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前世今生
第三百五十九章 前世今生
人生若隻如初見……？
……
灰色裘毯，玄色長裙鋪散在地上，青絲垂落，纏繞帝王手臂，明黃纏繞，兩相依……？
帳闈中，軒轅亦辰的手環過沐遙的腰身，將她的身子緊緊摟在懷中，輕撫著她垂落在自己胸前的黑發，以指梳妝，少許，他閉上眼睛，用下顎抵在她的額頭上，輕柔磨蹭，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沐遙依偎在軒轅亦辰寬厚的懷中，嗅著那清淡的龍涎香味，白皙的手指輕撫著龍袍上的金線龍騰圖，心頭卻是忐忑不安。
微抬首，望著帝王如同沉睡般平靜的俊容，纖細的手漸漸垂落，低聲道：“皇上還有政務要處理吧……”？
軒轅亦辰睜眼，低首凝視著沐遙不安的神色，嘴角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修長的大手將纖細白皙的素手包容，放在自己的胸口，傾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俯在她耳邊，低沉道：“瑤兒要趕朕走麽？”
說著，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令人無法琢磨的情緒，又是一吻，印在她的臉頰……？
微顫，沐遙有些不自然的想推開這樣的曖昧，但是軒轅亦辰像是早有所覺一般，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像是強迫一般的要將她留在自己懷中，輕柔的撫弄著她的長發，而後，指腹劃過她雪白的頸部，細撫她的下顎，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像是再多看一眼都會克製不住一般，將頭埋進了她的發絲中……？
“瑤兒，我們拜堂，好麽？”沉悶的聲音，帶著粗重的喘息，而後一個個冰冷得讓沐遙感到顫抖的吻從脖頸間開始蔓延，細密的，由上至下，最後的吻停留在沐遙的胸前時，忍耐般的停止，而後抬首望著沐遙，眼中是熟悉的猩紅……？
沐遙望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欲望，輕顫抖著手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裳，像是想逃離一般向後退去，而後僵硬的喘息道：“臣妾……還沒準備好……”
他是一個最會算計的帝王，沐遙的眸中劃過一絲警惕，而後深吸氣，盡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
“朕就知道你的溫順是假的……”寂靜的空間，軒轅亦辰突然低沉的道，他望著眼前再不同以前的沐遙，眼中突然升出一絲狠絕，大手驀地扣住了她腰間的絲帶，嚇得沐遙睜大了雙眸，素手握住了那隻大手，然，軒轅亦辰卻像是突然間發怒的獅子一般，猛的將腰帶扯下……？
“軒轅亦辰，你……”沐遙驚恐的站起身，想衝出那沒有上鎖的牢籠，但是在鈴鐺聲響起的時候，她竟腳下一軟，跌倒在地，撐扶不及，落入了那個依舊冰冷的懷抱，而後整個身子被壓在了裘毯上，長袍散落……？
沐遙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的望著軒轅亦辰突然轉變的神色，想掙紮，但是他卻像是越興奮一般，瞳孔漸漸深沉得如墨藍，泛著冷幽的光芒，一隻大手猛的扣住她的腰身，探進了她的衣裳……？
“不……”沐遙驚叫，軒轅亦辰的手指突然停滯了一下，但是隨後侵上了她的唇，吞沒了她的叫喊，大手在她的衣裳內放肆的滑動，直到握住了她胸前的高聳。
沐遙全身顫抖，她帶著憤怒的扭動著身子，原來，這個男人當真是不可信的，為什麽他剛才還那般，可是現在卻……？
沐遙努力的想推開這個沉重的身體，但是卻越來越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泛著寒意，她低首一看，上衣竟已快被褪盡，半裸的酥胸也即將外露。
無助之餘，眼角的淚光浮現，她拚命的捶打著眼前的男子，但是雙手卻在模糊中被一根絲帶束縛，綁在了頭側的金絲欄杆上……？
“為什麽……”
為什麽在她已經想相信他的時候，他卻又這樣對她？沐遙的眼淚湧出，她想咬住軒轅亦辰的舌，但是她的想法卻像早已被他看透一般，大手突然掐住她的下顎，讓她沒有辦法下口，甚至隻能任由他長驅直入，放肆的在她口中索取著芬芳，那吻，狂熱而孟浪，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下去……？
沉重的喘息在唇瓣分離時充斥著整個牢籠，軒轅亦辰閉著雙眸，像是不願意麵對沐遙的質問一般，他低下首，讓冰冷的唇從嘴角滑下，一路延下，直到停留在她的鎖骨上，慢慢的啃咬，就像在品嚐著什麽人間美味一般，許久，才滑至耳垂，沉重的呼吸如吐愛語一般的呢喃，另一隻手，將沐遙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下……？
而後，大手將一塊明黃色的絲帕抖開，一陣異香傳浮在空氣中……？
嬌柔的喘息，沐遙的思緒混沌，她拚命的閉著雙眼，不想去看那一切，更不想感受，可是軒轅亦辰卻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用冰冷的吻來刺激她的感官，直到她全身發顫時，他才拉來一旁的暖被蓋住了她的嬌羞，可是下一刻，卻在她錯愕之時，將她的衣裳全部撕毀，讓她身無寸縷的呈現在他的身下……？
“不要……”沐遙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音，她睜開溢滿淚水的，眸子，無助的望著俯在她身上的軒轅亦辰，不住的搖著首，她從來都不知道，當用自己真正的軀體去接納這個男人的時候，竟是這樣的困難，那種幾乎刺進心頭的恐懼讓她無力的想逃離，可是偏偏又無法動彈……？
軒轅亦辰用力的吻著沐遙的身體，可是在聽到沐遙沙啞的聲音時，僵硬的停下，而後，輕顫的肌膚上，感受到了冰冷的濕意……？
沐遙驚詫的看望著軒轅亦辰，但是他卻毫不遲疑的褪去了自己的衣裳，像一個毫無感情的野獸一般，用他冰冷的肌膚覆在她溫暖的身體上，想哭喊，想掙紮，可是在他左胸前那猙獰得像一塊疤痕的印記顯現時，沐遙卻停止了哭泣。
那塊……龍形印記，怎麽會……變成那樣醜陋的疤痕？？
“很醜對不對？”涼薄的聲音帶著濃烈的痛苦，軒轅亦辰將頭埋進了沐遙的發絲裏，而後冷笑著道：“你很在意，是不是？”
而後，在沐遙來不及回答之時，他突然滿麵痛恨的凝視著她滿是淚光的眸子，如同受傷野獸般，猛的掐住沐遙的脖子，冷沉的道：“是你讓朕染上了你的味道，是你讓朕上了癮，所以，是你將朕變成這樣的，你不能怪朕，是你……是你……”？
頃刻間，沐遙的瞳孔驀地放大，身體被穿透的疼痛瞬間襲滿了全身，忘了哭泣，忘了叫喊，她睜大了雙眸望著眼前的狂亂的男子，視線漸漸模糊，耳邊隻剩下男子沉重的粗喘著沙啞的低沉：“別恨朕……瑤兒，朕要你……朕要你……”？
……
一夜之間，流星隕落……？
混亂的裘毯，濃重的呼吸，四處散落的衣裳，交疊纏綿的身體，滿是愛欲的氣味……？
沐遙睜著眼睛，空洞無神的望著血紅的帳闈，清澈的瞳孔中映出一絲猩紅，烏黑的長發披散在灰色的裘毯上，使得染滿急促紅暈的嬌媚容顏更顯得令人移不開眼，棉被下，白皙柔嫩的肌膚布滿吻痕，煞是惹人愛憐……？
身體漸漸起了變化，從疼痛變成了灼熱，沐遙掙紮著，不願意去注意覆在她身上的男子，可是當那雙受傷而又害怕的眸子出現在她的瞳孔中時，心，卻又莫名的抽痛起來……？
軒轅亦辰不停的吻著沐遙冰冷的身體，依舊永無休止的掠奪著，他狂亂的吻著沐遙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眸中滿是不安與疼痛，卻又更為孟浪，一次一次的穿透，像是逼迫沐遙不再那麽冰冷一般，在她全身上下都留下屬於他的記號……？
“瑤兒，你知道朕的心有多疼麽？”暗夜中，低沉的聲音依舊如鬼魅一般的縈繞在沐遙的耳際，帶著沉重的呼吸，冰冷而溫暖的手重新撫上了她輕顫的肌膚，而，一個個熾熱的吻落下，帶著狂熱的掠奪，吻在沐遙眉眼，鼻子，唇角，耳垂，像是不能醒來的噩夢一般緊緊糾纏，沙啞的聲音重新染上的滾燙的氣息，俯在她耳邊道：“回應朕……瑤兒，回應朕……”？
大手輕撫過她柔軟的身軀，沐遙閉上眼一陣顫抖，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任由軒轅亦辰擺布，她緩緩睜開眼，望著軒轅亦辰那雙隱於黑夜中的星眸，伸出手，卻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但軒轅亦辰卻笑著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而後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帶著貪戀的對她說：“瑤兒，吻朕……”？
沐遙眨了眨眼，如同受到蠱惑一般，抬起首，在軒轅亦辰的唇上輕觸，剛想離開時，卻被猛的抱緊，唇被吞沒……？
大殿外，站在暗夜中不住顫抖的王公公望著殿內絲毫無光的黑漆，心頭不免升出了幾分寒意，他焦急的在殿外來回踱步，可是卻又不敢貿然闖進……？
已經好幾個時辰了，皇上與昭容娘娘如今還滴水未進，他可以想象得出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幾個時辰，昭容娘娘能承受得了麽？
想到此處，王公公不禁有些窘迫，他雖然從未見過皇上寵幸哪個娘娘的樣子，但是卻也曾聽說過宸妃娘娘侍寢後身上留下的痕跡，由此說來，這位昭容娘娘的那雙眼睛與宸妃娘娘如此相似，那麽……？
王公公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雙手緊緊的捏著拂塵，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裳上浮現出一陣奇怪的幽香，他不禁低首聞聞，但這一聞，卻讓他整個人都僵直起來，腦中頓時浮現出了皇上今日要他交給昭容娘娘的那個明黃絲帕中包藏的物品，心一悸，猛然想起這個熟悉的香味是後宮中極為稀少的催情劑……？
難道皇上他對娘娘用……
王公公的心頓時像是被揪住一樣，或許，是因為那雙相似於宸妃娘娘的眼神讓他感到不忍，但是，少許後，他卻是閉上眼睛將隱忍了下來，對著冰冷的月光歎息了一聲……？
……
金縷鞋，紅嫁衣，白玉簪，青絲結……？
第二日，沐遙全身酸痛的醒來時，竟發現自己不僅已經沐浴過，甚至還穿上了一身大紅的嫁衣，並且躺在一張偌大的明正黃的龍床上……？
她吃力起身，但頭上的昏沉卻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支撐自己的身子，但卻在頹然倒下之時，一雙大手扶住了自己的身子，後背被跌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裏，而後就聽到一聲低沉而溫柔的聲音：“醒了……”？
醒了……
沐遙睜著雙眸，輕輕的擰起秀眉，身體的無力讓她沒有力氣去看身後的人是誰，她伸出手輕揉著自己的額頭，想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但卻在看到那隻摟抱自己的大手時，腦中閃過一堆混亂而赤裸的畫麵。？
心頭猛的一陣抽緊，沐遙的身子頓時僵住，而後，眼中升起霧氣，突然揮起長袖……？
“啪——”
一聲毫無預兆的響聲響徹在寢殿內。？
清冷的空氣像是被凝結了一般，手捧著飾品的宮女被這一幕嚇得呆愣在原地，甚至王公公也僵直了身子……？
沐遙望著緊摟著自己的軒轅亦辰，素手緊緊的握起，像是痛恨得撕心裂肺一般的望著他，眸中滿是恨意，但是，軒轅亦辰卻隻是靜靜的望著她，而後，在眾人的屏息中輕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疼寵的笑意，將沐遙摟得更緊了些，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這樣，是不是會好過一點？”？
沐遙的眼中升出了霧氣，卻依舊憤恨的瞪視著他，她從來都不是那麽懦弱的人，可是現在卻發現自己竟然笨得一無是處，似乎，從遇見這個男子開始，她的世界就像崩塌了一般，混亂不堪。
深吸氣，沐遙卻閉上了雙眼，素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前的衣裳，但是卻被軒轅亦辰的大手包進了的掌中……？
“扯平了，好不好？”低沉的聲音像是請求一般在沐遙的耳邊呢喃，而後緊緊的握住沐遙的手，扳過她的身子與她那雙含淚的眸子對視，墨藍色的瞳孔中閃過隱忍的痛苦，道：“瑤兒，乖乖的待在朕身邊，也許……也許你會覺得朕是個值得愛的人，朕會對你好……”？
“不……”幾乎沒有思考，沐遙脫口而出，她不想，也不要……？
軒轅亦辰的身體僵住，大殿內的所有人也都怔住，王公公睜大了雙眼，顫抖的抬首，他不是因為昭容娘娘的那句回絕，而是……皇上竟喚昭容娘娘瑤兒，雖然秦昭容的確……可是皇上是否混亂了？？
“你不用這麽快回絕，朕……”軒轅亦辰幾乎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他緊緊的抓著沐遙的雙肩，像是怕她下一刻就飛走一般，而後閉上眼，沙啞道，“瑤兒，朕真的……求你，別這樣看著朕，朕的心也會疼，你根本不會明白……”？
他會疼……
沐遙眼角的淚滴落下，但卻笑起來，她揮開軒轅亦辰的手，掙紮著想起身離開，但是卻又被那隻大手抱緊，沐遙奮力的掰著那雙手，哭著捶打，憤怒的吼道：“我討厭你，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不會喜歡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放……”冰冷的咆哮聲蓋過了沐遙的哭喊，軒轅亦辰的臉突然陰沉得可怕，他緊緊的抱著沐遙，像是不能接受那樣絕情的話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陰狠，他緊緊的靠著沐遙的耳際，強忍著顫抖，道：“別逼朕，瑤兒，朕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冰冷刺骨的話，讓沐遙停止了哭泣，她抽泣著愣在那裏，而後緩緩的搖首，道：“你不會，你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威脅我了，你……”？
“雲瀾在朕手上……”如同晴天霹靂，軒轅亦辰打斷了沐遙的話，他暴怒卻又隱忍的望著她那雙震驚的眸子，抱著她的手不禁開始顫抖，而後托住她的腦勺，將她緊緊的按在自己的懷中，深沉而狠絕的道：“隻要你乖乖的留在朕身邊，哪怕是虛情假意都好，隻要讓朕看見你，觸摸得到你，什麽都好……”？
“這就是你愛一個人的方式？”沐遙怔怔的道，身體僵直的站靠在軒轅亦辰的懷中，指甲刺進了掌心……？
“不是的，沐遙，不是這樣的……”軒轅亦辰捧起沐遙的臉，慌亂的不知該怎麽辦，他望著沐遙似乎毫無波瀾的眸子，身體頓時僵直，而後想也不想的道：“朕放了她，朕馬上就放了她，瑤兒，別這樣看朕，別這樣……”？
王公公望著皇上的樣子，眼淚幾乎沒有掉落下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皇上，他雖然知道皇上曾為了宸妃徹夜難眠，但是也從來都不曾變得如此落魄過，心頭窒悶，王公公不忍再待下去，隻能帶著一群呆愣的宮女離開了寢殿，將這令人窒息的空間留著帝妃二人……？
……
空蕩的寢殿內，兩人相視，沐遙將眼淚逼了出去，而後起身想離開，但是那隻禁錮她的手，仿佛如影隨形，軒轅亦辰緊緊的抓住她，像是憤恨，像是心痛，更像是企求，但是沐遙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猛的抽回了手，閉上了雙眸，吸了吸鼻子，道：“請皇上廢黜臣妾的妃位……”？
軒轅亦辰的身子晃了一下，僵在半空中的手緊緊的握起，他望著沐遙那決然的樣子，不住的搖頭，沙啞道：“不會，朕不會……”？
“我們都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為什麽不放彼此自己一條生路？”沐遙望著軒轅亦辰，咬唇道。
既然已經這樣了，既然他也說扯平了，為什麽不能放了她，從此兩相忘？？
“那這三年來，你為什麽不給朕一條生路？”軒轅亦辰低沉的聲音像是被灌入了某種無法壓抑的痛苦，他望著沐遙，一字一句的道：“當初是你先惹朕的，是你讓朕愛上你的，是你，你說要跟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是你，都是你……”？
沐遙的淚終於掉下，但卻倔強的道：“但是那個沐遙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軒轅亦辰搖著頭，他望著沐遙無動於衷的神色，突然，冷聲笑起來，而後，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直到沐遙在搖曳的燭光中看不清他的樣子，才停住腳步，而後沙啞的聲音輕道：“你是淩若瑤走後朕吻的第一個女人，朕把什麽都給你了，瑤兒，你狠，朕知道你狠，可是這一次，別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