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他和她的賭約
第九十一章 他和她的賭約
在玖歌的目光中，若瑤漸行漸遠。帶著她所有的期盼，回到了鳳鸞殿。
“姐姐，等會你準備和太子殿下怎麽說？”芊語辦完事情問若瑤，“如果要讓百裏昊如意，雲黛勢必不會被帶回東宮，然而這又忤了殿下的意……”
若瑤依舊在思考著什麽，過了片刻應道：“這樣想的確說不通，不過如果采用折中法倒是很容易辦妥。”
“太子妃，殿下來了。”不等芊語繼續問下去，有人前來稟報。
“芊語，你先退下吧！相信姐姐，這件事肯定可以辦好。”若瑤柔聲道。
芊語依言走出去時，恰好亦辰進來，二人擦肩而過時，亦辰突然叫住了她：“慢著！”
芊語駐足回首：“殿下？有什麽事情嗎？”
亦辰慢慢向她靠近，似乎在輕嗅著什麽：“東宮最近有什麽需要采購的東西嗎？”
“啊？”芊語不明白他此話何意，“有關采購的事情，我並不知道，也沒有人前來讓我去買些什麽。”
“哦？這樣啊……”亦辰又看向若瑤，“那麽這些日子，太子妃可曾派芊語離開東宮去辦事？”
若瑤立刻否定：“殿下應該知道，芊語一直待在我身邊，根本不會獨自出宮辦事。畢竟……這東宮，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其他地方，我都不會放心，更不用說讓她一個人去那兒了。”
亦辰聞言點頭，揮手示意芊語離開：“說的也是！沒事了，退下吧。”
屋裏隻剩下亦辰和若瑤二人時，宸瑤開門見山的告訴他：“殿下，方才我見過慎良媛，知道了一些事情。關係到雲黛的安危，所以才請你過來商議！”
“唔……玖歌這丫頭果然沒讓我失望，總算從他口中套出什麽了。”亦辰並沒有多麽激動，冷靜的出奇，突然話鋒一轉，“芊語她真的始終待在你的身邊，一刻不曾離開過嗎？”
本來想把百裏昊告訴玖歌的那些事情轉告亦辰，聽他又提起芊語，若瑤疑惑的問：“殿下這是怎麽了？為何總是盯著芊語不放？她的確待在東宮不曾出去過，要說一刻不離開我，我倒是不能證明……在別人眼裏，她是我身邊的大侍女，即使很多事情不要親力親為，總有時候需要她親自去處理，所以……”
“所以，的確有那麽一刻，她是在你視線範圍之外的是嗎？”亦辰涼聲道。
“是。”若瑤點頭，“不過這有什麽問題嗎？”
亦辰心下了然，隻是不願意說出來——芊語是她最在乎的人，如果這時候質疑芊語，沒憑沒據根本不會讓她信服。
芊語……
那樣溫婉如水的女子，究竟有怎樣的秘密？不僅想瞞住自己，還要瞞住若瑤……
方才，她撒謊了，自己沒有揭穿。也許下一次，她會多些提防，唉！東宮的局勢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殿下，你怎麽了？”
亦辰回過神來，放鬆的笑笑，又恢複了平日裏的神情：“沒什麽。方才隻是稍微試探一下你而已，我這還沒有說些什麽，一涉及到芊語看你的臉色立刻不好了！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夫君不如親妹妹好啊！”
“……殿下。”若瑤能夠感覺到他刻意的敷衍，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又轉移到之前的話題，“殿下難道一點都不關心玖歌那邊的情況嗎？”
“當然不是！”亦辰坐在那兒，伸手撫摸著玉壺，若有所思的看向她，“這玉壺看起來還沒有被換掉啊……”
若瑤再次被噎住——這玉壺，總是提醒她那晚發生的事情。她想眼不見為淨，可是卻又忍不住留下它。
不對！這是怎麽了？他今日有些反常啊！換做平日，雲黛的安危他是放在首位的，為何現在總是避而不談？
“殿下，時間緊迫。”她又戴上一貫以來的冷漠麵具，“希望殿下可以考慮到雲黛，她現在可能處於危險的境地，您在多說幾句玩笑話，她很可能就……”
“雲黛有百裏昊的師叔保護著，怎麽可能有危險？”亦辰打斷了她，“有那樣一個高人護著，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想不到，在她說出真相之前，他都已經知道了！怪不得如此淡然，一副根本不著急雲黛下落的模樣！
“當真可以放心嗎？”若瑤反駁道，“既然知道百裏昊的師叔是個高人，如果殿下不打算把雲黛接回來，一切都好說！可是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從那個高人手裏帶回雲黛，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亦辰依舊滿不在乎的模樣：“你認為我會派人去那裏救出雲黛？”
“難不成……殿下還有不去營救的意思？”若瑤蹙眉。
見她這般，亦辰突然來了興致，湊近她慢悠悠的說：“你自己準備怎麽做沒必要告訴我，想怎麽處理都可以。這次，可敢與我競爭一次？”
若瑤不動聲色的想要後退，聽他這麽說，也起了興趣：“競爭？還請殿下明示爭什麽？”
逸亦辰側身舉起玉壺，倒出了其中的瓊漿，用手指蘸著玉液在桌上寫下一個“快”字。
“很簡單，我們比試的是誰的速度更快。”亦辰看向若瑤，“我們分頭行動，看誰最先帶回雲黛如何？”
這樣的挑戰最能引起若瑤的鬥誌，這種久違的感覺衝破了在東宮虛偽的軀殼，讓她內心湧起了激動：“好！比就比！”
“不過，事先說好了！帶回雲黛不算什麽本事，你要做到沒有任何的後續麻煩！比如……刑室的那個武夫百裏昊，不會再來東宮興風作浪。”亦辰又提出條件。
“比如，終南山的那位高人不會找東宮的麻煩，甚至會幫著太子殿下看住百裏昊，對不對？”若瑤淡笑著補充。
亦辰勾起手指，在唇間掠過，將指尖的玉液留在口中品嚐。在這一刻，他重瞳投來的欣賞，眉間的桀驁讓若瑤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軒轅亦辰，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磨礪自己的機會！你放心！我會做的很好，比你想象中的更好！
照例是二人同屋不同床的一夜，亦辰依舊在若瑤熟睡時離開鳳鸞殿。
這晚，最為忐忑的莫過於錦瑟殿的玖歌——不知道太子妃和殿下商議的結果怎樣？如果殿下起了疑心，是不是連這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師兄，我該怎麽和你解釋？
好不容易撐到天亮，玖歌起身梳妝，在殿裏正襟危坐，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慎娘娘，還不傳膳嗎？”站在她身旁的侍女忍不住出聲問她。
“不必了！”玖歌心不在焉的擺手，“我吃不下。”
怎麽還沒有消息傳過來？是失敗了嗎？就算不成功，太子妃也該給句解釋啊……
“慎姐姐不餓嗎？”芊語踏入錦瑟殿的時候，讓玖歌的心瞬間化為平靜。
“芊語？你總算來了！”玖歌疾步上前拉著她坐下，悄聲問，“結果怎樣了？”
芊語掩飾不住的笑意，吩咐那個侍女：“還愣著做什麽？快給你們慎娘娘傳膳！”
“芊語？”玖歌見她避而不答，開始有些惶恐。
“慎姐姐還是吃些吧！不然一會兒怎麽和我們一起去終南山尋人？”芊語緩緩道。
一起去終南山？！
玖歌先是一愣，轉而浮現笑意：“嗯！這麽說著，倒真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