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有事沒事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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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衣過後，躺到了她身邊。


  沒有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知道，沒有證據的時候，語言是最蒼白的解釋。


  翌日清晨，蘇沉央早早就去上朝了一天都沒有回府。楚慕良叫單洺把許如卿帶到大堂呢。


  他看著她，臉上再沒了往日的信任與寬恕。


  “我曾以為，許如卿，是這裏最聰明智慧，知書達理的女人。可此時此刻，我不得不對我錯誤的判斷感到後悔。”


  一句話，將許如卿打擊的無地自容。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他口中說出。


  “怎麽了……”她假裝著無辜。


  楚慕良將那裏衣放到許如卿麵前，許如卿瞪大眼睛，“這不是我的衣服嗎，怎麽會在你那裏。”


  “如卿，事到如今，你還想欺騙我嗎。”他漸漸有些慍怒。


  許如卿眼眶紅了起來，須臾過後，“阿良，如果她真的愛你，真的相信你，你們的感情，又怎麽會因我而動蕩呢。”


  她冷笑著，終於不再是楚慕良看見的和煦大方的模樣，“你們怎麽能如此自私。一個兩個，為了所愛的人，就看不見對方的付出。”


  她想起了顧長安。她與蕭弘兮結盟，自然也知道顧長安為蘇沉央做過的事情。


  他們都是癡情人。


  隻是老天沒有眷顧，他們注定愛的淒涼悲慘。


  “你走吧。”楚慕良平靜的說到。


  許如卿邊哭變笑，“你我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他語重心長的說，“如果你沒有做這些無中生有的事，咱們本能做朋友。”


  可是她怎麽會甘心和他做朋友呢。


  從那天之後，許如卿就徹底搬出了帝師府。蘇沉央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隻覺得心累。很累很累。


  她的愛情，怎麽會如此的進退維艱。


  這一日，蘇沉央下了早朝，回到帝師府，楚慕良剛好從書房走出來。


  她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頷首走開。


  “央兒。”楚慕良蹙著眉頭，側身看著蘇沉央的背影，“我有事找你。”


  蘇沉央麵色無波，“有事嗎。”


  “你跟我來。”


  楚慕良走上前，牽住她的手，蘇沉央心下一動，想起那晚看見的，又垂下了眸子。


  “有事，你就在這說吧。”


  “跟我來。”楚慕良不為所動，拉著她走到後院。


  寒冬臘月，一樹樹的寒梅在枝頭盛放。冷冽的風刮在她臉上，她突然想起那日，剛剛入冬，他們也是如此，並肩走在將軍府後院。他將披風披在她肩上。


  她卻字字珠心，傷透他的心。


  時至今日，不知已經過去多久。但他們之間，一次一次的隔閡，已經將當時的關係傷害的麵目全非。


  她走在他身旁，“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楚慕良雙眸淡然，黑曜般的瞳孔幽深，“許如卿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心下一痛，假裝著無所謂，“你不用與我說這些。”


  “我想你有所誤會。”


  “楚慕良，”她湊近他站著，水汪汪的杏眼睜的大大的，抬起頭看著他，“你與她到底是真是假，與我無關。我雖說是你的夫人，但你我心知肚明，我是為了報仇，而你需要東山再起。”


  她再一次狠下心來，說著傷人的話。可這一次的心境，卻和以往大不相同。


  可能是那次的纏綿，讓她的愛更加難分難解。


  “蘇沉央！”他微微慍怒，“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她利用他，傷害他，他都認了。可明明她心中是有他的，這叫他如何甘心。


  “我與許如卿，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他歎了口氣，他並不想說出實情來戳創許如卿，隻是想解釋清楚，“還有你那天的那首詩，我既然娶了你，不管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夫人。這輩子，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


  他淡淡的說著，那表情卻是認真的讓她心疼。她從未想過，楚慕良是這樣一個癡情的人。


  他獨自一人離開後，蘇沉央閉上眼，抬起頭，任由冷冽的寒風刺痛她的臉頰。


  她睜開眼，眼中泛著淚水。


  這可笑的愛恨，可笑的權勢，可笑的王朝，究竟要讓她如何。


  她本就是因仇恨重生，上輩子狠狠傷害過別人，也被人狠狠地傷害，如何還能完整的去愛一個人。她不想再耽誤他一世，所以這輩子，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她真的好難過。


  蘇沉央回到房內，換掉身上的官服。


  窗內的事情紛繁難解，一團亂麻，窗外的葉子卻是春生夏長，永遠遵循不變的規律。


  她想起重要的事情，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筆，蘸了蘸墨，在宣紙上書寫著。隨後放進信封中封存好，叫來了單洺。


  “你幫我送封信，送給明樓客棧的顧長安。”她說著，將信封遞給他。


  單洺一聽要給顧長安送信，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這夫人到底值不值他同情啊，這怎麽又和顧長安那個小白臉私信往來了。


  蘇沉央看出他心中所想，笑著說，“你就不要整天操心你家主子的感情事了，那句話怎麽說，皇上都不急，你急什麽。”


  單洺聽出來她暗指他是太監，卻還是悶悶不樂的看著她：“你們倆，怎麽都拜過堂了，還是相對無言的。以前我記得，你們一見麵，不是互相調侃，就是摟摟抱抱的。”


  她臉一紅，“誰跟他摟摟抱抱了。”


  “你不要狡辯，我天天跟在主子身邊，他每次見你之後，身上都有一股香味，和你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單洺，”她忍不住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不如咱們現在去外麵過幾招？你最近心思都在這些事情上，會不會耽誤了這一身好功夫？”


  單洺瞪大眼睛，“主子我打不過，難道你我也打不過？我才不呢，免得讓主子知道了，我要挨罰。”


  他說完後，悻悻的逃離了這裏。心想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有事沒事就喜歡動手，哪天勸主子休了她。


  單洺將信送到顧長安那裏之後，顧長安看過信，沉吟了片刻，叫來蘇林。


  蘇林看著最近日漸消瘦的主子，聽他說要把最近搜集來的有關蕭弘兮的情報都拿出來，他要給蘇沉央送過去，立馬急了眼。


  “主子，那是咱費盡心思搜集來的，你怎麽說送人就送人。”


  “快去吧，我本來就是要扳倒蕭弘兮，多一個人幫忙，有何不可。”他輕輕地說著。


  蘇林歎了口氣，隻要是蘇沉央所言，少爺從來不會拒絕。


  顧長安將記錄與蕭弘兮勾結的朝臣的簿子親自送到了帝師府。蘇沉央在大堂見了他。


  “這個，便是你需要的。”他將名簿遞到她手上，坐在他身邊，打開了阿齊送上來的茶杯蓋。


  蘇沉央接過名簿，隨意的翻了翻，心下冷笑，便放到了一邊。人大體上是沒有變動的，和前世一樣。隻有個別幾個人，上輩子並沒有出現在他的野心裏。


  “這便是所有的人了嗎。”


  顧長安搖了搖頭，“不一定。在楚慕良這件事上，朝中許多大臣突然的倒戈是最大的疑點。甚至有些已經超出了蕭弘兮能控製的範圍，我猜想，朝堂內，應該還有什麽大人物，在背後為蕭弘兮撐腰。”


  蘇沉央沉吟著，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前輩子，他勾結朝中大臣，她為他做了很多。讓她記憶最深的，是對張宰相的拉攏。


  前世時，張宰相的兒子殺了人，本來按照他的官位壓下去是完全沒問題的。但因為其所殺之人是許如卿的親戚，她找來楚慕良幫忙。楚慕良插手此事後，直接將張宰相的長子送進牢房。蕭弘兮趁機找到張宰相，和他達成協議。並叫她從楚慕良那裏下手，吹枕邊風。當時楚慕良因為她而徹底放棄了朝政之事，隻讓張宰相的長子吃了點苦頭，就將他放了。


  但這一世，她並沒有插手這件事，張宰相的長子還在府中安然的待著，蕭弘兮究竟是如何擺平的呢。這個名簿中，並沒有這樣一個在當時，官位能和帝師抗衡的。


  朝堂之上，除了洛煜，就是齊淑了。


  她想著，洛煜當時正昏迷不醒。如此看來，這個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是齊淑。前世蕭弘兮早早地就將齊淑送了黃泉，但這一世因為她的改變，很多事情都脫離了原有的軌道。


  不過，能改變張宰相長子命運的，還有一個人。


  蘇沉央眯起眼睛，她怎麽忘了。除了能從官位上壓製楚慕良，還能從源頭解決這件事。


  許如卿。


  如果許如卿這輩子，沒有讓楚慕良去插手這件事，那麽，結果是一樣的。


  她感覺有些頭疼，本以為這輩子知道了未來的發展，就能捕風捉影，大獲全勝。但現實，好像正好與她所希冀的背道而馳。


  所有的事情都失去控製，有了千萬種可能。


  顧長安說到，“這個人，我還在追查，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蘇沉央點頭說到，“你有沒有懷疑過齊淑和……許如卿。”


  他蹙起眉，“齊淑我一直都非常懷疑。上次蕭弘兮利用你威脅我，齊淑知曉此事，卻不為所動。這不像是一個賢德仁厚的皇後的作為。我想，她和蕭弘兮一定是脫不了幹係的。但是許如卿，我並沒有考慮過。她不是楚慕良身邊的忠士嗎。”


  他看向蘇沉央，若有所思的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茶杯。


  蘇沉央垂下眸子，這件事，的確需要好好考究一下。若許如卿都背叛了楚慕良，那楚慕良的落敗，還真是情有可原。如果上輩子，她是蕭弘兮複仇計劃的陣眼，那麽許如卿，就是楚慕良仕途的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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