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而複得
第二十章 失而複得
夾雜著尷尬與不知名情緒的蔓清,在聽到慕容嵐的聲音後頓時清醒過來——自己還是待嫁之身,深夜被發現與一男子待在屋內成何體統?不行!一定不能被他們看到!
想到這裏,她拉住亦辰的衣袖示意他從另一個窗口逃出去:“時間來不及了!快!你先出去!”
亦辰方才在屋頂隻是好奇這偌大的閣樓怎麽沒有一個丫鬟在外麵守著,這才悄悄的從上方向下打探。
等看到素色衣裳的女子,披散著青絲靠在梳妝台旁靜坐時,突然想起那天驚慌失措離開的佳人。
會不會是她?她被軟禁在這裏嗎?
所以,他決定先去看看這屋內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結果卻……
亦辰看著眼前極度驚慌的女子,嗤笑一聲準備離開,不料目光卻被她所佩戴的物件吸引——金鑲玉?!
“清兒?清兒!”慕容嵐邊扣門邊大聲呼喊蔓清的名字,“清兒你睡了麽?清兒……”
聽到慕容嵐的呼喚以及熟悉的扣門聲,蔓清臉色大變,低聲嗬斥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本小姐現在是為了救你,否則被相府人抓住,你隻有死路一條!快……”
誰也沒有料到,慕容嵐會伴隨著這不急不緩的呼喚突然撞開門!
亦辰見勢隨即摟著蔓清從窗口逃走,衝進來的眾人隻看到前後震蕩的窗。
慕容嵐當機立斷指揮下人:“瑩雨,你帶人去花園那裏搜!瑩曦,你帶人去環廊那裏搜!林掌事,你去通知老爺!其餘人,隨我過來!”
方才扣門,她是按照與蔓清的約定來的。
先前大聲的叫蔓清,隻是為了吵醒可能在熟睡的她。接下來四聲有節奏且聲音大小各異的扣門聲,是她們母女之間的暗號。如果連這個蔓清也無法回應,那麽必定遇到不測了!
果不其然,有人企圖綁架相府千金!
究竟是誰?如果被她抓到,絕對不會留下活口!慕容嵐陰沉著臉,帶著幾個貼身丫鬟向相府禁地後山走去。
“你對你自己的府邸比較熟悉,倒是告訴我該去哪兒藏著呀?”摟著蔓清在各個假山上駐足停留,又繼續施展輕功漫無目的的去往下一個地方的亦辰終於開口問她。
“你到底是誰?”蔓清不理會他的話,隻是任他在府裏四處亂轉,同時暗自猜測他的身份,“闖入相府,還敢帶走千金,你不知道如果你被抓住將會是怎麽的罪責等著你嗎?可是……看你這樣子,並不打算離開這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亦辰聽聞她的話,踩過一個石尖,掠過池麵,來到有些陰森的竹林旁,放開了蔓清。
“你脖子上的玉佩哪來的?”
蔓清見他盯著自己的金鑲玉,有些奇怪:“這當然是我自己的東西!”
“哦?是嗎?”
蔓清還想說什麽,不料被他用力扯到身邊。
“噓!”亦辰靠近她,用溫熱的食指抵住她的唇,小聲示意,“小點聲!這竹林附近……有,其,他,人!”
似乎他每一次的靠近都是這樣沒有征兆,蔓清浸在他指尖傳來的荼靡香中,隻是愣愣的點頭,心裏又泛起了一絲漣漪。
“是什麽大膽的人物?居然帶著大小姐逃到這來了?”柔媚的聲音就從竹林後傳來,慕容嵐隨後慢慢走出,“相府禁地……你帶著清兒是想去複命麽?!”
她的尾音犀利,刹那周圍又圍上一群侍衛,他們手裏的火把讓這裏不再如先前一般陰冷。
亦辰並不想搭理身後的慕容嵐,隻是嘴角一勾,再次摟著蔓清突破了重圍,從另一側準備進入竹林深處。
正在這時,渾厚有力的一掌朝他擊來,亦辰急忙擋住蔓清的頭部向後淩空仰身。趁著對方疾步回轉的同時,輕鬆回到地麵,將蔓清推到慕容嵐那裏:“你小心!”
蔓清因他下意識的關心一驚,周身隨即湧上一絲暖流。
亦辰那邊——
回身預料中的一掌堪堪在他麵前停住,隨後對方生硬下跪!
“老爺!你……”慕容嵐看到眼前這一幕大吃一驚。
“不得無禮!還不快……對太子殿下行禮?”淩昀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無奈與不甘,而且不加掩飾。
慕容嵐聞言帶著蔓清來到亦辰麵前,偷偷覷了一眼他的眼睛後忙不迭下跪:“太子殿下恕罪!臣婦方才不知太子殿下駕臨,對殿下無禮了!”
更加驚愕的就是蔓清,雖然在回頭第一眼看他的霎那,便感受到了他與身俱來的貴胄之氣,隻是還是沒有想到剛才那個惦記著金鑲玉的男子就是淩雲王朝的太子殿下!
“蔓……蔓清參見太子殿下!”
亦辰看著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眾人,以及差點讓他喪命的淩昀,露出溫和的笑意,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他隻是不在意的擺擺手:“無妨!這次是本太子想提前看望美人,太心急了,怨不得諸位!都起來吧!”
聽了這話,淩昀冷哼一聲,率領眾人起身,心裏不甚痛快。但還是保持臣子該有的態度:“多謝太子殿下!臣不知殿下光臨,還未多加準備,今晚不如就請殿下去泓虛閣休息吧?”
“那就多謝丞相了!”亦辰依舊保持臉上的笑意,絲毫不受淩昀冷臉的影響。
慕容嵐揚聲道:“太子殿下,方才小女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清兒,還不快送太子殿下回泓虛閣?”
蔓清聞言看了慕容嵐一眼,這一個小動作被亦辰看在眼裏。
他又是擺手:“不必了!今晚淩美人必然是被嚇壞了,夫人還是讓她早些歇息吧!隨便指派個可人的小丫鬟將孤領去就行了!”
慕容嵐見蔓清沒有回應,懊惱的應了他的要求。
亦辰經過蔓清身邊時,突然停住腳步,俯身輕言:“淩家大小姐,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絕色……隻是不知道十年前為何遭此橫禍?”
留下這句話,便向泓虛閣方向走去。
“哼!江山若是交到這種酒色之徒手裏,豈不是荒廢了百年基業?!”淩昀看著舉止輕佻的亦辰,拂袖離去。
而琴清,回想起方才太子在屋裏說話的語氣,再看眼下他的變化。禁不住,對民間的那些傳聞有了些許質疑:或許,真的隻是假象。
不過,他所說的十年前,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