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翠微樓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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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後？”蘇沉央黛眉微微蹙起，“這麽說來，這件事是皇後所為的可能性很小了。”
“嗯。聖上這次昏迷，確實對皇後打擊很大。夫人一開始擔心的，我也派人調查了，皇後是江南人，認識許多調香的高手，她正四處尋找方法喚醒昏迷的聖上。看來這件事，應該不是她做的。”
楚慕良聲音清冷，帶著鎮靜和揣測說到：“我懷疑，這件事，和蕭弘兮脫不了幹係。”
蕭弘兮？蘇沉央眼神一冷，沒想到他真是兩手準備，婺城瘟疫一事都自顧不暇，原本讓她覺得蕭弘兮在這件事上應該是清白的。看來她自詡無比了解蕭弘兮，還是小看了他的本事。
楚慕良說完那句話，就緊緊盯著蘇沉央的眼睛，“隻是不知道，夫人在此事上，是什麽立場。會不會再書信一封，為他送去提醒。”
“我和他再無可能。”聽他所言，她心中有些不愉快，可還是佯裝著一臉淡然，“這種事你便不用再擔心了。”
楚慕良低著頭笑了笑，那笑容卻讓她心中微微一涼。
“如果事情真是他所為，不管夫人是什麽立場，我都不會手軟。”
她怎麽覺得他在生氣。好像一提到蕭弘兮他就會生氣，上次在馬車上也是，這次也是。他雖然是笑著的，可那笑容卻沒有入眼。
“你查清那香料的來曆了嗎？”她闔了闔眸子，長長的眼睫毛低垂著，借機轉移了話題。
“查清了，的確是端淑送的。正因為是皇後送的，所以藥物監才沒有細查香料的成分。但是這香料的來曆卻有些複雜，經過多人隻手，才送進皇上的寢殿。”
“所以，可能是香料在中途被掉包了？又或許是被人加了東西在裏麵。”
“都有可能。能對這麽多稀有藥材了如指掌，並借此製造殺機。這件事，絕對和江南的一些世家斷不了幹係。”
蘇沉央說到：“那該如何？需要我幫忙嗎。”
“我會找出來可疑的人監視，你就在家休息吧。”他搖搖頭，眼中閃爍著溫柔。
“好。”蘇沉央乖順的點點頭，“沒別的事，我就回府了。”
“我送你。”
“你事務繁忙，不用了。”她從椅子上站起身，眼神掃過他深邃的雙眼，而後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走出翠微樓，蘇沉央在璿玉閣逗留了片刻。她本是閑來無事，想在璿玉閣內打探點消息。可剛在璿玉閣二樓站定，就看見了一個讓她萬分頭疼的人。
“主子，你看那是不是……蘇將軍？”蘇林在顧長安肩上悄悄拍了拍，指向前方不遠處的蘇沉央。
顧長安本就是風流成性的江南小少爺，自從那個私生女從天而降後，他在顧家就處處遭人閑，沒母親職責他不如一個女人。
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最近又天天在將軍府吃閉門羹，被蘇沉央惹得一肚子氣，想來這璿玉閣找幾個如畫的姑娘找找自己的存在感。沒曾想，又遇見了蘇沉央。
他咬咬牙，覺得還是玉佩的事重要，就快步走向蘇沉央，嘴中喊著她的名字。
蘇沉央看到顧長安的時候，他正一臉天真無邪的衝著她笑，揮舞著一旁的胳膊朝她走來。她想裝作沒看見他轉身離開，他卻好像早有預料，快跑幾步站在了她麵前。
“好巧啊蘇將軍。”他笑著，“你也來璿玉閣玩啊。”
說完他才覺得話不對，又趕忙說道，“蘇將軍應該是來這裏談事情的，是我口誤。”
他訕訕的笑著，偷偷瞄了眼蘇沉央的表情。
蘇沉央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知道他要說什麽，搶先回答了他的問題，“玉佩是帝師送給我的，我不好轉送給你。你去找他說吧，隻要他說可以，我就把玉佩雙手奉上。”
“蘇將軍，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去找他，我還不如輸給那個女的。”他耷拉下臉，這不又是變相的拒絕他嗎。
蘇沉央失笑，“那你還是放棄吧。”說完，正要略過他離開，突然看到他身後的屋門打開，一個肚皮圓潤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走路一搖一晃的，顯然是喝的不省人事了。
她急忙站近了顧長安一步，用他高高的身體將她擋了起來，放置中年男人認出來她。
顧長安被嚇得心下一動，女人身上的那股幽香撲麵而來：“蘇……”
“噓——”
她小聲製止了他後麵的話，“幫我擋一下。”
他低下頭，看她縮在他胸前的樣子，動了動脖子，餘光掃到身後的人影。
“好。”
這下他便不敢動了，乖乖的聽她的話，站在她身前。
蘇沉央微微側過頭，看向他身後的男人。
男人醉醺醺的，被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攙扶著出了屋。
“趙大人，一定要經常來看茉兒。”將男人交給一個侍從扶著，她站在璿玉閣二樓，向下揮舞著手絹，嬌嬌的喊道。說罷了，四處張望著，妖嬈的用手將耳邊的碎發撩到而後，眼珠子轉了一圈，轉身笑著回了屋。
她的門關了，蘇沉央才從顧長安身後走出來。
“蘇將軍可是有什麽事？”
蘇沉央沉吟片刻，抬起頭看向一臉詢問的顧長安，將他的問題又丟了回去，“顧長安，你現在可有什麽事？”
“我沒什麽事。”唯一要忙的不就是從你那裏要玉佩嗎……他心中暗暗道。
“那顧公子現在能不能幫我個忙？”蘇沉央認真說到，心中謀劃著什麽。
方才那位姓趙的，是端淑身旁的紅人。經常為端淑跑腿，置辦大小事宜。那香料既然是端淑送給皇上的，必然會經過趙大人的手。而這個姓趙的，別的毛病沒有，就兩個毛病還是致命的。一是愛留戀煙花之地，二十不能沾酒，沾了就口無遮攔，滿腹牢騷。
顧長安一聽蘇沉央說有求於他，立馬來了興致，這是趁機向她提條件的好機會啊。所以故作慷慨道：“蘇將軍盡管說，本公子一定盡力而為。”
“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幫我請一個人，打聽點事。”
“什麽人？”
“方才進屋的那位。”她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後緊閉的屋門，最終幽幽吐出這麽幾個字。
顧長安一愣，這是叫他找姑娘啊，這個好啊，又可以不辜負他來這裏的初衷，還能讓這個女人欠他人情。這樣的美事，他當然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那蘇將軍，到底是想打探點什麽呢，說了我也好幫忙。”
“方才離開的那個男人，姓趙，是皇後身邊的紅人。我和他有點過節，想知道點隱秘的消息，也好有個他的把柄傍身。”她若有所思的笑著。
蘇沉央今日前來翠微樓，穿的是女人的衣服，現在找地方換上男兒裝已經來不及了。看這茉兒頗受這裏的男人追捧，若是這次失了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打探到消息。更何況還有這麽個現成的男人站在麵前，她不用白不用。
若是用女兒身叫這個女人出來，她隻怕會做出打草驚蛇的事。這裏雖然是楚慕良的地盤，但畢竟人多眼雜，還是京城消息傳播的最快的地方。
她找出一張麵紗戴在臉上，因為出來的急，她也就沒有叫辛月陪著她。正好直接扮成顧長安身邊的侍女，隨他一起在房間裏等候老鴇。
不一會，老鴇扭動著腰肢，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顧長安馬上擺出一副風流的模樣，不隻是刻意為之，還是渾然天性。
“把你這裏，最受官老爺們喜歡的姑娘叫過來，叫什麽……什麽茉兒的，快一點啊，小爺我錢少不了你的。”說罷，他拿出一袋銀子扔到桌子上。
蘇沉央眼中有些驚愕，果然是江南世家的嫡長子，這樣的出手，恐怕隻有一些王爺能媲美了。江南物產豐富，各行各業的皇商，有一大半都聚集在江南，更是有著許多財大氣粗的百年世家。而其中，又數顧家香火延續時間最長。
老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滿眼的笑意。畫著濃妝的臉上一堆一堆的肉。哪怕曾經女扮男裝來過一次，蘇沉央還是忍不住反感。
“好嘞。”她笑著拿過銀子，出了房門。
片刻後，推門聲響起，方才那位茉兒一臉的羞澀，進了屋後關上了門。再看到屋內風流倜儻的顧長安後，水靈靈的眸子中更是湧現些許垂涎。
看到他身後站著的蘇沉央，茉兒一愣。
“她是我的侍女，不會妨礙咱們的。”顧長安看出她的想法，溫柔到。而後向她招了招手，茉兒一臉的迫不及待，走上前來坐在顧長安旁邊。
“公子，我為您斟酒。”說著，她姿態妖嬈的站了起來，俯下身子，露出誘人的身線，拿過桌子中間放著的酒壺，為顧長安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拿起其中一杯，想要喂給顧長安。
顧長安一如往常，伸了臉準備享受美人的伺候，可一想到身後還站著蘇沉央，他又不自然起來，縮回腦袋，用手拿過茉兒送來的酒杯，仰過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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