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茶館偷聽
兵營搬遷幾日便完成了，程咬金也在轉念一想之後便又放下心裏，兩支隊伍距離這麽近，拉幾個人過來當教官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不過稱心此時卻是懶得裏程家人的事，春闈將近城裏關於太子的流言蜚語又開始傳播起來，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承乾這幾天也被參的頭疼，這些諫官一天也沒個正事，隻知道參太子參太子，好像今天不參太子一本飯也吃不香了。
太子府兵閱兵取勝的消息沒有在城中傳開，倒是大家都在都在研究著即將到來的春闈，各家賭坊也開起了檔口，不過卻很少有人去賭，畢竟這和往年不同，今年的李承乾主考影響太大，很容易血本無歸。
稱心和謝子文此時正坐在長安城內最大的茶館裏喝著茶水，台上的說書先生在說什麽故事稱心根本沒功夫聽，此時他正在全神貫注的聽著隔壁的說話聲。
隔壁不是別人，正是唐鬆靈以及那周義等人，唐鬆靈正在大放厥詞，“兄弟你們就聽我的，考試前一天我一定將考題告訴你們，這屆科舉哥幾個霸榜！”
周義對唐鬆靈的話本就是深信不疑，此時也是哈哈大笑道：“唐兄真仁義，此等事還能記得兄弟們，你且放心我等必然會為你保密！”
其餘的人也是應和道：“沒錯，如若我等此次能金榜題名，以後朝堂之上必定以唐兄馬首是瞻！”
稱心聽到這話也是頗有些好奇，這唐鬆靈哪來的自信可以獲得考題呢？自打稱心知道李承乾被命為主考官後便告訴李承乾，直到考試那一天為止，誰出題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不然要出大問題。
李承乾也是很聽稱心的話，以至於春闈將近，命題人和考題還沒有準備好，關於雜學的部分稱心已經有了腹稿，不過雜學選士要求太高，稱心也隻是隨便說說，並沒有對這些人抱有期望。
隔壁又傳來了談論聲，隻聽那不認識的書生說道：“聽說今年還要考雜學，也不知道這雜學要考什麽，考這雜學有什麽用啊！真不知道聖上是怎麽想的，非要讓太子做主考官！”
唐鬆靈不在意的說道：“雜學一事我也知道，不過聽說此事與太子無關，好像是太子手底下的一個小廝提議的，無妨無妨，雜學取士千古未有，大家安心即可！”
幾個人也應和著，稱心有些生氣的看向謝子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聽到了嗎？他們說我是小廝！”
謝子文恍然轉過頭看向稱心道：“是，說書先生是在說小廝，怎麽了！”
稱心一拍額頭擺了擺手，“沒事，你接著聽吧！”
謝子文哦了一聲，然後記著聚精會神的聽起書來。
隔壁屋周義也是說道：“聽說那小廝還搞了一個什麽糊名製，讓大家隻看文章，不看姓名！”
不認識的書生也是說道：“沒錯，我也聽說了，但是我感覺這糊名製好的很，公平公正！”
唐鬆靈卻是冷哼一聲，砸著牙花子說道：“公平？公正？這糊名製要是實行了，以後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想選誰就選誰！你可懂？糊名，糊的是誰的名，是你我的名！”
不認識的書生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唐鬆靈這話很明顯就在誅心，想讓他們認清現實，可是現實是他們此時此刻正在討論如何舞弊。
不知名的書生在一旁糾結了很久才說道：“唐兄不知道可否告知一下，你是怎麽搞到考題！難道你也是太子殿下的人？可是怎麽聽你說話確是對太子殿下很不屑！”
唐鬆靈仿佛就在等這句話，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偷聽才開口道：“我自然不是太子的人，我是誰的人你們不用管，你們隻需要知道我是禮部的人，而春闈繞不過禮部，這麽說你們懂了吧！”
稱心歎了口氣，心想聽了這麽久終於是聽到有用的東西了，既然知道他們想怎麽做這事便有辦法解決了，拍了拍一旁的謝子文，“走了，回家吃法去了！”
謝子文聽的正入迷，聽到稱心的話也有些不滿道：“在聽一會，就一會，回去不也沒事嗎！”
稱心點了點頭，心裏想著回家也沒什麽事，不如跟著謝子文再聽一會好了。
唐鬆靈等人不久後便離去了，稱心吃著瓜子漸漸的有些困乏，而謝子文卻是越聽越精神，稱心也打起精神來想要去聽聽這說書的講的是什麽，可聽了一會卻是越來越困。
就在稱心快要睡著的時候，剛才離去的唐鬆靈卻是去而複返，甚至帶了兩個人回來。
稱心瞬間精神了起來，眼看著唐鬆靈帶著這倆人回到了剛剛談話的房間，稱心豎著耳朵準備偷聽。
隻聽到那不認識的人進到屋裏後說道：“唐公子，事情辦得怎麽樣啊！”
唐鬆靈恭恭敬敬的說道：“這幾日已經練習了一小半的學員，他們都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有幾個硬氣的說是不願意參與此事，但是也肯定不會把我供出去，放心吧！”
另一個稍微粗狂的聲音傳了過來，“哦？還有幾個硬氣的是嗎？把地址和姓名告訴我，這等危險消除掉就好了！”
渾厚的聲音卻是否定道：“不可，春闈將近每個學子都有人關注著，尤其是在這長安城內多方勢力盤踞，不要留下把柄！”
粗狂的聲音再次傳來，“好，都聽你們的，我看看你們中原人這般陰險辦事，能不能將事情辦成，如果按照我的風格形式，早將那李承乾抓起來了！”
渾厚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有能耐就去抓啊，說大話，你們別忘了你們是怎麽進到城裏來的，進來幾個人都這麽難，如果想帶兵過來，那就請便！”
粗狂的聲音絲毫不在意道：“又不沒帶兵來過，隻不過現在休戰而已，你們安心行事，我們會配合你們的！”
唐鬆靈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還請二位放心，我完全按照各位的安排行事，此時的情況也全在掌握之中！”
然後便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了，透過縫隙稱心看到那渾厚聲音的主人正在唐鬆靈耳邊說著什麽，不過聲音太小，哪怕他們之前在唐鬆靈的房間裏做了手腳，但是此時也聽不清楚。
稱心仔細的觀察著那兩個不認識的人，雖然不認識但是努力的想要將這倆人記下，隔壁談完事很快便離開了。
稱心等著他們離去後也是立馬拉著謝子文離去，直奔東宮而去。
太子妃自打過年回了東宮便不準備外出，畢竟宮外事情實在是多，危險的因素也是多的很，李世民自然不會讓自己的皇孫在充滿危險的環境裏待著。
稱心和謝子文也在李承乾的安排下得了一塊腰牌，可以自由進出東宮，此時便是危急時刻，趁著天色還早，稱心自然要去東宮裏和李承乾商量一下。
東宮裏李承乾正在和太子妃吃著水果，聽聞稱心過來也是頗有些驚訝，連忙屏蔽左右，甚至連胭脂也被趕走了。
稱心確認沒有人在聽後才緩緩說道：“今天我們去唐鬆靈總去議事的茶館偷聽了！”
李承乾也是頗有些興奮道：“墨家的那個機關有效嗎？能聽到隔壁的談話聲？”
稱心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用的，唐鬆靈此人散布謠言，說殿下要舞弊，甚至對外宣稱自己可以提前搞到考題，你說這事怎麽辦！”
李承乾也有些無奈，歎了口氣道：“真是像你說的一樣，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他們傳去吧我是沒辦法了！”
稱心知道李承乾的無能為力，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他們還說了搞到考題的辦法，大概率是在禮部內部透題，禮部應該都是他們的人！”
李承乾有些頭疼，禮部全是敵人這種情況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事了，忙看向稱心道：“此事你可有法子！”
稱心點了點頭倒是不在意此事，接著說道：“這事好說，關鍵是我後麵聽到的內容，唐鬆靈和這些書生討論完之後便離去了，而我為了陪謝子文聽書便又待了一會，沒想到唐鬆靈居然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兩個人！”
李承乾也是有些疑惑，趕緊問道：“是誰？幕後之人嗎！”
稱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李承乾自然不懂稱心的意思，緊忙問道：“你快說，到底是什麽人！”
稱心想了想才說道：“唐鬆靈應該是聽這倆人的指示，但是這倆人我一個也不認識，而且這倆人中其中應該有一個突厥人！”
一旁安靜的太子妃也頗為震驚道：“突厥人？此事怎麽會與他們有關！”
稱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突厥人參與此事，不過那突厥人說自己曾帶兵進過中原，想來應該是曾經帶兵打過來的那批人！”
李承乾也是恨恨的說道：“渭水之盟是嗎！這幫人到底要幹什麽！”
稱心也是搖了搖頭道：“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不過目標應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