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琵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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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診治了,隻說洛煜這些年一個人處理公務,操勞過度,而且這些年蕭弘兮的事情,楚慕良的事情,右相的事情,著實一件一件接踵而來,讓洛煜有些吃不消。
楚慕良特地在前年的科舉進士中選了品學兼優的來當洛煜的陪讀。
其實事情很簡單,齊淑和許如卿向逼洛煜放權,所以偷偷在他的飲食中下了藥。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是起碼要讓她交出食鹽貿易管轄權和金銀管轄權。
齊淑生長的齊家早就不複存在,當年為了保護還在奪取皇位的洛煜,她親手放棄了自己的家人。現在雍親王也被許如卿殺死,右相破落之後,許則安雖然給了許如卿一個安身之地,卻不曾給過她什麽錢,等於說,齊淑現在是失去了所有的金錢支撐。
想要謀朝篡位,就要有自己的軍隊,想要訓練一批死士,最重要的就是要錢。齊淑現在是無可奈何了,所以隻能想出這種方法來積攢銀兩。
然而,他們計劃的好好的事情,卻被楚慕良從中插了一腳,又將她們的計劃落空。
前段時間,楚慕良突然從宋國消失,就是回來處理這件事了。他當然能猜到齊淑等人的目的,他重返朝廷,就是為了阻止這些人,然後為他和央兒的孩子報仇。
他本已經打算歸隱,她們卻對他和央兒不依不饒,還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蘇沉央現在已經離開他,他不如就順了齊淑她們的意,既然她們天天想著他要跟她們搶,他就真的跟她們搶一搶吧。
現在洛煜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若是沒有楚慕良,西楚的朝堂估計早就任由她們胡作非為。
許如卿等人別無他法了,隻能從秦政這裏下手,想辦法通過秦政重新獲得販鹽權。
許如卿如是想著,一定要抓住秦政的心,這樣才能趁機打探到鹽鐵經營權的分配。
聽了許如卿的問題,秦政笑了出來:“非你不可。”
許如卿笑了笑,做出幸福的模樣倒進秦政懷裏,在秦政看不到的地方,麵色漸漸趨於得意。
然而,她趴在他懷裏後,秦政的表情,竟也一點一點變冷。
兩個人都不是那傻子,不會任人擺布。齊淑和許如卿一直覺得,秦政是她們唯一的機會,卻也沒想到,他也可能是最大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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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禾的母親,也就是許府現在的大夫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她母親出身商戶,家裏祖祖輩輩都是皇商。
相傳當年,她的太姥爺一個人來到京城,一窮二白,卻靠著過人的智慧和膽量,白手起家,一手創辦了雲胡喜首飾店。起初隻是在街邊擺攤,後來才有了自己的店麵,再後來,生意越來越景氣,她的太姥爺也縱身一躍,成為家財萬慣的富商。這才娶了她生於書香門第的太姥姥。
之後,這雲胡喜的掌櫃的,就一直是女人。太姥爺把店傳給了姥姥,姥姥把店又傳給了她母親。她母親經過深思熟慮後,詢問了她和許鬱淑的意見,決定提前把雲胡喜傳給她。
她沒負擔的接過了這個擔子,對於她來說,數字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管理起底下的事物也得心應手,就好像上輩子幹過千百遍一般。
在這裏,最重要的,是朝廷的支持。不管你生意做得有多大,隻要是觸了朝廷的逆鱗,照樣讓你幹不下去。所以,這就是富商的勢力為什麽總是低於皇商了,有了朝廷做後台,你才能在京城站住腳。看來以後和許如卿、秦政等人不能鬧得太僵。
她闔上賬薄,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書房裏亮著兩盞微弱的燭燈,房屋的角落裏,還燒著一鼎火爐。計算著時間,已經快酉時了。今日光顧著查賬,忘了時間。她喊來玉兒,披上雪白的裘衣,回了房內睡覺。
翌日清晨,玉兒為許嘉禾打扮了一番。
許嘉禾是各種不配合,想著自己今日的計劃是去娘親那裏討經商的書籍看,用不著這樣打扮。
“好了。”玉兒還是恪盡職守的完成了她的任務,將打扮好的嘉禾帶到銅鏡前。
看著銅鏡裏,那一張稚嫩冷清的小臉,玉兒眨了眨眼,“小姐,你怎麽就是不愛笑呢?”
她家小姐生的可人,又十分機靈,別看她不愛讀書,知道的東西可不少。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經常笑。大小姐在小小姐這個年齡的時候,兩人相貌相差無幾,大小姐卻總是春風滿麵的,讓人心生羨慕。而小小姐,卻成熟的令人心中隱隱發痛。
“因為我笑起來太美了,”小嘉禾冷清道,“怕你們看了之後和自己一比,會心生絕望。”
這是許嘉禾式冷幽默。
玉兒這次卻異常認真,“那萬一以後該嫁人的時候,見了那些公子們,小姐你可是要意思的笑一笑。”
“我自然曉得。”該笑的時候,她比誰都笑的燦爛。這也是上輩子養成的習慣,在金融界打拚,遇見有求於人的時候,當然應該笑,還應該笑的恰到好處,笑的令人心生愉快。
嘉禾吃了早點,慢慢悠悠的往她娘親的屋裏移動。
娘親屋裏,坐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二夫人,另一個就是她端莊優雅的娘親。小嘉禾給二夫人問了好,然後找了個地方安靜的坐下。
她娘親看著她,慢慢滿意的點了點頭,“玉兒,你瞧瞧,還是你手巧。這麽一看,我這小閨女還真是嬌嫩可愛。”
玉兒樂開了花。
嘉禾今天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衣裳,上身是帶著繡花的紅色小襖,衣服上浮著朵朵祥雲,下身是紅色的裙紗,絲綢柔軟的垂到腳邊,確實看著可人。頭發紮成兩個花苞頭,每個花苞上還插著毛茸茸的一團發飾,耳邊是兩個紅寶石點綴鑲嵌的耳墜,當真的富貴的孩子。
“嘉禾……怎麽了,我看你今天興致不高。”
許嘉禾回過神,看到她娘親一臉的擔憂。玉兒也疑惑的看著她,連一向不喜說話的二夫人,也盯著她皺起眉,道,“今個見了那些個夫人們,可不要這個表情。”
“嘉禾知道了。”她做出一副聽教的樣子,應付了二夫人。又突然覺得屋子裏悶得慌,“娘親,我出去玩了。”
“去吧,記得見了人要問好。”她娘親囑咐過後,嘉禾帶著玉兒走出了屋子。
她們在後院裏轉悠,看到不遠處的涼亭內,還放著她姐姐的琵琶。她從小和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沒什麽緣分,唯一喜歡的,就是彈琵琶。
她便想上去撥兩下,慢慢走上涼亭。坐在石凳上,學著姐姐平日的模樣,抱起琵琶。
姐姐曾說,琵琶要用指甲彈,然後,她想著腦海裏姐姐彈琵琶的樣子,開始慢慢撥弄起來。一開始胡亂撥著,聽了聽大概每個弦對應的品階,這才慢慢彈起曲子。
三月岸柳又青
春風裁何人折初新
暗香盈袖並行無緒
寒江待舟泊將遠行
鶯飛漸行無依
草長庭深難覓舊跡
遍尋往昔處漸相惜
朗聲不覺其中兩心相許
流水曾伴落花去浪跡
遠山定格蒼茫
留你背影
恍惚是夜遺留的雨
落花時節憶
曾對弈
一江春水斷不盡
江南應是正好風景
隻守得畫堂望
歸路十裏
她聽得曲子不多,有一首倒是很好聽。
玉兒看的癡了,她竟不知,一向冷情的小小姐還會彈琵琶。況且這小調陌生的很,卻別有一番風味。
她生澀的彈了一小段,憑著記憶,慢慢唱起來。聲色婉轉清亮,她本就有一副好歌喉。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中間有的小節忘了譜子,她便又開始自己改。一曲畢,玉兒的小臉上,表情很精彩。
“小小姐……玉兒沒什麽見識,不知這是哪位高人做的曲子,又是哪位雅士作的詞,這曲子叫什麽,玉兒也不知道,隻覺得小姐唱起來,真好聽。”玉兒歡喜道。
更讓玉兒吃驚的,是嘉禾竟淡淡的笑了起來,“這曲子叫歸路十裏,誰做的曲,又是誰作的詞,我也記不得了。不過你可不許胡說,我這副嗓子,稚氣未脫,唱的有那麽好聽嗎。”
“嗯嗯!”玉兒撥浪鼓似的點了點頭,“小姐,您是何時學的這琵琶,玉兒怎麽都不知道?”
嘉禾愣住,思量著該如何回答玉兒。半晌,“我看姐姐撫琴,看著看著就學會了。”
看著玉兒愈加吃驚的表情,嘉禾想錯過這個話題,正準備放下琵琶,就聽涼亭外傳來一陣掌聲。
她抬起眸子,看見一個男子。正尋思著這人是誰,就聽身旁玉兒深吸了一口氣,微弱的在她耳邊提醒,“是秦公子。”
嘉禾恍然大悟,卻聽得玉兒口氣不對勁,側頭看去,小丫鬟竟然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他。
嘉禾想起,傳說這秦政文武雙全,上曉天文,下知地理,論相貌,也是所有皇子裏長得最俊美的。這樣一個外柔內剛,溫文爾雅的男人,聽說全京城沒有不想嫁他的女子。
他今天也來參加爹爹的家宴了?看他的樣貌,也就20歲左右,身上的氣勢,倒不輸她爹爹。的確是個能人啊。
可怎麽會和許如卿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呢。
許嘉禾從就機靈,對許如卿,她是一直都不太喜歡,總覺得她這個人時而麵善,時而卻危險的讓人不敢靠近。後來許如卿搬回許家之後,她更是對此人一點好感都沒有,雖說血緣關係濃於水,可她在許如卿麵前就是提不起性子,總是把她當做一個外人。
“二小姐竟讓人如此意外。”他淡淡的笑起來,走上了涼亭。
她和玉兒給他問好。
“公子,如果沒有別的事,嘉禾先走了。”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沒出嫁之前,是不能和男人隨意見麵的。即使她隻有八歲,可這規矩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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