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訴說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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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碧玉色青袍加身，臉色盡是淡然的模樣。嘴角掛著一抹不明深意地笑容，步伐不急不緩地邁上了涼亭的台階。


  十分自然優雅地落座在了蘇沉央對麵……


  “你早便知道我跟著你，為何現在才說話？”


  他的聲音悠遠輕鬆，聽起來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心之感。


  蘇沉央呼出一口氣來，眼睛並不望向他，隻是小聲說道：“既然你想跟，自然就讓你多跟一些時候。況且，你不是早便知道我知道你跟在我身後麽？依大人的厲害，若是不想被我知曉，我自然就不可能會知曉了。”


  她說完，眼睛才緩緩看向楚慕良。


  果然，他一副悠然自得地模樣，笑臉盈盈地看著蘇沉央。


  隻是蘇沉央覺得，那半盞麵具多餘的很。


  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喝醉酒時候發生的事情，自己的臉不爭氣地驀然紅了……


  楚慕良不需要她說，便知道她想到了些什麽。唇角微微一勾，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關於那聲蕭弘兮，他已不想再追究。


  但這所謂的不追究，也隻限於不追究蘇沉央罷了。


  她雖然臉紅，可是卻也不避諱那日晚上的事情。畢竟，她確實欠楚慕良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日，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去醉仙樓喝酒。但是沒想到，一喝就是那麽多，還要勞煩你將我帶去帝師府照顧，真的是……”


  蘇沉央欲言又止，隻覺得自己心裏十分不好意思，還多了一分愧疚。


  耍酒瘋就作罷了，自己竟然還做了那等流氓的事情來。想想，就覺得麵對楚慕良，自己無地自容。


  看蘇沉央那副嬌羞又有些惱怒自己的模樣，楚慕良隻覺得有意思的很。


  他輕聲一笑：“罷了。那日也算是你償還了！”


  說完，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楚慕良的話裏有話，蘇沉央自知他所謂的償還是什麽，臉色不由得更加紅了一點。


  “這種天氣，你竟還有閑情逸致來這裏賞荷花。”


  楚慕良知道她心中尷尬，便抬起頭看了看這天氣，將這話岔了過去。


  不知為何，她之前雖知道楚慕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可心情仍然是很低落。可當他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心中卻是覺得安靜了很多。


  她知道以楚慕良的那雙淩厲的眼眸，觀人入微，知道她心裏有事，但卻不率先戳破。心下不由得多了一分動容。


  她很想將自己的事情都說與楚慕良聽，或許，她現在欠缺的，就是這樣一個傾聽者。


  想著，便十分自然地緩緩道來：“想必你早就聽說過我的事情吧？我不過是父親年輕時在外犯下的一個錯誤罷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女。如今，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母。”


  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無力，隨著雨滴的落下，她的心也跟著沉了又沉。


  楚慕良聽聞後，微眯起雙眸，嘴角笑意深刻：“如此，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關於蘇沉央的事情，這帝都城上上下下，都聽聞過一二。可隨之時間流逝，她的戰功赫赫早就讓人們將此時拋在了腦後，對於他，也是如此。


  可沒想到，蘇沉央今日竟主動提起此事，倒是讓他略微有些驚訝。


  “是很好，隻不過我想讓父親將母親接回衛國公府中，好生待著。可沒想到，卻是遭到了反駁。而且，他竟希望我將母親再次送出西楚。我與母親多年未見，心中想念的很。我又如何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父親那樣說，我難免寒心。”


  她說著，語氣中透露出絲絲失落的感覺。


  麵對這樣的蘇沉央，楚慕良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了。


  想來，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不知道麵對一個人該說些什麽。


  “或許，衛國公隻是有難言之隱罷了。很多事情，並非你我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


  他並非是不想安慰蘇沉央。一是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二是他真真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他們所想那麽簡單。


  果然，又是難言之隱。雖說蘇魏延並沒有說的這麽直白，可話裏話外也透露著這樣的信息。


  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麽？可是她所想很簡單，隻是想讓自己母親從前逝去的，盡數補回來而已。


  想著，自己便又緩緩開口說道：“或許是我想的簡單了一些，但你可知，我自幼便被母親拋棄在山林之中。那時候我為了生存下來，在山林中食了很多有毒的野果。若不是師父救了我一命，恐怕我早就命喪黃泉。若是我我心中對他們沒有恨意，那自然是假的。但是如今我卻已經不想去想那麽多，隻想一心對待我母親好。她雖沒盡到母親的職責，可我又何曾盡到過女兒的職責呢？”


  她說著，眼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淚花。


  蘇沉央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形容現下的感覺，隻是將自己心中所想全數都告知於楚慕良。總覺得，跟他說出來，自己的心中會好受很多。


  楚慕良微眯著雙眸，他很少見到蘇沉央表露出這樣脆弱不堪的一麵，心中竟有了些許不同往常的感覺。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我本以為，依你的性子應該會很記恨他們。可如今聽你所言，倒是我心胸狹窄了。”


  他說著，目光灼灼。


  蘇沉央當然知道這些話不過是楚慕良想要安慰她的話罷了。可無論是真是假，她都覺得心中很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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