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再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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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次向許如卿說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想再耽誤了她。但她卻是如此的執迷不悟。他知道，她是個重感情的女子，和蘇沉央像是一類人，卻又是兩種人生。她也可以堅強，可以睿智，可以算計，但她卻時刻保持著女人最好的姿態，永遠是京城官家小姐裏的典範。
曾經，她高傲的不肯放下女人的矜持，向他說明心意。而蘇沉央卻是那種，敢愛敢恨，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風雨無阻。所以後者住進了他心裏，她才知道去挽回。
許如卿搖著腦袋，眼神有些失神，“我不要別的補償，我就要你。”
楚慕良沉吟著，“你走吧，以後帝師府，還是少來吧。”
許如卿畢竟是右相之女，身份尊貴，若是還總是往罪臣府上跑，怕是會連累不少人。
許如卿眸中含著淚，君心似箭，一去不返。難道她這輩子，真的隻能做一個感情的失敗者嗎。
她絕對不會甘心這樣。
翌日，蘇沉央還在衛國公府侍奉莫青慧，許如卿卻正大光明的搬進了帝師府。
這一舉動引起許相極其的不滿，許如卿身為許相的獨生女，生分高貴，甚至可以與依稀郡主相媲美。而楚慕良如今隻是一個亂臣賊子，若是她過多和他接觸，若是消息不走漏出去還好，若是讓那些大臣指導科，說不定會再次上前彈劾許相。
據許如卿所言，翠微樓生了事端，所以她要暫時住在帝師府。
其實事情的真相，是許如卿一手策劃的。她將自己即是翠微樓當家一事泄露出去，因京城慕名她的人有許多，這幾日便總是有人去翠微樓騷擾她。她借口想找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躲避風頭。
楚慕良本是執意要拒絕她。可她卻搬出來他那天所說的話。
除了感情方麵，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償還她。楚慕良隻能點頭應允。
……
莫青慧醒來時，蘇沉央正爬在她的床畔沉睡。她眼中一片漠然與清明，盯著天花板。蘇沉央動了動身子，淺淺的睡著。
她將手放在她頭上撫摸，輕輕歎出一口氣，下一秒，眼神瞬間柔和起來。
“孩子，這麽冷的天，別著涼了。”她說到。
聽到聲音，蘇沉央伏起身子，看著麵前醒來的莫青慧，開心的說到：“娘，你醒了。感覺如何。”
“娘感覺挺好的，一睜開眼，就能看見我的女兒。”她和藹的說到，揉了揉蘇沉央的臉。
蘇沉央有些著急，“我是說，您的身體感覺怎麽樣了，還難受嗎。”
“不難受。”她笑著搖搖頭，“真的不難受了。”
“那就好。”蘇沉央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怒火中燒，“蘇錦瑟這一對母女，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
她沒想到，從前她們還隻是欺壓莫青慧，這次確實直接給她下了毒，指不定下一次，又會做出什麽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決不能就此股息。雖然爹說了會按照家法給她們一人五十大板，但這府裏，上上下下都是羅穗和蘇錦瑟的人，若是真要動用家法，估計也是意思幾下就好。
看來，她隻能用自己的方法，讓這兩個人長長記性了。
“對了，娘睡了多久？”莫青慧問到。
“一天多。”
“你不會在這裏，守了娘一天多吧？”莫青慧輕呼。她早就聽下人閑言碎語的時候說過，昨日是姑爺的生辰，這個傻閨女可不要錯過了。
然而，蘇沉央點了點頭。
“那姑爺的生辰……”
“娘，你放心，你身體不好，他會理解的。”
“唉。”莫青慧歎了口氣，“你說你，真叫娘發愁。姑爺現在雖然不在朝廷上做官了，可這麽多年的身家還是很雄厚的，況且聽說人又很好，你就該多上心些。生辰都是家人陪著過的，你在這裏，就要有別的女人去他那裏。”
她語重心長的碎碎念，蘇沉央聽了，沒有不耐煩，反而覺得很溫暖。她乖乖的拉起莫青慧的手，“娘，我會注意的。”
莫青慧看了她一眼，還是繃不住笑起來，“好，什麽時候，給娘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你就算是有盼頭了。”
“……嗯。”聽到這裏，蘇沉央又有些低落。這輩子，她還有機會嗎。和楚慕良的感情進退維艱，她的生活也是險象迭生，何時才能幹淨下來。
莫青慧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看著一旁桌子上的一盆蘭花，眼神有些失落惆悵，“娘當時，在你爹身邊，沒名沒分的，生了孩子，你爹卻又後悔，為了仕途不想那我為妾。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一個人帶孩子，可是要被天下所不容的。所以，我隻能……”說到這裏，她漸漸啜泣起來，“但是你不一樣，央兒，你是天之驕女，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有能力，不論是在朝做官，還是在家為妻，你都被許多人羨慕著。”
“你記住，咱們女人，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個孩子，有個盼頭，也是有個著落。這是咱們一輩子的大事。再好的男人，也有被亂世迷了眼的時候。再強的家世，如果不能延續香火，也有燈枯油竭的時候。隻有孩子，才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她說著，蒼白的笑了笑。
“老天讓咱們作為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吃那麽多的苦，受那麽多的難，卻唯獨給了咱們生育的能力，這樣也算是值得了。”
“咱們生來就低男人們一等，事事都對咱們區別對待。相夫教子，言聽計從。還要忍受來潮時的痛楚，可咱們能感受十月懷胎的不安與喜悅，當孩子生出來的那一刻，男人們注重著生男生女，但咱們隻是想看看孩子，看看自己的親骨肉。那是咱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啊！”
莫青慧說的老淚縱橫，蘇沉央聽在心裏，百味交集，眼圈也不禁泛紅。
她想起自己上輩子夭折的兩個孩子，那兩個被她親手扼殺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多想抱抱他們。
做女人有諸多不易，但是，如果讓她選擇，下輩子，她還要做女人。隻為了能再次為人母親。
“娘，你說的，央兒都知道了。”她看她剛醒來，情緒就波動的這樣大，臉色都有些蒼白了，她趕緊扶著她躺下來，“娘，你別累著了，躺下吧。”
“嗯。”莫青慧點點頭，看著蘇沉央緊張的神情，擦幹臉上的淚水，躺了下去。
蘇沉央為她掖好被子，就繼續在她床邊等她入睡。
莫青慧醒來沒多久，就因為體力不支，再次睡了過去。
蘇沉央再三叮囑了下人們，一定要伺候好莫青慧。想起蘇錦瑟那一對母女，她派了機靈的小廝去監視她們，有什麽事情，即刻匯報。等她找到她們的把柄了，再讓他們長長記性。
離開衛國公府後，蘇沉央迅速趕回帝師府。一直惦記著楚慕良的誕辰，知道他生日已過，可還是馬不停蹄。
自從上次在將軍府的事情之後，他們二人甚至沒有好好地說過一句話。她總是下意識躲著他，而他也不曾主動來找她。
蘇沉央回到帝師府後，問了單洺，楚慕良還在書房閱讀兵書。她點點頭，來到他的書房門前，敲了敲門。
楚慕良讓她進來吧。
蘇沉央深吸一口氣，走進屋。
他頭都不抬一下的說，“有事嗎。”
看見他這一副淡漠的樣子，她有些低落，淡淡的說，“我知道昨日是你的生辰，本打算幫你慶賀，但母親那邊出了點事，我實在走不開，所以……”
“不必說了。”他低頭在兵書上做了標記和個人見解，“本就是小事。回房休息吧。”
“好。”蘇沉央失落不已的說到，轉過身，離開了他的屋子。直到關門聲響起，楚慕良此抬起頭來，看著前方的空氣，唇角有些微微的弧度。
他對她冷淡，也隻是想看看，發生了帝師府那件事後，她對他的態度，能否有所改變。至少她現在的表情已經開始透露她的內心了。他覺得，這是好事。
蘇沉央走出他的書房，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猝不及防裝上一個女人。
她抬起頭，目光瞬時間有些冷冽。許如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許如卿端著一盤點心，看到蘇沉央，大方到，“你回來了。”
蘇沉央覺得心頭有些膈應，這感覺，怎麽好像她是女主人，而她隻是一個串門的。
“許小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從來都不是注重客套的人，想到什麽就說了什麽。
許如卿麵露歉意，“翠微樓這些日子不安寧，老是有人隔三差五的來騷擾我，相比自家府上，還是這裏不容易被那些歹人發現。”而後，還略顯惆悵的說，“迫不得已，隻能打擾你們了。你不會……”
“不會。”蘇沉央說到，但臉上卻沒有笑容，隱隱的怒火在她眼底浮現。
楚慕良要她住她就住吧。說到底，她蘇沉央並不是這裏真正的女主人。
說完，她並未顧及許如卿的麵子，徑直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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