。
不得已之下，那時的掌教隻能心一橫，把整個長生殿賣給了一個有皇室背景的商人手中。
而他則在山腳下買下一處院落，掛出了正宗長生殿的招牌。
那時的掌教立誌要韜光養晦，在暗中積攢實力，等到齊國朝堂式微之時，再乘機恢複往日的榮光。
隻不過，在之後的時間裏，齊國的國力不僅越來越強，就連他賣出去的長生殿，也在那商人的運作之下，成了齊國最有名的消災祈福之地。
反觀正宗長生殿，在這位矢誌複興長生殿，臨死前還不忘囑咐幾個徒弟一定要和齊國朝堂鬥到底的掌教去世後。
那日子過得完全是王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到了秦先這一輩，整個正宗長生殿內隻有兩個人——他和他孫子。
“所以，楚真人您一定要明白！”
秦先道激動處，已是熱淚盈眶，“我孫子他不光是我孫子，他還是整個長生殿唯一的傳人啊！”
“可是老夫早已把我孫兒失蹤的事情報了官府，但他們卻總是敷衍塞責，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所以走投無路的秦先才會想到同為道門一脈的方寸山！
楚河點點頭，心中明白了個大概。
“楚真人，這件事情非同可，還望您能出手相助！”
秦先著，就要對楚河敗下去。
楚河自然不願看一位年近百歲的老人對自己施禮，於是忙把他扶了起來。
“秦掌教勿要多禮，我這就探察一番，保證可以找到您孫兒的行蹤所在！”
楚河完，又問秦先要來他孫子用過的一柄繡劍。
雖然他的神識可以感知出方圓百裏所有人的氣息，但也必須要先感知到秦先孫兒的氣息才行。
楚河閉上眼睛，右手撫上了繡劍。
下一秒，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少年的形象。
隨後，他的神識迅速張開，幾個呼吸間便把整個西臨城都籠罩在其中。
秦先是識貨的人，看到楚河這個樣子，立刻屏住了呼吸，生怕幹擾到對方。
“咦？”
神識張開的楚河卻皺起了眉頭。
他的神識雖然已經完全張開，但卻並沒有發現那少年的身影。
不光如此，在西臨城裏，有幾個地方被團團黑霧籠罩，讓他的神識根本不能進入其中。
而這些黑霧，和古驚塵身上的黑霧如出一轍！
有古怪！
楚河收回神識，睜開了眼睛。
“楚真人！可有線索？？”
一旁的秦先緊張地問道。
“我找不到你孫子的氣息……”
楚河搖搖頭道。
秦先眼神中的希望迅速地熄滅了下去。
“隻不過，我發現了幾個奇怪的地方……”
楚河話才了一半，門口便響起一陣喧鬧聲。
一向很慎重的他立刻住口，和屋裏其他人一樣，把目光投向了屋外。
“哼！真是氣死我了！那幫家夥竟然敢問我要錢！”
“那你也不能動手啊……”
“動手怎麽了！三萬兩銀子，他們怎麽不去搶！”
“師妹，問題是你下手也太狠了，要不是有我攔著，那老道都要被你廢掉氣海了……”
“活該！裝神弄鬼的家夥沒一個好東西！”
“噓，咱們現在可是要去見秦掌教，你這話不合適了吧……”
方啟明完這話，已經走到了裏屋前，正好迎麵對上了一臉古怪的秦先。
“你看！都怪你！”
方啟明轉過頭對著李清瑤低聲道：“你人家是裝神弄鬼的，看，惹人家不高興了吧！”
罷，他便無視想要反駁的李清瑤，走上前去對著秦先施禮道：“您就是秦掌教吧，我們師兄妹二人早就聞聽秦掌教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俗！”
隻不過他沒有明的是，他們師兄妹二人也找錯了方向，差點就被那個老道給騙了。
“額……你們二位是？？”
秦先抱拳回禮後，疑惑地問道。
“蓬萊仙境，縹緲閣大弟子方啟明！”
“蓬萊仙境，縹緲閣七弟子李清瑤！”
師兄妹二人立刻向著秦先自報家門。
“你們不死開客棧的麽？？”
而此時，一直在旁邊沉默地莫希言終於認出了兩人，驚訝地開口問道。
“嗯？是你們？？”
方啟明此時也認出了師徒三人，驚訝地開口道：“三位莫非也是長生殿的傳人？？”
“不！”
楚河搖了搖頭道：“方寸山，隱仙峰峰主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