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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可悲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歎了一口氣,閉上眼,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我知道,你為我才這麽做,下次不要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嗔意,又帶著些許悵然。


  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心中劃過,又迅速消逝的無影無蹤。她動也不敢動,和他保持著這個三分甜蜜的姿勢,小聲說道:“我錯了……”


  或許是她這聲道歉牽動了他的心弦,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然吻在她的嘴角,蜻蜓點水後和她對視著,她愣愣的看著他,她們雖然是夫妻,可他很少對她這般。就在她以為這個吻已經結束的時候,他倏然埋頭,用力在她唇上啃吻著。


  她呼吸漸淺,口中微薄的喘息著,他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軟,讓人好像跌進棉花裏。他的唇舌和她的糾纏在一起,她大腦有些缺氧,空白一片。


  直到他放開她後,她才大口呼吸起來。


  被秦政扶著坐到床邊,他靠在床榻上,扶著她靠在他身上。


  “你今日……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氣我沒有親自去接姐姐”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口氣有些打趣。


  “未曾。”她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他抬起她的頭:“那為何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廚房不要為我準備晚膳,還說你要帶姐姐出去吃?”說著,勾起唇角笑起來。


  秦政長得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好像葬著桃花。說他男女通吃都不為過,現在笑起來,自然讓她有些臉頰發熱。


  她搖搖頭,她當時是有些不高興,覺得秦政怎麽可以如此怠慢自己的親姐姐,可後來一想,聽秦政說過,他和她姐姐從小到大本就沒有什麽交集,秦政又的確是有公務在身,才打消了置氣的念頭。


  後來,秦瓏就在秦府住了下來,因為字很好看,平日裏幫著秦政寫一些公文,其他時候就幫著許嘉禾一起照看孩子,許嘉禾有時候需要出府,都是她在照顧孩子。這樣一來,一家人的生活倒也與往年無異,甚至平添了幾分人氣。


  可是,好景不長,許嘉禾的孩子四歲那年,突然失蹤了。與孩子一起失蹤的,還有秦瓏。


  許嘉禾找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最終在貫穿京城的江河河畔找到了女兒的屍體,一天後,秦瓏也回了秦府,無論許嘉禾如何質問孩子的事,都隻字不提。


  許嘉禾大病了一場,好一點後,卻又整日無精打采的。


  這一日清晨,她一夜不曾睡覺,太陽亮起來了,也還是盯著房梁發呆。


  身邊的秦政默默的歎出一口氣。


  “你起來了?”她睜大眼,心虛的笑笑。


  他站起身,低著頭看著她,在她身上仔細看了看。她不明所以的被他轉來轉去:“這是做甚?”


  “我看看我的妻子最近有沒有變瘦,若是瘦了,我就讓害死孩子的人十倍奉還。”他的口氣半玩笑,半認真。


  “那若是你姐姐……”她說到一半,覺得不應該就這樣輕易定奪,可心中卻明白,孩子的死和秦瓏脫不了幹係,不然她也不會什麽也不說的。


  “誰都一樣。”


  “哦?那可是你親姐姐,你補償她這些年都來不及,還舍得為我傷她?”


  然而,他低著頭凝視著她,麵色如水,滿眼桃花,唇角帶笑,眉間卻是凝重,輕輕吻在她的眉間。


  那一句話,讓她如墜深淵,舉世難忘。


  “為了你,我肯背棄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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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了床。秦政還在熟睡,她偷偷摸摸的在府裏轉悠半天,才找到關著秦瓏的地方。房間門口站著四個守衛,院子裏還有不少隱藏在角落的目光,看來為了關住秦瓏,秦政也費了不少心思。


  她走到房門前,守衛向她問了好。她點點頭:“開門。”


  “這……”守衛有些為難,“夫人還是不要進去了。”


  她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要你們幹嘛吃的?”


  他們嘴角一跳,不好再說別的,這才放她進了屋。她關上門後,四處看了看,屋內配置還不錯,裏屋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秦瓏。


  她看她閉著眼裝睡,這點小伎倆,也想瞞過她。


  她一把抽出門外守衛的佩劍,落在秦瓏的脖頸上。


  “咱們明眼人不說暗話,姐姐,我不知道你和我們夫妻有什麽仇,可孩子是無辜的,你就算不看在這些日子對孩子的感情上,也該看在我夫君當初對你的恩情上,有什麽事,為什麽不能早早說出來,偏要做出這樣的事。”


  她話音剛落,她輕輕睜開眼,眼中一片深藏,沒有半點睡意。她看著她,她坐起身,掀開被褥,坐在床邊,也抬起雙眼看著她。


  “夫人對我弟弟倒是用情至深。”她本是美人胚子,此時斜斜的倚在床邊,把玩著手中秀發,媚眼如絲。她想若是普通男人,怕是要被她迷得失去本心。


  “夫人可知道,是誰讓我殺掉孩子的?”


  秦瓏這些日子,在許嘉禾麵前裝的賢惠體貼,今日終於是忍不住露出本色。


  她本想將這個秘密再多守一些日子,可孩子死前的哭聲和眼淚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她也是人,也有感情,這麽多天,照顧這個孩子,怎麽可能一點也不喜歡她呢。


  所以,她愈加的痛恨自己,也愈加覺得許嘉禾可悲。


  她蹙眉:“我怎麽知……”然而,她那玩笑的表情,卻讓她表情漸漸僵硬。


  “到底是誰。”


  “還能是誰。”秦瓏褪下臉上的笑意,眼中露出許嘉禾看不懂的悲傷,“不正是你用心托付畢生所愛的那個人。”


  “你說,是秦政指使你……不可能!你別想瞎說八道來糊弄我。”她眉心漸冷,不想落了她的圈套。


  她笑了起來:“我本就是收錢殺人,更何況,當初秦政同意我留在京城,讓我欠他這麽大一個人情,可就是為了今天。”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敢相信的重複著。


  “我並未嫁過人,也從來都沒有投靠這一說,這一切,都是你夫君的計謀,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以殺了我。若是我的死能讓膩早日若離陰謀的苦海,也算是我這輩子做的眾多惡事中唯一的好事了。”


  她感覺到她並未騙她,卻還是冷笑道:“算了吧,你說的話,我還是不要相信為好。你隻要記得,腦袋是你自己的,希望你保護好它。”說完,她一揮袖子,推開門,出了屋子。


  身後的屋門又被守衛們鎖好。她走回院子裏,心緒卻久久難平。一進屋,就看秦政坐在那裏喝茶。


  她走上前,坐了下來。


  秦政看她麵色不對,有些不明所以。


  “怎麽了……”


  “大人,方才,姐姐已經將事情都告訴我了。”她說著,雙手顫抖的抓上秦政的袖袍,“是真的嗎……”


  她一邊說,一邊試探的看著秦政的臉色。


  秦政麵色一變,身子就有些僵硬。


  許嘉禾一顆心終於涼透,她認識秦政這麽多年,看他現在的表情,秦瓏說的應該沒錯了。


  她搖著頭,掉下了眼淚,“為什麽。”


  “禾兒,你聽我解釋……”


  “是你讓她殺掉孩兒的嗎……”碩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睛中滾落,“你隻要回到我,是,還是不是。”


  秦政看著許嘉禾這樣的表情,再也說不出欺騙她的話,隻好點了點頭。


  他張著嘴,想解釋些什麽,許嘉禾卻驀地甩開了他的胳膊,顫抖著站了起來。


  “禾兒……”看著許嘉禾現在的表情,他擔心極了,可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許嘉禾搖著腦袋,“你怎麽能……”淚水向決堤了的洪河一樣洶湧,她覺得眼前越來越黑,隨即就在秦政的驚呼中倒了下去。


  醒來後,許嘉禾不顧秦政的挽留,一個人離開了秦府。


  一年後。


  “怎麽還不來。”


  負責宴會布置的女官站在那裏,著急不已。真是悔極了,怎麽能相信那個丫頭。


  突然,一道不大的女聲響徹在大堂的人山人海中。


  “讓一下!謝謝謝謝!”


  陽光打在她的後,讓她從正麵看來,耳鬢處一團暖意融融的光團。


  她美的像一朵白玉蘭,除了有些時候會冒傻氣。


  許嘉禾抱著個重重的酒瓶子,從人群裏艱難的擠過來。然後站在女官麵前,微微彎下腰喘著粗氣。


  “許嘉禾!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


  女官咄咄人的走近她,指了指不遠處高台上燃著的香。


  “抱歉啦,”低著頭喘氣的許嘉禾抬起頭,滿懷歉意的笑笑,把懷裏的酒瓶送到女官麵前,“幸好還來得及。”


  “是啊,幸好!”


  這是今日皇上舉辦壽宴時要用到的酒,因為全天下隻有這一家酒莊能釀造出來這樣口感的酒,所以她在這裏等了快一個時辰,才盼星星盼月亮的將這瓶酒等來。


  女官白了她一眼,粗魯的拿過酒瓶,打開聞了聞裏麵的酒香,隨即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謝謝,你可以走了。”


  許嘉禾虛弱的叉著腰,站在原地舉著半條胳膊,“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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