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開彼岸 第七十五章 南荒部族,山隱
陳子孟沉沉睡去,意識不斷沉淪。
滿是紫色光華的空間,陳子孟看見了一把劍,但是看不清切,陳子孟邁步向著劍不斷靠近。
眼看便要看清楚,一道劍光劃過,陳子孟眼前瞬間陷入黑暗,過來良久,一道道雷電不斷閃爍,最終化作一顆小小的珠子,珠子之中似乎蘊藏著整片天地的雷,浩瀚,強大,充滿毀滅的氣息。
但陳子孟依舊沒有靠近,便被一抹紅光吸引,轉頭看去,是一朵血紅色的花,花瓣飄零,落在下方無盡虛空之中。
陳子孟感覺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般花朵。
花朵之上,不斷裂開掉落花瓣,但很快又會有一片嶄新的鮮豔花瓣生出。
陳子孟眯著眼望去,不住回想,但瞬間眼前場景一換,無數光華極速掠過。
“姓陳的……”
床榻之上,陳子孟瞬間睜開雙眼,一招手,一把飛劍落入掌中,劍尖直刺而出。
“哎哎,陳兄,住手,是我,是我!”萬靖飛趕忙呼喊,劍尖刺來,抵在喉嚨之處堪堪停下。
看著閃爍冷光的飛劍,萬靖飛不禁往下咽著口水,心中驚駭,陳子孟這一劍的速度竟是讓他半點無法反應,看樣子自己的飛劍以及木舟是要不回來了。
陳子孟看清了萬靖飛的臉,沉吟片刻,隨即收回了飛劍,抬眼望向四周,滿是疑惑。
“吱呀”一聲,一個女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見陳子孟醒了,很是高興轉身向著門外喊道“爺爺,他醒了。”
“這裏是何地?”陳子孟看了女子一眼,隨即向萬靖飛問道。
萬靖飛搖頭苦笑表示不知道,女子則是笑了笑,隨即回答陳子孟。
“這裏是山隱族,你們昏迷在村口,被我族族人發現,算你命好,爺爺說要是再晚一點,你的意識就被彼岸花侵吞了。”
陳子孟目光一閃,低下頭暗自思索。
南荒不同於中州以及其他的地方,在這裏宗門不是很多,幾乎都是以部族的方式組成勢力。
據陳子孟所知,南荒與草原一樣,部族群居,但卻又有所不同。
因為某種原因,草原上的部族願意吸納其他的部族一起生活,而南荒則是部族之間各占一塊土地,分割很是嚴明清晰。
但陳子孟不是糾結於山隱是什麽樣的族群,他在意的是女子口中說出的那句彼岸花。
“你知道彼岸花?”
“爺爺告訴我的。”
“你爺爺是……”
陳子孟話還沒說完,一個爽朗的聲音便隨之響起,一道人影伴隨著話音邁步走入屋內。
“她爺爺就是老夫!”
陳子孟抬頭看去,是一個嘴中叼著一隻煙鬥的老者,個子不高,臉頰瘦削,但兩隻眼睛卻是顯得精神奕奕,來到床邊,看了看陳子孟,笑著說道。
“你這娃兒可真是倒黴,這彼岸花毒是怎麽得的,啊!這般歹毒的東西,就不該再出現在這世間。”
陳子孟聽著老者的話語,伸出右手掀開左臂衣衫,卻是發現,原先猶如紋身的彼岸花紋印消失不見了。
“別看了,花印消失可不是什麽好事,他是侵入你的身體裏,與你徹底相融,再難分開嘍。”
老頭吐出一口煙霧,眯著眼,緩緩問道。
“娃兒,你這毒是怎麽得的?”
陳子孟抬頭望著老者,老者也是望著陳子孟,兩人一時間誰也沒說話,萬靖飛則是望向一旁站立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不久之前,遇到一個怪人,他硬生生給我灌下去的。”
良久,陳子孟雙唇輕啟,緩緩說道。
老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隨即轉身向著一張躺椅走去。
舒舒服服躺在椅子上,老者再吧嗒吸了一口煙,吐出大片煙霧。
“不管是什麽原因,娃兒,你可是離死不遠了。”
“啊?”萬靖飛很是驚訝,抬眼望來。
老者則是看了一眼萬靖飛,冷哼一聲,“你這崽子怎地出門來了?那姓李的混蛋舍得?”
萬靖飛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盯著老者,忒自不語。
“罷了,罷了,火兒啊,把他帶出去,我要跟這位小兄弟好好談談。”
老者似不願再看見萬靖飛,揮了揮手,身旁女子徑直向前對著萬靖飛,手指著門外,說了一句“請”。
萬靖飛很是疑惑的看著老者,最後望了陳子孟一眼,跟著那個叫火兒的女子走了出去。
等到兩人走遠,陳子孟由床上站起,來到老者身前,躬身行了一禮,“前輩既知彼岸花,那想來也會有解決之法,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老者看著陳子孟,許久卻是搖了搖頭,“老夫可沒那個本事,我說了,你離死不遠了,這彼岸花端的是詭異無比,說實話,你現在還能活著都令老夫感到無比吃驚。 ”
“這彼岸花到底是什麽?”老者的話令陳子孟有些許低落,但隨即想到,當時俊郎男子強行灌下彼岸花的時候曾說過,這是於應劫人最好的機緣。
“彼岸花嘛!是劇毒,據說是盛開在通往輪回的路上的花朵,介乎生死之間,他呢?對於整個修真界都可以說是無解的劇毒。”
“千年之前,彼岸花第一次出現,便是以三個州郡上百萬人的性命為代價的,不論凡人還是修士,沾上無一例外都是一死,所以你小子這是福源深厚呐,吞下了彼岸花居然還沒死。”
“彼岸花詭異,若是寄予人體,則他會慢慢侵吞宿主的神識,最終在宿主的體內盛開,到最後,整個人都會化作一朵彼岸花。”
“當然,也有那瞬間便侵吞宿主的彼岸花,你可別把他當做死物,彼岸花,可是有意識的。”
老者的話讓陳子孟長大雙眼,“彼岸花有意識?”
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老者再次吸了一口煙,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向遠處。
“原本你體內的彼岸花還沒有融合,但是雷獸發出的雷電擊中了你,這也就導致彼岸花受到了刺激,所以加速了覺醒。”
“我利用祖傳的針灸之法,暫時為你抑製了它,但是不會太久,雷電的刺激,已然讓它活了過來,所以,娃兒,你活不久了!”
陳子孟靜靜站著,視線沒有離開老者。
“沒有解決的方法?”
陳子孟淡淡的問道,老者卻沒有回答,隻是抽著煙。
“解決之法不是沒有,但老夫,不知道。”
轉過頭來,老者瘦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千年前,同樣有一個身中彼岸花毒的修士找到了我,懇請我替他醫治,但任憑老夫施展百般手段,依舊無可奈何,最後,那修士黯然離去。”
“後來,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彼岸花毒已然解開,我問他原因,他沒說,隻是告訴我,彼岸花,百年成災,千年成劫,唯有化作彼岸花,才能解開彼岸花。”
陳子孟暗自思索,心中滿是不解。
唯有化作彼岸花,才能解開彼岸花。
可是,當你化作了彼岸花,你,還活著嗎?陳子孟不知道,但隨即想到一件事,問道,“哪位修士,他的修為是?”
“初次相遇他是元嬰,再見的時候,他已問道!”
陳子孟驚駭,問道,那是他遠遠不敢想的境界,元嬰即可在一方稱祖,而元嬰之上,則是斬靈,斬靈之上,方是問道。
問道,是陳子孟目前所知的最高境界,據說問道之上,便是仙。
陳子孟目前才是築基,別說元嬰,就是結丹都遠遠難以觸及,若是身為元嬰的哪位修士都難以解決彼岸花,那他又怎麽能解決?
陳子孟臉上滿是土色,老者卻是沉吟隨即說道“或許,有朝一日你問道之後這彼岸花便可自然解去。”
“可是以晚輩現在的狀況,又怎麽能等到他日問道,怕是元嬰都難成,便一命呼哉。”
老者深深歎了一口氣,走向躺椅,“那你就在這之前,想辦法壓製彼岸花吧!問道,或許這是你唯一的辦法了。”
陳子孟暗自點頭,哪位修士所留話語陳子孟不懂,但想來,沒有足夠的修為就算他明白那也是另一回事了吧!
陳子孟躬身,向著躺椅之上的老者深深行了一禮,以示感激。
老者則是緩緩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陳子孟,於是陳子孟站直身體,思索片刻便徑直轉身離開。
“南荒之中有一個部族,名章楚,他們族落裏有一味瓊木,是天生至寶,或許,它能幫助你在問道之前壓製住體內的彼岸花。”
陳子孟停下腳步,待老者說完,回身拱手,眼中滿是感激。
走出門去,這裏是山穀之中地勢最高的地方,前方沿著一條小溪,大大小小建了數百間木屋樓閣,不少人來往穿梭期間。
萬靖飛與哪位叫火兒的女子在溪邊,火兒深情冷峻,看向萬靖飛的眼中略微帶有一絲冷光,萬靖飛則是毫無在意的站在一旁,手中依舊握著那把破損不堪的扇子,正在吟誦一首詩詞。
陳子孟細細聽去,發現萬靖飛吟誦的竟是一篇情詩,一瞬間,陳子孟眼中滿是笑意。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咳咳,陳兄你來了,嗬嗬,我在這等你好久了。”看著陳子孟走過來,萬靖飛立即收起折扇,臉上有點紅暈。
“陳某沒有打擾兩位吧?”
萬靖飛正待說什麽,卻是被火兒徑直打斷,“爺爺說了,族落之中不留外客,讓你二人早些離開。”
“這,火兒姑娘,你看這天色已晚,我們出了村子去哪住啊?”陳子孟還沒說話,萬靖飛早已叫了起來,於是陳子孟便站在一旁看著。
“關我何事?快點滾!”火兒的脾氣一如她的名字,毫不客氣,說完之後便徑直離開不再呆在這裏。
“哎,火兒姑娘……”
陳子孟笑了笑,上前一拍萬靖飛肩頭,“得了,我們趕緊走吧,南荒的部族有一些是不願意接納外人留宿的。”
“這,哎,好吧!”歎了一口氣,萬靖飛跟著陳子孟走出村落,期間萬靖飛上前繼續討要自己的法寶,卻是被陳子孟好一頓大罵。
“姓萬的,陳某前前後後救你這麽多次,你還以為是我拿了你的飛劍和木舟?好,好,好,好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自個走吧!不要跟著我了。”
“這,我明明看見是你拿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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