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開彼岸 第七十九章 且留待以後
陳子孟與萬靖飛找了一戶農家,陳子孟付錢租了一處房屋,然後歇息下來。
萬靖飛弄了很多熱水,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癱在床上不再動彈。
陳子孟則是坐在窗台上,手中是一壺主人拿來的麥酒,是主人家去年釀的,現在恰好到了喝的時候。
不一會,萬靖飛的呼嚕聲響了起來,陳子孟轉頭看了一眼,很是好笑。
然後想著一些事,微微思量。
萬靖飛在知道陳子孟的真實身份後,跟陳子孟說了很多事。
其中一件便是那隻發釵的由來。
萬靖飛告訴陳子孟,發釵可以說是張千程的未婚妻所贈送,但也可以說不是。
發釵原本的主人是流陽宗天之驕女蕭泠月,後來到了張千程手中。
至於張千程與蕭泠月之間,是大有故事。
首先,流陽宗與邪劍張家在很久之前其實啥關係都沒有,但在百年前,張千程的父親張慕機緣巧合之下拜入了流陽宗。
因為某些原因,張慕很是幸運的被一位長老看中,在流陽宗,張慕的地位層層攀升,最終當上了流陽宗一位長老。
張慕當上流陽宗長老之後,很是積極的拉近邪劍張家與流陽宗的聯係,在一番運作之下,邪劍張家的身影越來越多的出現在流陽宗的身旁。
後來,一個實力相當的宗門九靈宗與流陽宗發生極大碰撞,兩個宗門大打出手,九靈宗決策失誤,被流陽宗趁機圍攻,幾乎陷入絕境,戰爭一度打到九靈宗宗門所在地。
但就在九靈宗險些滅宗的時候,流陽宗出現大亂,一位內門長老暴斃,座下一脈弟子同一時間盡數死亡。
大恐怖侵襲流陽宗,一時間整個流陽宗人心惶惶,所有弟子盡皆召回,九靈宗得以喘息,但也沒有就此罷手,而是一番準備,再次向流陽宗發起了攻擊。
因為宗門大恐怖的原因,流陽宗一時間再無任何一脈長老願帶弟子出戰,流陽宗老祖困於宗門之內,細查恐怖源頭,無暇顧及九靈宗。
一時間,九靈宗直逼流陽宗轄境。
在此期間,流陽宗又是數百名弟子無故暴斃,甚至於有了弟子叛逃山門。
而這個時候,張慕恰好站了出來,不知道以什麽方法取得了自家元嬰老祖的支持,帶著數千張家子弟為了流陽宗出戰。
結果是數千張家弟子盡數死絕,打亂了九靈宗進攻計劃,為流陽宗老祖贏得了時間。
流陽宗老祖明瑞是一個成名已久的老修士,外界傳聞元嬰巔峰,但萬靖飛卻很是嚴肅看了陳子孟一眼,以一種很古怪的語氣告訴陳子孟。
“不要被你外表所看到或是聽到的信息所迷惑,他會讓你遠離事實。”
萬靖飛很是隱晦的告訴陳子孟,明瑞是斬靈修為。
陳子孟倒是沒有多吃驚,因為隱隱有過猜測,中州各大宗門,世家他們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太過於不合常理。
當年的張慕帶領數千張家弟子阻擊九靈宗,卻不曾想把自己的小命搭了進去。
九靈宗一名元嬰長老設了一個局,將張慕困殺在了戰場。
繞是己方元嬰傾力救援,也晚了一步。
張慕戰死的同時,流陽宗裏爆發了一場大戰,戰鬥沒有太多風聲傳出來,外界所知不多,但是戰鬥結束後,明瑞重傷,閉關不出。
雖是如此,流陽宗的大恐怖也被消滅,明瑞閉關之前,發出道令,流陽宗傾宗而出,徹底滅了九靈宗。
事後,流陽宗清算功過薄,發現張慕所做可以說是拯救了整個流陽宗。
於是,雖然張慕死了,但邪劍張家徹底走到了流陽宗的身旁,張家家主應流陽宗宗主邀請,親自到了流陽宗,雙方締結了盟約。
而這個時候,張千程出生,原本是會被流陽宗一位結丹長老收為弟子的,但不知怎地,張家駁回了流陽宗哪一位長老的請求。
後來,在張千程九歲那一年,閉關養傷的明瑞出關,做了兩件事,令整個修真界覺得詫異。
第一件事,收了一個女童作為直傳弟子,女童便是蕭泠月,當時的她還很小,但天生道骨,被明瑞相中。
第二件事便是徑直為蕭泠月做主,與在張家初現崢嶸的張千程結了一道婚約。
至於為什麽誰也不知道,但張家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這一道婚約過後,邪劍張家與流陽宗算是真正的綁在了一塊。
等到兩人行了婚禮之後,無論是流陽宗還是邪劍張家,在一些事情上可以更加深入的合作,這對他們是好事。
至於萬靖飛說的發釵算是蕭泠月與張千程的訂婚之物,又不算的原因則是因為,在蕭泠月長大之後,知道了這一場婚約。
蕭泠月並沒有很明確的說不願意或是願意,隻是拿出那隻發釵,讓人轉交給張千程,說要與他打一個賭。
發釵之中隱含著蕭泠月的一封信,蕭泠月要張千程不動用家族力量,僅靠自己的本事找到那一封信。
如果張千程沒有找到,則婚約作廢。
到這裏,任誰都看得出來蕭泠月其實並不喜歡這一式婚約。
張千程倒是將發釵大大方方收在身上,但並沒有給出蕭泠月很明確的回應。
蕭泠月也沒著急,很是悠閑地在宗門修煉。
直到張千程被陳子孟在青鳳山搶了,發釵落在陳子孟手中。
陳子孟很是沉默,按照這樣看來,不論蕭泠月是什麽想法,不論那封信張千程解不解得出來,邪劍張家與流陽宗的關係其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也就是說,陳子孟要想滅了邪劍張家,勢必要與流陽宗碰上。
據萬靖飛告訴的消息,邪劍張家之所以願意攀附流陽宗,很大一個程度上是因為邪劍張家沒有斬靈。
在中州,斬靈可以說是站在了頂峰,沒有斬靈的世家或是宗門始終隻能算是二等。
明瑞是斬靈,但他隻說是元嬰,那誰知道流陽宗還有沒有別的斬靈。
邪劍張家倒是元嬰修士是最高的修為。
陳子孟默默思量,發現他根本想不通宗門與世家的實力組成。
陳子孟想起來在山隱族的時候,老者曾說千年前所遇到的那位同樣身中彼岸花的修士,是問道。
可是到現在,中州各大宗門世家居然沒有一個問道修士。
陳子孟很是疑惑的問了萬靖飛這個問題,萬靖飛則是見怪不怪的告訴陳子孟。
“問道,唯有天河海能夠看見。”
陳子孟靜靜看著遠處高懸在天空的月亮,算算時間,正是這個月的十五,難怪那麽明亮。
陳子孟喝了一口酒,笑了笑,埋怨自己想得太多,繞是邪劍張家與流陽宗兩者間沒牽連,他現階段也沒那個實力去報複邪劍張家。
隻能留待將來!
笑了笑,陳子孟跳下窗台,躺在了床上。
萬靖飛翻了一個身,繼續熟睡。
陳子孟探手將酒壺放在枕邊,眼睛輕輕合上,在山脈丘嶺之中奔逃了一個多月,陳子孟也感到有些累了。
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陳子孟兩人醒之後,被主人家很熱情的招待了一餐午飯,隨後便繼續朝著章楚走去。
萬靖飛半路走著走著,忽然伸手遞過來一樣物件,陳子孟抬眼看去,是那隻發釵。
看著陳子孟很是疑惑的眼神,萬靖飛笑著解釋道。
“發釵的那些事我已經跟你說了,發釵呢,我留著什麽用都沒有,不若送與你,你與張千程估摸著不會善了,既然如此這支發釵或許你會有用。”
陳子孟沒著急接過發釵,而是看了萬靖飛一眼,“你到底會是什麽身份呢?”
萬靖飛聞言呆了呆,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揮手一拋,發釵落入陳子孟手中。
萬靖飛朝前走去,手中展開一把折扇,是在昨日萬靖飛自己製作的。
簡單的竹枝剃就扇骨,扇麵是白紙,萬靖飛隨身帶有一大堆白紙,說是算賬用。
扇麵上,萬靖飛提筆寫下兩個歪歪扭扭的字,依舊是一個“商”一個“萬”。
陳子孟看不下去說要不我幫你寫,萬靖飛假裝沒聽到。
萬靖飛折扇輕輕扇動,額前一縷發絲微微揚起。
“我的身份?不是說了麽,我是晏城商字號,萬家天驕啊!”
陳子孟癟了癟嘴,不做理會徑直越過他向前走去。
萬靖飛看著陳子孟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閃,笑了起來,笑容很是燦爛,似乎很高興。
快步走上前去,萬靖飛跟陳子孟保持在同一條直線上,然後兩人很統一的出腿。
再次走了三天,陳子孟與萬靖飛才來到章楚部族之外,這裏是一座大城,南荒之中,部族有不少建立城池的,章楚算是其中較為知名的一個。
城門之上寫著碩大的“章楚”兩個字,陳子孟越過城門繳納了十顆靈石。
萬靖飛很是大方的一揮手,一顆中品靈石扔出,騷包的扇起折扇,仰頭大聲說到。
“不用找了!”
周圍的人有不少看了過來,陳子孟注意到有不少視線並不友好。
出門在外不露財都不知道嗎?
陳子孟眼疾手快,一把抓回萬靖飛扔出去的靈石,再從身上拿出十顆下品靈石遞出去,笑著說道。
“兄弟,別理他,窮鬼瞎講究,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萬靖飛不幹了,張開嘴就要反駁,卻被陳子孟一把捂住,連拉帶拽拖著進了城。
章楚部族經營的城池不是他們真正的族落所在地,隻能算是他們在外界的一處地盤。
章楚真正的族落在哪裏,陳子孟不知道,但在這座城裏他能得到答案。
進了城,陳子孟先找一個酒樓住下,這一次陳子孟沒有付錢,而是伸手向萬靖飛要。
萬靖飛很不爽,大聲質問憑什麽要他付錢,被陳子孟拖到無人處打了一頓,老老實實付了靈石。
等到晚間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陳子孟搬了一張凳子坐在酒樓二樓陽台,盯著雨看。
萬靖飛嗤笑一聲說他魔怔了,被陳子孟從二樓扔了下去。
住了一晚上,陳子孟大清早就拖起還在熟睡的萬靖飛,說是去找章楚部族。
萬靖飛滿臉不耐,但卻沒說什麽,起床兩人走了出去。
“上哪找去?”
“這座城是章楚部族的地盤,那麽當然是城主府。”陳子孟回答,語氣肯定。
“嗬嗬,那可不一定!”
“且先去看看嘛!”
“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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