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可有路走?
寒露船駛入星空,而囚州大地也迎來了一場激烈的暴雨,當暴雨過後,大地之上滿是春色,山野之間遍地紅花。
蔡尋齊站在一處洞口,怔怔出神的望著遠處山野,等到大雨微微有要停歇的征兆之時,它轉身向著身後遂洞深處而去。
穿行了許久,蔡尋齊來到了箜號船外,斷裂成兩半的箜號船,此刻連破碎的禁製都沒有了,早已被磨滅殆盡。
沒有走上船,蔡尋齊走到左邊一個微微高聳的土包前,伸手輕彈,土包居然從中裂開,而土包之中,有一個匣子緩緩露出。
蔡尋齊將匣子抱了起來,然後走到另一邊輕跺腳,一個狹長漆黑的通道在平地出現,通道延伸入不知道多深的地下。
蔡尋齊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了下去,而在他走後,通道又被泥土覆蓋,且根本看不出來有半點異樣。
而囚州這個地方,在不知多少歲月之後,忽而被驚天的爆炸席卷覆蓋,那一天,整顆星球都在劇烈震動。
而囚州也在爆炸之後徹底消失,囚州大地,僅剩一個巨大的深坑,又在無數歲月之後,深坑被雨水填滿,這裏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
在星空之中,沒有空氣,聲音無法傳播,也不能如陸地之上那般行動自如,花了不少時間,陳子孟他們才習慣了在這裏生活的技巧,並且終於能夠行走正常。
在寒露船上,修為最低的就是素依,至於阿幽,她雖說毫無修為波動,但誰都知道她是有修為在身的,隻是在哪裏,有多高,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素依顯得有些難以適應,於是李離讓她待在房間裏修煉,既能保證安全,也可以讓她靜心提升自己。
於是素依閉起了關,而相應的,慕容也是沒多久之後選擇了閉關,在這艘船上,他們始終需要提防韜築午等人。
陳子孟與韜築天奕似乎最閑,兩人每天不是喝茶就是閑聊,親密的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也有些時候,陳子孟也會望著遠處星空發呆,任憑韜築天奕說什麽,也沒有半點回應。
好在韜築天奕每每看見他在發呆的時候,就會選擇閉口不說半個字,兩人就那樣坐著,而寒露船也平穩的向前飛去。
攤開地圖,自開始的星球到他們要去的地方,其間距離遙遠,按照韜築天奕的說法,“沒有大能引路,仙尊破天,我們就隻能慢慢的飛,什麽時候到,隻有虛無知道。”
韜築天奕望著身前星圖,慢悠悠的喝著茶,旁邊李離與鳳翎兩人對此表現的漠不關心,但實際上關於星圖,他們觀察的格外仔細。
陳子孟微閉著雙眼,星圖早已被他記在腦中,此刻默默思量,緩緩思考,過了許久隻聽他神念傳音,緩緩問到。
“可確定要去哪裏?”
韜築天奕搖搖頭,但片刻之後又伸手一指,“瀟湘星域,似乎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但是午祖爺說最好別去,因為在哪裏,中心天庭的勢力格外強大,去,很有可能會死。”
“那就繞著偏遠星域前行,或者去未知之地,星空船可是在哪裏。”
慕容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結束了閉關,從門外走了進來,而他的話更多的是對韜築天奕的試探,不過韜築天奕隻是抬頭瞧了他一眼,隨後便直接拒絕。
“未知之地滿是未知,非是逃命,躲避強敵,去哪裏就是在自尋死路,也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們去找星空船,隻是在這之前,我總要為自己多考慮一點。”
陳子孟點頭,伸手打斷慕容,於是慕容也沒有繼續說什麽,李離與鳳翎對視一眼,李離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曉,隨後神念傳出。
“可有路走?”
陳子孟與韜築天奕皆是望向他,韜築天奕放下手中的茶杯,門外,韜築洱源走了進來,在韜築天奕的示意下,他站在了另一旁靜靜聽著。
“你有什麽計劃?”
韜築天奕問道,而陳子孟正了正身子,準備聽李離說,鳳翎起身,阿幽也跟著起身,兩人站在一旁盯著星圖看,隻剩下李離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之中響起。
“既然你們沒路,那我指一條。”
韜築天奕點頭,“你說!”
李離的身體向前傾去,伸手指著星圖之上一顆很是明亮的星點,伸手一揮,星點變大,一顆寶藍色的星球出現在眾人眼前。
隻聽得李離開心的說到“鎮遠星,據我所知,鎮遠星之上天庭勢力不顯,對我們而言,這裏很是適合藏身,也適合打探消息。”
陳子孟心中一動,鎮遠星,他一下子想起來還有一個神遺族,還有關於化神訣的一切,他也相信散成真人肯定在鎮遠星上,而且若是他運氣好,還能遇到不久之前分別,說要到鎮遠星去的陳堯。
他望向韜築天奕,“鎮遠星確實很不錯,對你對我們都是好的,你們可以商量一下,如果去的話告訴我。”
韜築天奕點點頭,望向一旁站著的韜築洱源,“去問問祖爺,看他的意下如何,如果沒問題我們就去鎮遠星。”
韜築洱源掃視了陳子孟幾人一圈,隨後轉身走了出去,韜築天奕再度沉默下來,端起茶杯,卻發現早已經沒了茶水,無奈放下,對幾人說了一句。
“我去甲板上!”
韜築天奕走後,陳子孟仰倒在椅子上,李離與慕容轉眼間拿出了一壇酒,擺好碗,倒滿了之後推了一碗給陳子孟,不見陳子孟拿起,他們便自己兩人對飲起來。
鳳翎與阿幽走近,一瞪眼,很是生氣,“都不給我倒一碗嗎?”
李離與慕容笑著再拿出一個碗,倒滿酒還沒收回手,阿幽也喊了一句,“我也要一碗,不,半碗就好,我沒喝過酒,想嚐嚐味。”
李離笑著再添上一個碗,到了小半碗的酒水,並且說了一句,“這酒有些辣,忍著點喝。”
幾人慢慢悠悠的坐在一旁對飲,陳子孟卻沒有喝酒的心情,微閉著眼睛倒在椅子上,漸漸的居然睡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是躺在了房間床上,李離幾人不見蹤影,不知道去了哪裏,神念外放而出,卻被一層禁製所阻擋,不由得苦笑。
“忘了這船上禁製頗多,神念什麽的受阻嚴重,看樣子隻能自己去找他們了。”
走出門外,有一隊鐵甲士兵列隊走過,陳子孟等到他們走遠了一些,才緩緩走出房門,沿著一處樓梯向上走去。
在寒露船最高的地方,擺放著一尊鐵獅子,兩人高低,格外沉重,就是陳子孟不使點力都挪動不了鐵獅子分毫。
陳子孟的身影出現在鐵獅子前麵,他沒注意到,身後鐵獅子的眼珠居然詭異的轉動了一下,視線正對著他,而在不遠處的平台上,李離,慕容,鳳翎,阿幽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放著四個碗,分別一人一個,但碗中不是酒,是血。
陳子孟微微心驚,連忙走上前去,但還未走近,韜築天奕出現,伸手攔下他,有些著急地說道“別去,他們在布置一個陣法,吩咐我們不能去打擾。”
陳子孟格外的擔憂,厲聲一喝,“不可能,這什麽陣法我從來沒聽說過,我看就是你韜築家在算計他們。”
說著陳子孟還拿出了連烽火,劍尖閃著幽光,直抵韜築天奕咽喉處,“讓開,我要自己去查探一番。”
韜築天奕滿臉糾結,但還是攔著不給陳子孟過去,正當陳子孟等的不耐打算動手的時候,鳳翎的聲音響起,“老九你別急,把劍放下,這件事跟他沒關係。”
陳子孟望向鳳翎幾人所在,隻見他們臉色蒼白的抬起頭,滿是疲憊。
慕容揮了揮手,“別怪他,是我們請他幫我們護法的,我們確實是在布置一個陣法,先前你太累了睡著了,所以我們就沒打擾你。”
說著,慕容與李離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鳳翎與阿幽依舊很是虛弱的坐著,陳子孟走近,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後麵告訴你,我就先走了。”
慕容說完,向著韜築天奕抱了抱拳,“多謝你,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請你喝酒。”
陳子孟看著對韜築天奕態度大變的慕容,再看著滿是虛弱的李離幾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慕容走了,繼續閉關,李離也是在休息一會之後,回了房間宣布閉關。
阿幽等到臉色恢複紅潤之後,望向陳子孟,“鳳翎姐說,你的養劍葫之中有一個可容活人閉關的空間,我想進去裏麵。”
陳子孟點頭,應了聲好,隨後摘下腰間早已擱置了許久都沒有使用的養劍葫,壺口光芒一閃,阿幽的身影消失在船上。
鳳翎在休息之後,顯得最為輕鬆,站起身來向著韜築天奕道了一聲謝,再跟陳子孟說了一句,“後麵跟你解釋,你把這裏收拾一下。”
隨後鳳翎慢悠悠的走下平台,路過鐵獅子的時候還拍了它一巴掌,顯得格外心情舒暢。
陳子孟四下望了望,一攤手,“這群人做的事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到底是為什麽?”
韜築天奕微笑著,“不知道,但是他們願意相信我,並且讓我護法,我覺得很開心。”
陳子孟望向他,微微躬身說到“抱歉,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你也隻是擔心你的朋友們。”韜築天奕說著抬頭望向身後鐵獅子,伸手一指,“剛才你被它盯上了,不過放心,它不會攻擊你的。”
“它?”陳子孟望向鐵獅子,不解到“這尊鐵獅子是活物?”
韜築天奕笑著點頭,“是的,它是午祖爺這艘船上所有禁製的源頭,也是這條船的心髒,大腦,它就是這艘船的船靈,寒露。”
陳子孟張大雙眼,關於每一艘星空艦船都有船靈這他是知道的,就比如懷中乾坤袋裏放著的“利劍船”,它的船靈利劍,陳子孟作為主人就有所交流。
望著身前鐵獅子,陳子孟拱了拱手,笑著傳出一道神念。
“幸會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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