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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心結難解

  第四百零三章 心結難解

  ‘念瑤宮’中,雲瀾身著淺紫長袍,裙下的紋鏽百花的元寶底鞋輕盈的走到窗前,雙眸望著已經徘徊在‘念瑤宮’門前一個多時辰的王公公,抿了抿唇,轉身望著半躺在睡榻上,身著素潔長裙,發束一枚牡丹白玉簪的嬌美女子,不禁撇了一下唇,小步走上前,跪坐在裘毯上,輕聲道:“小姐,王總管又站在宮門口了……”


  王公公自太子出生後,幾乎每日都徘徊在‘念瑤宮’門口,也不知想作何……

  沐遙纖細的素手夾著書頁,在雲瀾說話之時又翻了一頁,粉唇抿笑,而後放下書冊,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呼嘯的寒風,與紛亂飛舞的梅花,伸手撫了撫垂落在胸前的發絲,悠悠的道:“又是隆冬了……”


  轉眼間,一載已逝,當真是歲月如梭.……

  雲瀾望著沐遙略略失神的樣子,斂下睫點了點首,輕道:“是又一年了……”


  一年了,小姐沒有再踏出這座宮殿,更是將帝王拒之門外.……

  一年前,黑樹林中發生的事,或許已成了帝後二人心頭的疤痕吧,小姐的脾氣倔強,寧願窮盡一生,耗盡春花秋月,也不願意再見帝王,而帝王,雖然昭了胡昭儀入‘唚心宮’,被傳為日日歡寵,可是她卻在每個夜晚都能看到帝王站在‘念瑤宮’前落寂徘徊的身影.……

  整整一年,後宮的勢力全部匯集在胡昭儀的身上,那個女人打壓了所有嬪妃的氣焰,更是鏟除了所有可能的敵手,可是在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會登上皇後之位,代之於皇貴妃養育太子的時候,帝王竟冊封了小姐為後,且搬旨請後入住‘唚心宮’長生殿……

  想到此處,雲瀾的眸光微露感慨,而後在看到寢殿門前站立的禦前侍女子鷺之時,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羹湯,點首微笑,道聲了謝,便將羹湯遞到沐遙身前的小案上,輕聲道:“小姐,把這補湯喝了吧……”


  說著,淺笑著回望了一眼依舊站在寢門前的子鷺,在看到她麵色略帶焦急的樣子,秀眉微動,提裙走寢殿.……

  一出寢殿,子鷺就迫不及待的將門關上,而後拉著雲瀾的手跑到大殿門前,秀眉緊攏的道:“孫小主,皇上他……小主,您能不能勸勸皇後娘娘出‘念瑤宮’四處走走,皇上他……他已經一年多沒見著娘娘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奴婢怕……怕.……”


  說到此處,子鷺的卻已經無法再說下去.……

  雲瀾望著子鷺都快哭出來的表情,心頭也是一陣難過,卻也無奈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子鷺,我也知道你難過,隻是皇後……也許,皇後的心已經不在這裏吧.……”


  一年前的黑樹林裏,帝王曾允諾過,說隻要生下皇嗣,便會放小姐離去……

  “心不在這裏?”子鷺睜大了雙眸,錯愕的望著雲瀾似乎沉浸進了回憶中的神色,雙手扯著絲帕,撇了撇唇,神色黯然道:“皇後的心不在這裏了……那皇上怎麽辦,皇上每一個晚上都抱著太子癡癡的看著,那眼神就好象太子是皇後一樣,奴婢怕再這樣下去,皇上他……”


  皇上他會瘋掉……

  這一年裏,皇上的改變,她也許並不是看得最透徹的一個,但是她的的心理卻也十分清楚,胡昭儀是她曾經最要好的姐妹華瓊,華瓊是一個武者,更是一個死士,在數年前的擂台上,她被皇上選為暗衛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永遠都無法見光的人,隻能生存在黑暗中用生命守護主子,所以,她永遠都不能成為皇上的女人,而以皇上的冷情,卻決然不可能再會要皇後以外的女人……

  但是,皇後她也許已經知道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一切,也知道華瓊做為替身已經為皇後的獨寵將後宮內的所有女人都製服了,可是,倘若即便知道真相還是如此不願接納皇上的話,是否,皇上真要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雲瀾低下首,不願去看子鷺企求的眼神,少許,她閉上了雙眸,搖了搖頭,扯唇淺笑道:“子鷺,也許你跟我都不會明白皇後心裏的傷,皇後不願意見皇上,甚至將自己都封閉起來,何嚐不是因為太愛皇上所以才如此?”


  說著,雲瀾小步走到殿前,望著身著褐色丹頂鶴朝服,弓著身子,手握拂塵,在‘念瑤宮’前來回走動的王公公,不禁有些落寂的道:“一年前,倘若皇上不是那麽的在意那件事,不說那句傷害皇後的話,或許……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小姐太過驕傲,而皇上,已經為這份感情磨得連小心翼翼,卑微企求的勇氣都沒有了,所以,才會變成一個漸漸淡薄得無心,而另一個,卻愈發癡迷的折磨自己……

  ?“一年前……”子鷺擰秀眉望著雲瀾落寂的神情,剛想問什麽,卻隻見雲瀾輕柔一笑,小聲道:“天很冷,你還是先回‘唚心宮’吧,順便.……”


  雲瀾轉眸望了一眼站在殿外凍得簌簌發抖的王公公,抿唇道:“順便也叫王總管回去吧,皇後……是不會為此而見皇上的.……”


  說罷,也不再給子鷺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回了寢殿……

  子鷺呆呆的望著那扇被雲瀾慢慢關上的門,清秀麵容上的神色更為憂鬱,她使勁的揪著手中的絲帕,少許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出了大殿,而後在看到王公公時,挫敗的搖了搖首,落寞的走回了‘唚心宮’.……

  ……


  “怎麽樣?見著皇後了沒有?”子鷺一跨進‘唚心宮’的大門,華瓊便抱著太子迎上來,但在看到子鷺與王公公一臉沉悶的神色之時,深吸了一口氣,不覺也搖了搖頭,輕聲道:“罷了,以後,也就別去了……”


  說著,也是神色疲倦的轉身走回大殿中.……

  子鷺撇了撇唇,提裙小步跟在華瓊身後,輕聲道:“皇後心性一向淡薄冷清,與皇上鬧別扭也不是沒有的事,不過這一次似乎是動真格了,太子已經在‘唚心宮’中半月有餘,其他宮人也將皇上有意將太子繼於昭儀撫養的話傳出去了,但是皇後偏偏還是無動於衷.……”


  華瓊停住腳步,若有所思的望懷中沉睡的嬰兒,在看到那張小小的臉當真與皇後有九層相似之時,秀眉微動,不禁心頭更為煩憂,皇上中皇後的毒中得太深,奈何老天像是偏偏不願意讓這個皇宮安寧似的,就連生下的太子竟然都跟母親擁有如此相象的容顏,當真是……華瓊不禁閉上了雙眸……

  “昭儀娘娘,昭儀娘娘……”華瓊睜開雙眸,卻見不遠處正跑來一名身著碧衣長裙的禦前侍女,少許,隻見那侍女喘息著跑來,一見她就道:“昭儀娘娘,皇上要見太子.……”


  皇上要見太子……

  華瓊低首望了望懷中沉睡的孩子,擰秀眉將他交到了侍女的手上,輕柔道:“太子剛睡,小心點別吵醒……”


  說著,低下首扯了一下手中的絲帕,又道:“這兩日皇上可好?”


  那名侍女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太子,卻是搖了搖首,神色較之於華瓊子鷺更為疲倦,她抿了抿唇,帶著幾分委屈的道:“前日皇上不要昭儀娘娘侍奉後,脾氣就更古怪了,硬是要整夜抱著太子,不願入睡,這兩日,人是愈發憔悴了.……”


  三日前,胡昭儀見皇上整夜抱著太子,便上前搶奪太子,勸慰皇上早些安寢,但卻沒想到皇上竟然雷霆震怒,當場就將胡昭儀給趕出了‘未央殿’,且還下旨從此後不想再見到胡昭儀,更是將太子抱到了‘長生殿’內……

  華瓊斂睫,卻不再說什麽,在子鷺有些擔心的上前的勸慰時,她卻道:“子鷺不必多說,我明白,至此後,我也再不會管那人的閑事了,皇上的身子,就連身為其妻的皇後都絲毫不在意,我這個閑雜人等,又何需操心?”


  說著,神色顯得有些蒼白的轉身走出‘唚心宮’,直走向帝王前日賞賜給她的宮殿……

  ……


  “皇上,太子殿下來了……”王公公站在‘長生殿’前,弓著身子輕聲道,而後推開門,讓侍女將太子抱進寢殿中後,才小心翼翼的跟進寢殿,抬首,在看到窗前立著的那抹明黃色落寂身影時,眉宇擰起,卻隻能無奈的低下首,又道了一聲:“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明黃色的身影動了動,像是此時才聽到話音一般,少許,軒轅亦辰緩緩轉身,在看到王公公懷中,明黃繈褓中的嬰兒時,趕忙上前一步,將那個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的太子抱到懷中,曾經英俊的麵容上染上了幾許憔悴,緊擰的劍眉,更像是有著化不開的鬱結,而那深沉的眸子,也更是深幽難懂.……

  “皇上,太子殿下剛睡沒多久.……”王公公小聲的道,而後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侍女,示意她下去休息,而後小步跟隨著帝王轉身走向窗前的腳步,屏息凝視著帝王的側容,低首又道:“皇上,奴才今日去了‘念瑤宮’,但是卻依舊沒能見到皇後娘娘.……”


  說著,王公公垂喪著頭,不再說話.……

  每一日,皇上都會在失神中叫喚著皇後的名字,甚至在對著太子的時候,都會輕聲呢喃,仿佛太子就是皇後一般,這幾日,更是一刻不見太子就煩躁難安,但是見了太子,卻更顯憔悴憂傷.……

  “她早就不要朕了……”軒轅亦辰望著懷中的熟睡的嬰兒,清悠的道,麵容上的神色如同一年前在黑樹林中回來之時的神情一樣淡漠,而,今時今日,王公公在看到這樣的淡漠之時,才知曉,原來這樣的神情不是代表著平靜無波與毫不在乎,而是心傷太重,在自己都無法讓傷口愈合的時候,隻能忍著痛楚放縱傷口潰爛……

  王公公的頭垂得更低,跟隨帝王數十載,卻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帝王的心性當真與先皇一樣,但卻比先皇更不知道何為掩飾.……

  先皇上愛了臣妻,那愛情如飛蛾撲火一般,情難自禁,或許,也就是因為皇上知曉先皇是真心所愛,因而才那般輕易的原諒先皇吧,即便是在先帝臨駕崩之時,皇上守在床前清楚的聽到先皇不斷的念著那名女子的名字,都不曾因恨而做出什麽,而是緊握住先帝的手,一言不發……

  輕歎息,王公公微微抬首望了一眼帝王專注於太子容顏的神色,心頭不禁有些扯痛,少許,他深吸一口氣,小聲道:“皇上,您已半月未臨早朝了,奏本已經堆了一桌,朝中的大臣也紛紛議論,甚至在前日聯名上奏,怒罵胡昭儀擾亂朝綱,妖言惑君,要求皇上廢黜胡昭儀妃位,將其打入冷宮,您看這.……”


  軒轅亦辰神色依舊毫無波瀾,眸光冷沉深幽,他抬首,略帶失神的望著窗外後花園中即將怒放的寒梅,少許,清冷的道:“此事就交於皇後處理吧,畢竟她是後宮之主……”


  說著,緩緩的低首望向懷中的沉睡的小太子,眸光中閃過一絲悲戚,而後閉上雙眸將太子緊摟在懷中,低首親吻那張相似於皇後的小臉,呢喃道:“瑤兒,朕的瑤兒……”


  王公公望著帝王落寂的神色,不禁閉上雙眸別過首,而後悄然的退出了寢殿……

  ……


  朝中大臣的紛亂爭執,不多時已經傳到了整個皇宮中,但是如今的後宮中,卻再掀不起什麽浪潮,後宮的四妃中,除了賢妃蕭敏還若往常一般的時而到‘禦花園’散散心之外,貴妃瑤月與德妃淩蔓清則是像是禁閉了一般,鮮少出自己的宮殿走動……

  諾大的‘禦花園’中,冷清的北風吹拂在花園內,除了寒梅即將怒放的‘梅花林’中,其餘的地方皆是蕭條清冷。


  蕭敏身著鵝黃色的長袍,肩披著灰色裘襖,麵色依舊蒼白,她站在‘子夜亭’中望著不遠處的‘梅花林’,眉宇落寂……

  一年了,歲月如梭穿逝,就如那冰冷的北風一般,已經將整個後宮都變得冷清,曾經圍繞在這裏爭鬥的人,已經隻剩下她這幅落寂的孤身.……

  冷風吹拂起鬢邊的落發,耳邊的翠玉微微顫動,蕭敏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裘袍,但這寒風卻像是無孔不入一般的鑽進了她的毛孔起,使得她身心皆是冰冷,深吸了一冰冷的空氣,吐呐出些許溫熱氣息,而後緩緩移動腳步,走到桌前小坐.……

  “公主,喝些熱茶暖暖身子吧.……”星兒手捧茶碗,輕步走到蕭敏身前,將錦盤放下,執起茶碗遞到蕭敏身前,輕聲道:“剛才奴婢在假山那裏碰到‘太醫院’的韓禦醫了,他跟奴婢說,公主的心疾已經治愈了,以後不用在隨身帶著薄荷香囊和喝苦藥了……”


  蕭敏的神色不變,但徹透的眸光卻暗淡了少許,她點首輕應了一聲,卻是絞著絲帕,輕聲道:“韓禦醫在其父過逝後能子承父托,治好我的心疾,本該重謝,但是如今皇後卻不理後宮之事,星兒就將我寫好的請賞折子遞交給王總管讓皇上過目吧……”


  說著,伸手執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神色卻更為落寂……

  星兒望著蕭敏的神色,輕應了一聲,不禁低下首有些難過,一年前,皇後派來給公主治療心疾的老太醫在大雪天突發寒疾去世,去世之前依舊念念不忘當時的皇貴妃之托,於是便向帝王覲見其繼子韓予繼承太醫之職,效忠天朝,帝允準,於是韓予一進宮便潛心研究公主的病情,終於在一年內,將小姐的心疾徹底治愈.……

  誠然,在這一年裏,公主與韓予的關係甚密,常是一來二往,下棋對翌,但是卻數月前帝王遣散後宮之時,二人突然關係疏離,從此,就連傳話都由她代勞了.……

  但是星兒知道,韓予為了公主曾大膽向皇上求賜,而皇上也同意成人之美,但是公主卻是堅決不同意,甚至從此拒韓予於千裏之外,不再往來。


  此事發生之後,韓予誤以為公主是嫌棄他身為人臣,不比君王的地位才拒絕下嫁,卻不知小姐是為了‘紫玉國’的聲譽,才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將他拒之於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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