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懷瑾握瑜
第二百零九章 懷瑾握瑜
若瑤的嘴角泛起笑意，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和陸香染身邊的宮女目光對視片刻，而後移開，她知道，那是明月。
“啊——”忽然間，寂靜的場中傳來一聲堪比慘烈的尖叫，卻正是從陸香染的口中傳出。
“小主，您怎麽了？小主——”明月見狀，立即扶著陸香染，臉上盡是驚慌，這表情幾乎讓若瑤以為……明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
垂下眸子，若瑤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為所動，畢竟這種時候，沒有誰會去觸這個黴頭。
就連殷淑妃，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看著忽然間捧著自己肚子，臉色蒼白的陸香染，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娘娘，快傳太醫啊——”殷淑妃身邊的方姑姑提醒著。
“快——快傳太醫——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把襄貴嬪抬到屋子裏去！”殷淑妃這才如夢初醒，七手八腳地指揮著身邊的宮人。
“襄貴嬪方才還好好地，隻是吃了這桌上的點心就忽然不適，依本宮看，這些東西都要徹查，還有，差人去稟告皇上，畢竟襄貴嬪肚子裏的，可是龍種！”肅妃也跟著開口，神色莫名地看了殷淑妃一眼，嘴角帶著些微幸災樂禍。
“你……”殷淑妃怒視肅妃，想說什麽，可連日來這身子也不知怎麽回事，竟渾身無力，讓她踉蹌幾步，幸而身後的方姑姑及時扶住她，這才免了跌倒。
若瑤在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眼神從眾人的臉上一一劃過，目光最終鎖定肅妃，看來有人和她一樣，是來看好戲的。
宮人們的動作很快，太醫很快就來了，進了內室，為襄貴嬪診治，殷淑妃自己身子不適，就守在庭院中，沒放任何一個人離開，倒是肅妃，似乎像是抓住了殷淑妃的把柄似的，跟著太醫進了內室。
武穆宗來的時候，庭院中正安靜著，後宮妃嬪和命婦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包括淩若瑤和淩蔓清。
若瑤低著頭，看著眼皮底下明黃色的龍袍在自己的麵前停住，不覺抬頭，撞入武穆宗探究的眼神裏。
清淺的笑意讓武穆宗的心中一窒，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就如同那一次，淩芊語的身上帶著素香半韻的香味，在他的麵前跳起了隻屬於那個女人的月尾流蝶舞。
似乎是看到武穆宗的動作，所有的人都看著淩若瑤，臉上的疑惑更甚，明明是一場賞花宴，卻偏偏變成了鴻門宴，襄貴嬪在宮裏好端端的，卻在這個當口肚子疼，卻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
武穆宗沒有說話，徑直朝著內室走去，而若瑤身後的懷瑾卻在他離開以後，附在若瑤耳邊低語：
“明月護法此舉，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不，她是為了替我解圍，若非她來這麽一手，恐怕我又會被她們逼著跳舞了。這種場合，我想不出理由拒絕，襄貴嬪突然腹痛，卻正好給了我機會。”若瑤說著，“更何況，陸香染在殷淑妃的地方出事，這出戲，才越來越有意思呢……”
“是屬下多慮了。”懷瑾退後一步，和握瑜並排站定，低眉順眼，絲毫不見其他端倪。
“太醫，襄貴嬪如何了？”武穆宗走進內殿，見眾人欲起身行禮，便揮了揮手，徑直問著。
“啟稟皇上，襄貴嬪並無大礙，隻是今日宮宴，各位娘娘小主身上的香粉與襄貴嬪娘娘往日所食的藥膳有些衝突，所以才會如此。”太醫躬身回答著。
“哼！往後這種脂粉之物一律不準在碧芷宮出現，告訴淑妃，她也隻能在自己的寢居裏使用，後宮妃嬪踏入碧芷宮之時，必淨身方可入內。”武穆宗冷冷的開口，“襄貴嬪的膳食一向由誰負責？”
“啟稟皇上，一直是奴婢負責。”明月上前一步，福身應著。
“往後襄貴嬪的膳食要多家注意，千萬不可有半點閃失。”武穆宗看了明月一眼，吩咐著。
“奴婢遵命。”明月點頭應承，抬頭間，卻見武穆宗已經轉身離去，竟然對襄貴嬪一絲一毫的安慰也沒有。
明月心中閃過一抹冷然，皇上果然是一個薄涼至斯的男人，襄貴嬪為他孕有孩子，可他卻隻關心皇子的安慰，絲毫不在意襄貴嬪的感受，也難怪他能對先皇後下如此狠手！
一直守在內室的肅妃見武穆宗出去，也便跟著出去了。太醫既說是香粉出了問題，那她便怪不得殷淑妃，因為她自己的身上也有香粉，沒能拿住殷淑妃一個把柄，她麵色有些微微難看。
“謹妃妹妹，襄貴嬪之事，你也有責任，可別再往別人的頭上潑髒水了。”殷淑妃看著肅妃，冷哼一聲，麵上帶著得意之色。
“是不是髒水，還難說呢，也不知是誰整天嚷著，襄貴嬪肚子裏的龍種和她命格相衝！”謹妃也並非善類，直接開口。
？“二位姐姐，今日這賞花宴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若無他事，嬪妾先行告退。”肅妃卻在這個時候起身，看也沒看正在爭吵的兩人一眼，徑直離開，卻在走過淩若瑤身邊的時候，看了淩若瑤一眼，神色有些複雜，淡然開口，“太子妃倒是個聰明人。”
“娘娘謬讚了。”若瑤麵色沉靜，看不出任何異樣。
“太子妃，這肅妃娘娘，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握瑜見肅妃走遠，在若瑤耳邊說著。
“不管她看出了什麽，至少目前對我來說無礙，今日這出戲也唱夠了，辭了淑妃娘娘，咱們也離開吧。”若瑤笑著，跟殷淑妃告了辭，這才轉身離開。
淩蔓清自然是被留了下來，想也知道，定然是蓿璉長公主那邊有事情要吩咐的。
“太子妃，襄貴嬪突然腹痛，真是因為這些個香粉的緣故麽？場中這麽多人，也不知是誰的香粉與襄貴嬪的膳食相衝……”握瑜跟在若瑤的身後，問著。
“枉你自詡武功高強，竟連明月護法如何出手都沒看到？”懷瑾笑著，“襄貴嬪腹痛，是因為明月護法突然以金針刺穴，跟香粉沒有半點關係。那些個太醫查不出來，為了向皇上有個交代，自然胡謅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