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運交響
014年1月5日京都東郊區雙井
一個商場外麵,楊文瀚隨便坐在一個台階上,旁邊是音箱和吉他,他就琢磨不透了,自己前世好歹也算是風生水起,平行世界怎麽能慘到這個地步,不但在起點孤兒院畢業,還淪落到北漂街頭賣藝,孤零零的蝸居在京都。
人生得意須盡歡,前世拚命賺的錢還沒怎麽花,魂穿過來成了窮光蛋,想想那房子,想想那車,心痛啊。
來到這裏有三了,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孤獨過了,以前是品嚐孤獨,現在是不得不孤獨,寂寞啊,誰知道去前世的航班呢,在線等,挺急的。
楊文瀚無比想念自己前世的家人,兄弟,朋友,還有女朋友們。
已經入冬許久,淩冽的風刮在臉上,刺的生疼,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圈,然後把煙把子彈向遠處的垃圾桶。
好嘛,沒彈進去,乖乖的走過去,撿起來丟進垃圾桶。
太冷了,收攤回家,背上吉他,拖著音箱,脖子裏掛著錢包,今收入並不多,前世的歌沒注冊版權不好拿出來唱,幸好有前身倒黴蛋的記憶,還可以唱些這個世界的歌曲,倒黴蛋也有些自己得意的原創歌曲,他沒拿來唱,主要是太垃圾。
拖著音箱一台階一台階的上橋。喲嗬!一老乞丐還不收攤,這年頭連乞丐都這麽拚。
京都的乞丐真的不少,白的時候,一個橋跪七八個乞丐也是常有的事,有的甚至大冬光著上半身乞討,你覺著他們可憐?事實上他們每個月收入上萬,不過像這老頭大晚上還在乞討的還沒見過,大多數乞丐能在一個地方行乞幾年,然後偷摸的房子車子都有了。
作為存在幾千年的職業,乞丐的收入恰恰也印證人民的生活是日新月異,富裕了才有能力去發善心、做善事,以前的乞丐是為了活下去,現在的乞丐也在朝富起來狂奔了。
楊文瀚路過的時候,老乞丐突然跪向他的方向,磕了一個頭,嚇他一大跳,老家夥不僅拚,還夠狠,被老人跪,折壽啊。
放下音箱,拉開錢包拉鏈,準備隨手抽出一張打賞他的敬業,抽出一看,嗬,錢包裏總共沒幾張紅票子就給抽到了,有點舍不得啊。
老乞丐抬頭眼巴巴的看著那張一百元紅票又被塞了回去,楊文瀚從包裏挑出一張50元的放進了他碗裏,嗯,夠自己兩頓簡餐呢。
做善事讓人心情舒暢,一掃之前的抑鬱,拖著音箱向前走,老乞丐目送著他,目送他走到橋的那頭,下了橋,失了影蹤。
流浪歌手跟乞丐還真有點像,都是在橋上,馬路邊,地鐵口,靠路人賞飯吃,不一樣的是一個賣藝,一個賣慘。
下了橋,路邊網吧外拐角處一個車,圍著七八個人,車上寫著:津名吃、煎餅餜子。
整個京城,除去上夜班的人,擺攤煎餅炒飯的絕對是最晚下班的。
大冬的,每傍晚出攤,晚上十二點收攤是常態,圍著排隊的大多都是北漂的浪子,本地人反而很少,楊文瀚上前自覺排隊。
人像流水,車如遊龍,京都的霓虹燈,照的整片城市的空五顏六色,也照亮了忙碌一的人們的歸途。
京都,隻爭朝夕,都在為生活拚搏,直入雲霄的高樓大廈,這裏亮著一扇玻璃窗,那裏滅了一盞燈,一個人一段人生,絢麗多彩。
“煎餅餜子,加生菜、一個雞蛋、火腿、一包辣條,甜辣醬。”排了十幾分鍾的隊,終於輪到自己。
“好嘞!九塊,稍等啊,很快就好!”賣煎餅的師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喏,師傅貴姓?在京城幾年了?”楊文瀚找出一張十塊的遞給他,然後閑扯聊。
“免貴姓杜,在京城五年了,討口飯吃,你在富力城前邊唱歌的?沒怎麽見過你。”杜師傅收下錢,找一塊給了楊文瀚。
楊文瀚道:“我之前在東直門那邊唱的,最近才搬到這邊。”
“噢,原來是這樣。”
楊文瀚的當然是倒黴蛋的經曆,東直門是東二環,雙井是東三環。
京都就像是蛛網,嚴格來是沒有一環的,真要算的話有個內環,東到東單,西到西單,北至地安門,南至安門,就是以前紫禁城的地界。
後邊又排了還幾個人,其中有一對是情侶,在後麵嘰嘰喳喳個不休。
“劉四眼真不是個東西,考核過了憑什麽不給你晉升?”
“也不能這麽,公司裏現在太複雜了,他也做不了主,我覺著他為人還不錯了。”
“那就不要考核,現在就是欺騙,我在替你打抱不平,你怎麽還幫他話。”
“不是啊,我就是覺著隻要努力就會有回報的,因為這個慪氣太不值了,實在不行就跳槽,樹挪死人挪活。”
一段故事,往往幾句話就能聽出個大概,寸土寸金的京城,太多蝸居在二十平房子的異鄉人了。
“慢走啊。”杜師傅把煎餅餜子遞給楊文瀚,又開始為下一位做煎餅餜子。
楊文瀚現在住的地方,0多平,000多一個月,除了他之外,還住著兩個男租客,因剛搬來住,並不知他們是做什麽工作的。
回到住處,另兩個房客都在自己房間裏,房間隔音效果並不好,一個估計在看電視,不知看到了什麽劇情,被逗得哈哈笑,一個則在打遊戲,一聽就是地道親切的祖安人。
打遊戲那個他看見過,挺斯文的一個人,就是老是聽到他打遊戲時大吼大叫,瘋狂的口吐芬芳,很濃厚的違和感。
楊文瀚簡單的洗了個熱水澡,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大廳裏是空空蕩蕩的毛坯房,什麽都沒有,不知道倒黴蛋怎麽看上這種房子的,賺錢的心更急迫了,錢,才是男人的底氣,沒錢總感覺不踏實。
雖然都是楊文瀚這個名字,他卻對前身各種鄙視,比如剛穿過來的時候,一個大男的還留著一個馬尾辮,文青病真夠重的,第二就被他毫不留情去理發店剪去了。
雖然百般不滿,不過唯一欣慰的就是繼承了前世花見花開的外表,窮點沒關係,沒錢就賺嘛,帥就很重要了,原生態無汙染的帥更重要。
坐在床沿邊,看著這房間,一張床一個書桌之外,落腳的地方都很,東西倒是挺齊全的,一台台式電腦,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台智能手機,還有亂七八糟的十幾本心靈雞湯書,據他記憶了解,這些書買了後,一遍都沒讀完就束之高閣了,裝的像個文人一樣。
倒黴蛋賺了錢什麽都舍得買,就是沒存住錢,現在的積蓄連一萬塊錢還不到,嗯,現在還算好了點,貌似一年以前這家夥經常是大負翁。
躺在床上,半睡不著,以前的畫麵像電影預告片一樣閃現在腦海,再加上倒黴蛋的記憶,讓他很是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