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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合她心意

  江若弗看向小玉,

  “到這裏來。”


  小玉忙撥開人群過去。


  江若弗道,


  “你們兩個,對著姨娘磕頭。”


  斂春和苑柳忙衝向明雲羅磕頭。


  明雲羅被嚇得後退了一步,生怕兩人碰到她。


  江若弗道,


  “小玉,你就在這裏數著,兩個人分別給姨娘磕四百個響頭,少一個響頭,等我回來的時候務必告訴我。”


  小玉看著兩個人,也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四百個響頭,我從現在開始給你們數。”


  江若弗看著兩個人,眸光清寒,比夜色更加冷寂,明明並不凶悍,淡漠的語氣卻叫人不由得戰栗,


  “出去磕,別在這裏,弄髒了這地,小玉掃你們跪的那片地,也挺累的。”


  聽著這耳熟的話,苑柳被嚇得魂不附體,忙不迭道,

  “七小姐,奴婢從前目光短淺,說過些不該說的話衝撞過您,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從今往後,七小姐您說什麽是什麽,奴婢就是為您去送死也是願意的!”


  說完繼續磕頭。


  明雲羅看著兩人磕了這滿腦袋的血,隻覺得不適,別過臉去,卻並未出聲阻止。


  江若弗淡淡道,


  “等她們磕完頭,就叫她們兩個站在門口,不準動一下,給姨娘和六公子守夜,如果誰膽敢自己溜回去,就好好地去大夫人那裏,把這兩個狗奴才的賣身契要來,小玉你想把她們兩個賣到哪裏就是哪裏。”


  江若弗盯著二人,

  “都聽清楚了嗎?”


  斂春和苑柳忙道,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江若弗站起來,頭還略微有些眩暈,旁邊的婆子忙殷勤地扶住她。


  明雲羅看著不停給自己磕頭的苑柳和斂春,卻不自覺想起方才眾人進門時說的話。


  丞相府請七小姐去府上

  明雲羅恍然想起前幾日溫孤齊帶回來的那個燈籠。


  上麵就繡著一個小小的陳字。


  明雲羅不安地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丞相府…就姓陳啊。


  明雲羅看向江若弗,隻見江若弗定定地看著兩人磕頭。


  視線寸步不移,火光照在她的小女兒臉上,卻不見一時慌亂與震驚。


  似乎是對這一切早有預判。


  今日若弗救陳公子,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為何她對眼前這一切絲毫不震驚。


  難不成是她有意安排,甚至與丞相公子早有約定?

  明雲羅的心下沉得愈發快。


  下人一路扶著江若弗到了前廳。


  江伯啟見江若弗來了,忙上前去迎,見江若弗麵色霎白,他怒斥道,

  “怎麽回事!”


  “怎麽把七小姐弄成這樣子!”


  婆子忙建議道,


  “塗點胭脂就好了,一定看不出來病氣的。”


  江伯啟拍拍江若弗的肩膀,一臉慈愛,

  “若弗,今夜丞相府請你過府一敘,你可一定要記得多說爹的好話,知道了嗎?”


  江若弗輕咳兩聲,抬眸不解道,

  “什麽好話?”


  江伯啟忙解釋道,

  “就是你上次還馬的時候,和丞相說的那些,說是爹教導有方那樣的。”


  江若弗又咳嗽兩聲,


  “我怎麽一下子記不起來說過這樣的話。”


  江伯啟急了,


  “若弗,您現在可是江家的希望,你去了一定不要有什麽不合時宜的言辭,江家都靠你了。”


  江若弗輕笑一聲,不知為何,在場的人背後汗毛一豎。


  都覺得那笑,是冷笑。


  一向如軟包子一般任人揉捏的七小姐,一刹那居然冷漠地有些瘮人,讓人無所適從。


  江若弗笑道,

  “哦…”


  “我想起來了,是後來丞相府還送了首飾錦緞來感謝的那次吧。”


  江伯啟忙道,

  “是,就是那一次。”


  “若弗,你都記起來了吧。”


  江若弗坐在主位上,淡淡道,


  “那首飾錦緞沒一件到我手上,故而有些忘記了。”


  江伯啟聞言,忙道,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取來!”


  小廝支支吾吾,


  “可是您不是已經把那些東西給———”


  江伯啟怒道,


  “不管在哪裏,少了一件,唯你們是問!”


  一群下人到了江抱荷的屋子裏翻找。


  江抱荷一身的傷躺在床上,丫鬟正在給她搽藥。


  見有人衝進來,丫鬟忙給江抱荷把衣裳係好。


  而下人橫衝直撞,打開衣櫃和首飾盒子就是一頓翻找。


  江抱荷的首飾衣裙被翻得亂七八糟,

  她忍痛坐起來,惱怒道,


  “你們在做什麽!”


  其他下人還在翻找,其中一個下人出來道,


  “四小姐,老爺下令讓您把丞相府送來的首飾錦緞全部還給七小姐,您可別怪罪奴才們。”


  江抱荷不可置信道,


  “什麽?”


  剛剛給江抱荷搽藥的丫鬟被馬上趕了出去,


  “這位姐姐還請在外麵等著,老爺交待的事情,不好出亂子的。”


  說著就推出去了,隻剩下江抱荷一個人孤立無援。


  見下人們還在翻她的東西,江抱荷麵色焦急,想下床去阻止他們,

  “你們都給我住手,那都是我的!”


  奈何她用不了力,這麽一挪動,一下子就滾下了床,卻沒有人能空得出手扶她。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裳首飾被搬走。


  “你們都給我回來!”


  “都給我回來!”


  江抱荷氣得捶床大叫。


  江若弗就坐在主位上喝茶,靜靜地等搜尋首飾的下人回來。


  不一會兒就見那些下人捧著那些衣裳首飾回來了。


  江伯啟忙道,

  “若弗,這些東西都找回來了,爹馬上讓人把它們送到你院子裏,你看,是不是趁早上馬車去丞相府呢?”


  江若弗放下茶杯,站起來,看向那些首飾。


  她隻是掃了一眼,就道,


  “少了一支紫玉簪子。”


  江伯啟皺眉,看向下人,


  “你們怎麽回事,連幾件首飾也找不齊!”


  轉頭向江若弗,卻又是溫言細語,


  “若弗啊,這簪子爹一定會讓你姐姐找出來還給你的,若是找不出來,爹就給你打一支一模一樣的賠給你,你看可好?”


  江若弗淡淡道,


  “重新打出來,也和從前的不一樣了。”


  江伯啟慍怒地看向那些下人道,

  “還不趕緊去找!”


  下人們忙不迭爬起來回去主院找。


  江若弗從首飾盒裏拿出那一柄流金白玉簪,將自己的頭發拆散,重新束起,連同劉海也全部收了上去,露出了光潔細膩的額頭。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們一直熟悉的七小姐長什麽樣子。


  似乎少了發簾的遮擋,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們從江若弗的眉目中找到了明雲羅的影子。


  眉若遠山,眸如秋水,明明是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卻清冷疏離,不見依依含情。


  她的臉極小,隻有巴掌大,一雙眼睛並不十分大,卻細而長,形狀像花瓣,清冷勾人,如同古典畫中走下來的仙人一般。


  點了海棠紅唇脂的唇如櫻桃一般,麵容玉白無暇。


  與印象中那個皮膚蠟黃幹癟,唯唯諾諾,始終用頭發擋著臉不敢見人的那個七小姐不同。


  這樣的七小姐,不過眸光流轉之間,就足夠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和明姨娘一樣,美得令人初見便驚心動魄,見之忘俗。


  眾人心生詫異,卻又覺得江若弗這般長相才合理。


  畢竟…明姨娘是那樣萬中無一的美人。


  七小姐怎麽會差,怎麽可能差呢!


  就連江伯啟也有些愣住。


  江若弗,竟是這樣的長相?

  江若弗緩緩將簪子推進發中,

  “既然父親讓我去,我便去,隻是我不在府中,姨娘和哥哥無人照顧,我心中不安,不敢擅自離家。”


  江伯啟忙道,

  “爹一定叮囑府裏人,讓他們好好照顧你娘和懷隱,若是有人趁這個時候去欺辱他們,爹一定讓人把罪魁禍首收拾了。”


  江若弗滿意地點點頭,江伯啟一直將江若弗送到門口,看著她上了丞相府的馬車,懸著的心才安穩下來。


  隻是江若弗一走,他的麵色又陰沉下來,

  “趕緊派人去清暉苑守著,若是有人敢輕舉妄動傷了明姨娘和六公子,直接拖來我這兒。”


  下人忙道是。


  江伯啟繼續道,


  “再讓人去四小姐那裏找簪子,今天要是找不出那支紫玉簪子,這些搜尋的奴才全部亂棍打死!”


  貼身小廝也知道江伯啟是氣得緊了,若有人在氣頭上撒野,一定不會放過對方。


  小廝連聲應是。


  江若弗坐在馬車上,馬車上還點著檀香。


  她將口脂擦掉,閉上眼睛假寐。


  馬車十分平穩,她一路上沒有受什麽震蕩。


  隻是逐漸上升的體溫卻騙不了人,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暈。


  馬車突然停下,她聽見車夫說了一聲“到了。”


  很快就有人在車邊擺踩凳。


  江若弗被人扶著下來。


  她被丫鬟引著進了花廳,進去就見陳璟披著一件外衣坐在那裏等著。


  而丞相和丞相夫人都在。


  江若弗進去,便見禮道,

  “見過丞相大人,見過夫人。”


  胡氏忙上前將她扶起來,見江若弗抬頭,麵色蒼白得厲害,她眸中心疼,

  “孩子,你怎麽弄成這副樣子。”


  胡氏親手將江若弗扶起來。


  江若弗牽強地笑笑,


  “無礙,有些受寒而已。”


  胡氏卻覺得她的手冰涼得很,一摸江若弗的額頭,卻又十分燙手。


  驟然想起來,連陳璟這樣年紀尚輕的男子入了寒潭都得了風寒,更何況是這麽瘦弱的一個姑娘?

  陳丞相看見江若弗這個樣子,忙對下人道,

  “王太醫應該還沒有走遠,趕緊把王太醫追回來。”


  “唯。”


  陳丞相有公事被叫走,隻餘下胡氏和陳璟在花廳中。


  江若弗被胡氏親自扶著坐了下來。


  隻是她一坐下來就能感受到對麵有道視線在一直看著她。


  江若弗抬眸看過去,陳璟卻笨拙地轉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別處,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有下人來奉茶,因是女客,又換了氣味清香的茉莉花茶。


  胡氏道,

  “上次給你送去的那些衣裳首飾可還喜歡?”


  胡氏這話不是隨意問的,她白日的時候見到江抱荷戴著那支墨玉簪子,還以為江抱荷是還馬的姑娘。


  但眼前見到真正還馬的江若弗,她卻素帛一身,從上到下沒有任何飾物。


  整個人清簡得比陳丞相說的更甚。


  縱使容貌姝麗,沒有點綴讓她看起來格外孱弱素淨,但配上這蒼白的麵色,卻愈發叫人覺得心疼。


  胡氏久居後宅,什麽事情都見得多了,猜測是姊妹爭奪,而江若弗不爭不搶,被姐妹欺淩,奪去了那些東西。


  江若弗垂眸,胡氏看她低頭緘默的樣子,心裏已經覺得自己猜的不離十。


  江若弗道,


  “多謝夫人,若弗很喜歡,隻是若弗清減慣了,很少打扮,而為齊室齊家,姐妹和睦,就將首飾錦緞分了一些給姐姐們。”


  胡氏聽這話,心裏有數。


  齊室齊家隻怕是托辭,因為江若弗顧全大局,麵上裝成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那些首飾都十分素雅,非常適合江若弗,要是真的隻是分了一些給旁人,又怎麽不見江若弗自己身上有一件半件?

  胡氏雖然心裏這樣想,卻也忍不住讚歎江若弗的大度。


  縱使被欺負,也顧全大局,絲毫不計較,也不見爭奪的心思。


  這樣不爭不搶,氣度過人的姑娘,當真有了幾分陳丞相誇讚的模樣。


  隻是這樣隱忍,卻叫人有些心疼。


  胡氏有心為她出頭,關切地直言道,

  “既然喜歡,為何卻也不見你留一件半件在身上?”


  江若弗輕笑,手指撫上了發上的白玉簪,玉指捏著簪頭,微微抽出半截,露出來給胡氏看。


  陳璟看見江若弗發間的白玉簪子,視線凝滯了。


  鳳眸微微睜大,眸中隻能看見江若弗淺笑的樣子。


  明眸皓齒,三千墨發間,一柄白玉簪挽起所有頭發,繁茂烏鬢中,黑與白碰撞,卻和諧得不像話。


  陳璟感覺自己的心都止不住地顫栗。


  十二支簪子,她卻獨獨戴了這一支。


  她說送人了,卻留下了這一支。


  這一支,是格外合她心意嗎。


  江若弗將簪子插回去。


  胡氏打趣地看了一眼陳璟。


  隻見陳璟呆呆地盯著人家姑娘家看。


  胡氏暗歎一聲不爭氣。


  她輕咳了一聲。


  陳璟像是被驚醒似的,急急轉開視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隻是喝了一口,他又嗆了一下。


  他低聲質問小廝道,


  “怎麽是花茶?”


  小廝委屈道,

  “這不是您說的要和江姑娘一樣嗎?”


  胡氏聞言,都忍不住以扇掩麵笑起來。


  江若弗的視線移過來。


  陳璟驟然與江若弗對視,她的眸子黑白分明,帶著幾分未褪的笑意。


  他一時看呆了竟不知移開視線。


  陳璟不自然地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握著杯子低下頭,麵色有幾抹不自然的薄紅,

  “花茶也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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