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肅妃發難
第二百二十二章 肅妃發難
皇後看了肅妃一眼,微微皺眉,轉頭看著其他人,開口問道:“先皇後薨逝,六宮無主,本宮當時身為皇貴妃操持一切,可惜如今身在後位,這身子不中用了,經不起鬧騰,所以還得靠你們,肅妃在南宮將軍的封地長大,對宮中規矩不了解,其他人呢?”
“啟稟皇後,臣妾倒是有些主意,不如請皇後娘娘準許臣妾請纓,來操辦今年的宮宴。”殷淑妃見無人開口,便主動開口說著。
眾人心知肚明,皇後召見妃嬪,不過隻是走個形式,殷淑妃如今代行六宮之責,又是殷家的人,宮宴不交給她還能交給誰呢?
“宮宴事關重大,你又是沒辦過的,本宮找個人幫你。”皇後點點頭,說著,“太子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後娘娘言重了,嬪妾在相府後院長大,這宮中禮數一應不同,嬪妾實在無此能力勝任此事。”若瑤見皇後點到自己,忙起身回話,“如同皇後娘娘所說,宮宴茲事體大,嬪妾著實不敢托大。”
“謹妃,你怎麽說?”皇後見若瑤不答應,便又將目光轉向顧明貞。
“皇後娘娘,如今皇上日日來臣妾宮裏,臣妾隻怕是分身乏術。”謹妃眼中帶著得意之色,可一句話卻讓在座的妃嬪盡數變了臉色。
若瑤暗笑,如今殷淑妃和陸香染較勁,武穆宗自然不想去碧芷宮;肅妃又是個清冷的性子,拒人於千裏之外,武穆宗也不會去自討沒趣;楊舒住在怡景宮偏殿,他既不到安妃處,自然也就想不起自己還有一位昭儀娘娘,那兩個位份低下的更不必說了,不過是選進宮充數的,那麽唯一剩下的,便是顧明貞了。
“皇後娘娘何必為難?聽聞淩丞相家的女兒都是比照皇後為榜樣教養出來的,個個德才兼備,智慧過人,既然淑妃娘娘有心辦這宮宴,何不讓淩側妃來幫她?”此時說話的卻是楊昭儀,“淩側妃是太子側妃,算是皇家的媳婦,辦宮宴也屬合理。更何況,淩側妃與蓿璉長公主殿下又如親姐妹,想必是默契的很,這宮宴也必定事半功倍了。”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拍了皇後的馬屁,又將事情成功推了出去……若瑤看著那說話的楊昭儀,不由得暗歎,這宮裏的女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皇後的目光從眾人的麵上掃過,在淩若瑤的臉上停頓了片刻,這才幽幽開口:“既如此,那就這樣吧,淩側妃幫著淑妃辦宮宴,這段時日,便進宮來多走走。”
?“嬪妾無能,不能為宮宴出力,深感有愧,不如讓秋姑姑也幫襯著淩側妃吧,也算是嬪妾盡了點心力。”若瑤的臉上神情不變,很是自然地說著。
秋姑姑聽見若瑤這般說,明顯有些錯愕,這太子妃從來不會讓她去辦什麽事情,就連平日裏伺候也很少讓她插手,顯然是防著她的,可卻沒想到,此時竟會給了她這樣一個差事。
“奴婢遵命。”不管淩若瑤的目的為何,但主子開口了,她隻能應承著。
若瑤見秋姑姑答應,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泛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武穆宗既然將韻秋送到她的身邊供她使喚,那麽韻秋便算得上她的奴婢,像韻秋這樣的奴婢,卻是要用到關鍵地方的,平日裏端茶倒水,子衿她們幾個小丫頭也就夠了,可如今這宮宴……
“那就這麽定下吧,需要什麽,隻管跟內務府說,讓他們備著,今時不同往日,務必要將這宮宴辦的熱熱鬧鬧,體體麵麵!”皇後說著,揮了揮手,“本宮乏了,都退下吧。”
“臣妾告退——”眾人起身,依次從壽寧殿走了出去。
“蔓清,跟本宮去碧芷宮,本宮有些宮宴的事情要跟你談談。”殷淑妃出了慈安宮,便開口對淩蔓清說著,可目光卻緊緊盯著淩蔓清頭上的那隻鳳釵,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若瑤掃了淩蔓清一眼,那隻七尾鳳釵在頭上熠熠生輝,著實……太招搖了,先前在壽寧殿,也不知是皇後沒看出來,還是故意不說,可淩蔓清這明顯大逆不道的事情,自有人教訓。
“太子妃可有空陪本宮走走?”若瑤正欲離開,卻聽見肅妃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娘娘吩咐,莫敢不從。”若瑤笑了笑,朝著南宮如走過去。
“菀沁,芸潼,你們兩個遠遠跟著就好。”肅妃對她身後的兩個宮女說著。
若瑤自然知曉肅妃的意思,便回頭對秋姑姑和子衿說道:“既如此,你們也在此地等我吧。”
說罷,便和肅妃一起,朝著不遠處的湖邊走去。
“淩側妃是不是一向這麽大膽?七尾鳳釵,連本宮都不敢往頭上戴,可淩側妃竟然帶著進宮。”肅妃有些失笑地說著。
“或許她並不知道自己戴的是七尾鳳釵。”若瑤看了肅妃一眼,也不管肅妃眼中的試探,直接開口。
在淩雲王朝,鳳釵也有品級之分,皇後可以戴九尾,皇貴妃八尾,貴淑賢德四妃可戴七尾,其他妃位可戴六尾,妃位以下,是不夠資格佩戴鳳釵的。連肅妃都隻能戴六尾鳳釵,更何況淩蔓清一個太子側妃?
“知道本宮為何找你嗎?”肅妃聽了淩若瑤的話,眉目中忽然閃過一抹冷然,開口問道。
“嬪妾不知,還請娘娘示下。”若瑤絲毫不為所動地看著肅妃,說著。
“本宮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南宮如的目光緊緊鎖住淩若瑤,口中吐出這幾個字,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然而在若瑤聽來,這幾個字卻如同晴天霹靂,眼中似有驚濤駭浪閃過,轉瞬間歸於平靜,她來皇宮這麽久,“你到底是誰”這幾個字,還是當初在摘星樓出現的時候,明日和寧辰問過。
可如今,是肅妃……
一襲絳朱色宮裝的淩若瑤,一身淡粉色宮裝的南宮如,兩人在湖邊靜默著相對而立,仿若畫中仙子,同樣絕色傾城的容顏,一個平靜,一個冷然,可平靜之下,是波濤起伏,冷然之中,是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