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定位異世界
陳子孟專注刻畫銘文,日子似乎過得很快,轉眼春去夏往,好幾年便過去了。
陳子孟身處的祭壇上,已經密密麻麻刻滿了銘文,每一個銘文都是那樣的繁奧複雜,隻是望一眼,便覺得自己格外渺小。
他很滿意,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轉頭便打算離開了。
寧秦上前挽著他,邊說邊笑。
“婉兒說你篆刻錯了,要改!”
陳子孟神色略顯僵硬,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婉兒,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一些不忍心陳子孟再勞累。
但陳子孟隻是問到“怎麽了?”
婉兒沉吟一下,抬起手指向祭壇上陳子孟花費最多時間刻畫的那一個世界封印銘文,無奈的說到。
“昊天說弄錯了,那個銘文並不適合在這裏……”
“有更適合的銘文嗎?”
陳子孟再度蹲下,將出錯的銘文仔細望了許久,隨後緩緩問到。
婉兒搖了搖頭,陳子孟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起身,轉頭走向遠處,便走邊說到。
“在沒有找到更適合替換的銘文之前,先把它留下來,昊天在哪裏?我去找他商量一下。”
婉兒指出一個方向,陳子孟快速遠去,寧秦來到婉兒身側,婉兒滿臉憂愁地對她說。
“我是不願意說的,他太累了,篆刻銘文,消耗的可是神識之力,本就正值歲月劫這樣的危險時刻,我是真的不願意看見他再累下去……”
寧秦握住婉兒的手,溫聲說道“沒事的,就算你不說,他也會發現,那麽他依舊會選擇換,沒事的,你別多想!”
婉兒低下頭,什麽也說不出來,許久之後,她微微抬眸望向遠處,眼神深邃,神色有些悲傷,似乎她眼中望見的,是無數正在破碎的世界。
長長一聲歎息,隻剩無奈!
陳子孟與昊天聊了很久,其中天道意誌插進嘴來,說了很多不可忽視的信息,在最後,幾人發現了更多的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不由得頭疼無比。
第一個問題,他們如何將雲夢澤從這個世界摘除?
雲夢澤雖然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它在這個世界待了太久,雲夢人都已經完全被這個世界同化,成為了被世界本源大道禁錮的生靈,更遑論隻是載體般存在的一個雲夢澤呢?
它需要被摘除,從這個世界斬斷出去,不然的話它隻能隨著這個世界的毀滅而毀滅。
這是一個難題,還有待解決!
而比它更嚴重的,是如何定位異世界?
陳子孟他們要離開,要到另一個大世界躲避災禍,那麽這個大世界在哪裏?他們如何定位這個世界的位置,才不會迷失虛無之中,這是一個極其不可忽視的問題。
解決這個問題,需要時間和精力!
軒轅牧與令狐濤兩人還沒回來,連帶著陳念也不見蹤影,三人猶如失蹤一般在彼岸世界銷聲匿跡,陳子孟也有過擔心,但是在聯想到了一些信息之後,他什麽也沒有說。
昊天指揮著天庭的修士搭建祭壇,化神族的十八尊仙祖已經閉關,因為他們受到了很嚴重的歲月劫詭異力量襲擾,而他們閉關後,化神族被交由散成全權負責。
陳子孟從昊天那裏走出來之後,他找到了散成,又叫來了慕容,李離,蕭泠月等負責掌管雲夢一族的領導人,他們簡單會晤了一次,卻說了很多事情。
會晤散去,陳子孟便走出了雲夢澤,他沒有掩去身影,也沒有悄然躲避,很是正常平靜的行走,期間,被數十位成道者緊緊盯著。
陳子孟去到了彼岸世界盡頭,在那裏是一片冰天雪地,極深極厚的冰層之下,似乎掩埋著什麽。
陳子孟緩緩走過,整個人在冰雪之中顯得很是渺小,有風雪落下,腳下的積雪太厚,陳子孟緩緩沉入雪中,而雪也毫不客氣地直接淹到陳子孟的脖子。
施展了術法之後,陳子孟這才行走在積雪之上而不會下陷,他繼續走著,目的地在哪裏,可能除了他,誰也不會知道。
有成道者躲在冰雪深處,他慢慢的施展術法,一點一點的在冰雪上刻畫銘文,以大手段封禁天地,打算在這裏斬斷自身因果禁錮,然後從歲月劫下逃走,去到別的世界活命。
陳子孟的到來讓他意外,卻也在警惕,他已經很虛弱了,而陳子孟除了眼睛上多了一塊黑紗,再無其他半點變化,若要動手,別的成道者沒在這裏,他便很危險。
可陳子孟的目標不是他,陳子孟隻是站著望了他一會,最後說了一句加油,便徑直離開了。
這位成道者也是在奇怪,但他虛弱的不想再管,他再度靜下心來刻畫銘文,為著活命而努力。12345
陳子孟一直走,直到觸及了世界膜,他站在世界膜前,一語不發。
魂靈空間內,桑緩緩開口“很難定位嗎?”
陳子孟點了點頭,伸手指著世界膜,歎了一口氣。
“太厚了,而且處於封禁狀態,這讓我們的定位變得更困難了一些,需要再想想辦法!”
桑沒說話,陳子孟依舊站在原地看著世界膜,許久時間他都沒有再動半點,似乎他是一塊雕像。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陳子孟的腳下忽然多了一個銘文圖案,銘文緩緩發光,帶著一股玄奧的力量。
彼岸世界的世界意誌似乎感應到了危險,於是乎在陳子孟的頭頂有天雷開始淤積,伴隨著震耳的雷聲,一道閃電向著陳子孟的天靈蓋劈去。
頭頂多了一個淡藍色罩子,雷電根本無法劈到陳子孟,天雷更多,雷雲更厚,彼岸世界的世界意誌徹底怒了。
腳下的銘文引起了異象,有一張虛幻的大弓在半空凝聚,天雷根本無法觸及大弓,就這樣,雷電呼嘯遊走間,大弓完成了凝聚。
一道聲音滿是恐懼地在陳子孟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哀求。
“求求你,不要,不要……”
陳子孟沉默下來,他微微仰頭,世界膜已經開始在扭曲了,半空的那一張大弓也已經拉開,一根虛幻的長箭搭在弓上,箭尖直指世界膜。
陳子孟始終還是沒有射出那一箭,他轉身離開,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一步接一步,走了半個月。
途中再度見到那個在冰天雪地之中刻畫銘文的成道者,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似乎已經在嚐試斬斷因果禁錮了。
他看見了陳子孟,神色之中還是警惕更多,但陳子孟沒理會他,依舊是徑直走過。
隻是心中在歎息,這些成道者不需要在乎別人,隻需要管自己一人,實在是輕鬆。
他到也不是在厭惡身後那些人,隻是覺得這些成道者這般輕鬆,不顧他人,那麽死在前往逃離這個大世界的路上,也就不算無辜了。
雲夢澤內,此時此刻的它,處處可見的都是祭壇,祭壇上滿布深奧的銘文,每一個都是花費了無數精力和心血刻畫的。
陳子孟回到了自己篆刻銘文的那個祭壇,站在祭壇上 望著那個婉兒對他說不適合的銘文,他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來替換掉。
婉兒也在幫他尋找,這些日子裏,但凡天庭有的古書古卷全部被她翻找了一遍,就連昊天所擁有的許多書籍都被她一一翻出。
隻是收獲甚微!
婉兒很沮喪,甚至是感覺到委屈,她覺得自己沒用,陳子孟很是心細的發現了這件事,於是他悄悄讓寧秦去安慰婉兒。
再看祭壇上,銘文雖遍布,依舊美中不足,陳子孟盤膝坐下,身後出現了一株彼岸花。
彼岸花搖曳著,隨後越來越多,它向著雲夢澤各處蔓延,很快,大澤之中處處可見的便是這所謂幽冥之花。
很多的祭壇也被彼岸花所掩埋,其餘的人望著,但沒有人上前去清理,陳子孟就這樣一坐,坐了三天。
三天時間裏,彼岸世界的情況越發糟糕,很多地方已經開始腐朽,大地塌陷,天穹炸裂,還有一些地方開始刮起颶風,颶風所過之處,一切都化作了虛無。
陳子孟張開雙眼的時候,雲夢澤四處的彼岸花在同一時間消散,並且在這個時候,陳念,軒轅牧與令狐濤三人回來了。
他們帶來了一張紙,紙上繪製著一個古怪至極的符號,陳子孟聞訊趕去,紙張在許多人手中傳了一遍。
陳子孟接過來看了看,很是沉默,他慢慢回想著自己腦海之中擁有的信息,仔細對比,仔細尋找,最後依舊茫然。
軒轅牧無法解釋,令狐濤已經虛弱到難以說話,他受到歲月劫的侵擾太大,加之在外行走了很久,讓他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了起來。
眾人望向陳念,陳念輕咳一聲,緩緩說到“依靠它,我們進行了幾次世界定位,父親提供給我們的信息之中,包含了很多,在一次次嚐試之中,我們成功定位到了那個世界,不過隻是片刻。”
其餘人在驚訝,陳子孟則是平靜的問道“能確定是我說的那個世界?”
陳念沉默了下來,虛無之中有太多難以言明的存在,他確實不好確定他所定位的是不是陳子孟所說的世界。
見他沉默,陳子孟低頭再度望向紙上符號,許久之後,他將紙張遞還了陳念。
“能不能在祭壇上把這個符號以銘文的形式刻畫出來?”
陳念點頭“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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