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如夢初醒
其實從無憂內心深處,也是盼望著她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這幾日的相處,他覺得虞洛兮並非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最少她願意傾盡所有救助病民這件事,就值得他在聽她為自己做最後的辯解。
“確與我有關。”虞洛兮不想誆騙他,若是他想報仇,她挨他一劍也別無怨言,生死有命富貴在,她想了了他心中的憤怒和仇恨。
“好,好,好,這是你自己的。”他引頸長笑,笑的淒涼,笑的無奈,莫要他沒有給她最後的機會。
一石子從遠處飛來,狠狠的砸在無憂握著長劍的手腕處,長劍他手中脫落,哐當一聲就落在霖上。
那一刻,他望著地上的佩劍竟覺得有些釋懷。
虞泊涯衝過來,將無憂結結實實的壓在地上,使他不得動彈分毫。
鳶帶著哭腔一邊輕喊虞洛兮的名字,一邊掏出手帕按在她的脖頸處,不多時白色的手帕便被染得猩紅。
“無事,莫要驚慌,皮損而已。”她開口安慰。
談墨辰從圍牆上躍然而下,走到她麵前拿掉帕子檢查傷勢,還好沒要傷及要害,隻是皮肉之傷而已。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習武之人,這些跌打損贍藥物都是必備品,此刻也是派上了用場。
她歪著頭配合著,不多時傷口已經不再有血溢出。
“方才,多謝你出手相救。”她將鳶的方帕折好放進衣袖。
談墨辰頷首,望了一眼匍匐在地上麵色痛苦的無憂,若不是方才鳶的那一聲驚呼讓他有所察覺,恐怕也不能這麽快的就發現她們這邊發生了這種事,還好出手及時,若是自己晚來一步,他想像不出會變成何種模樣,此刻他是慶幸的。
在他看到無憂麵孔的一瞬間,虞洛兮突然想起蘇子騫和他,是認識的。
她心中有些慌亂,但那一絲的慌亂被她掩蓋的很好:“這是泊涯新招募來的院護,我見他模樣儒雅,懷疑起他的功夫,不曾想這憨憨竟然要跟我比武,我一介女流哪裏會這些,許是我方才話難聽了些他惱怒了,一不心才失手傷了我。”
談墨辰看著極力解釋的虞洛兮,隻是輕聲笑著:“是嗎?如此看來確是一個憨憨,恐怕擔不起這保家護院的重責吧!”
既然她不想讓自己認出蘇子騫,那便遂了她的意,但這人放在她身邊,就形同一顆毒牙,遲早有一這顆毒牙會將她自己置於進退兩難的境界,甚至會毒了她的性命。
“怎會,越是這種頭腦簡單之人,越是忠心不二,這保家護院的責任,定然也是擔的起的。日後調教一番,做事不再魯莽便好。”她起身,橫在談墨辰和無憂之間,隔斷他們之間的眼神交錯。
談墨辰也並不是非要讓他離開,隻是有些憂心她的安慰,今日還好自己出現的及時,若是來日自己沒有意識到,出現的不夠及時呢?她又當如何與之周旋確保自己性命無憂?
但聽她話中滿是執著,他也不想逆了她的意願,便自己還有事要處理,就此告辭了。
臨走前,瞥了一眼樹枝上的夜焰,意味不明,但可以看到夜焰明顯的不安起來,在枝頭左右走動。
談墨辰剛走不就,虞月兮就風一般的跑來了。
一看到虞洛兮脖頸處的傷口,就眸色變深。
又望了一眼被泊涯死死壓在地上的無憂,心中便也清晰明聊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怒火攻心,一把推開虞泊涯,抓住無憂的衣領將他一把從地上拽起,但畢竟是七尺男兒,她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使他站立起來,隻是讓他歪歪扭扭的倚著石桌頹廢的坐在地上而已。
“啪”的一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都知道虞月兮做事有些許潑辣,但也從未見她動如此大火還打了人。
“你這個混蛋,你這樣做你對的起洛兮嗎?啊,你良心讓狗吃了嗎?她頂著多大的風險將你留在身邊,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報恩的嗎?你知不知道……”虞月兮的情緒十分激動,聲音都有些嘶啞的衝他喊叫著。
“你知不知道,一旦你的身份被人識破,她就難逃一死,對,她是通了閣的人,但這能證明什麽?你就那麽確信是她殺了你的父母?你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兒郎,你難道就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嗎?若你父母的死是她所為,你父親為何會將你送來托付給她,還為你改名換姓,你動動腦子行不行?這種種事件都在告訴你事情,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才能幹出如此混漳事情,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同意將你留下。”她幾乎是喊著將這些話出來的。
無憂也被他的話深深的觸動了,是啊,一隻以來自己執迷於報仇,從未將這其中的細枝末節細細梳理一番,若是他能不那麽衝動,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那他就一定能早些發現這些矛盾。
也不至於,今日失手傷了那個給自己莫多安慰的人。
他望向虞洛兮,眼中有著難掩的愧疚,他聲音都是顫抖的:“對不起,都是我,是我太……”
虞洛兮蹲在她麵前平視他,笑的澄澈:“無妨,傷而已,不必自責。”
虞洛兮起身,是有些累了,便自鼓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虞月兮依舊是氣憤難消,如今無憂是幡然悔悟,但虞洛兮的傷不會隨之消散,一想到他將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的橫在虞洛兮脖頸,她就控製不住的發瘋。
她一拳拳的錘在無憂的胸口,每一下都用盡全力。
“你如此這般魯莽,真的是枉費了她怕你在此過得不自在,日日晚間備上飯菜悄悄的放在你的門口,你辜負了她日日叮囑泊涯一定要好生的照顧你的情緒,讓我們對蘇府的事情緘口不言,她托人去問蘇府的老人你平日喜歡的菜肴,又怕做的太過明顯讓你回憶起不愉快的事情,還每日都隻添加一兩樣在飯桌之上,你這樣傷她,對得起她為你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嗎?”她終是替虞洛兮委屈,將這些瑣碎的事情講給他聽。
無憂突然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