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賭坊賺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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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帝師可有來？”端淑皇後將剝好的水晶葡萄盛入琉璃碗中遞給閉目小憩的西楚帝，西楚帝伸手拿過一顆卻喂進了端淑皇後嘴裏。
“沒有，朕也的確奇怪得緊，眼見著河北洪水一事還沒著落，帝師怎的就不出個主意呢？”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麵前，西楚帝從來都不會裝正經，所謂正經的那一麵是給朝臣們看的。
這也是帝師教過他的，為人君者，言必威，行必正。
“該不會還是被那日誤入帝師府的姑娘困擾著吧？”端淑皇後不光是六宮之主，前朝之事雖無名，卻也時時刻刻關注著動向，尤其是各府中都有些什麽風浪，她必須拿捏住。
經端淑皇後這麽一提醒，西楚帝也想起來了，“什麽姑娘，那個家仆說的是，麵容有幾分像蘇將軍的姑娘。”
“蘇將軍？”這下子，端淑皇後怔住了，她確定沒聽錯後，又問了一遍：“蘇將軍誤入帝師府？”
西楚帝一下子被嘴裏的葡萄酸到了，他張嘴吐了出來，皺眉道：“是不是誤入還不得而知，不過為朕輔佐了這麽多年，帝師的確該成家室了。”
“不過……不是說這帝師貌醜無顏嗎？這蘇將軍好歹也是衛國公唯一的女兒，這樣豈非委屈了？”端淑皇後一向比西楚帝考慮得周全，這也是為何西楚帝的內宮之事全權交給端淑處理的原因。
不過西楚帝的確被“貌醜無顏”四個字驚到了，但他看了看端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將帝師容貌實則驚為天人的事實告訴端淑，“反正，嫁給帝師，蘇將軍是不會吃虧的。”
“可是……”端淑皇後還想說什麽，卻被西楚帝不耐煩地打斷了。
“好了好了，就這麽定了，朕看來看去這滿京城也沒一個姑娘的身份配得上帝師的，如果蘇將軍和帝師真的兩情相悅，朕看也無不可，”西楚帝攬過身旁的端淑皇後，俯身就往那櫻桃小嘴上親去，纏綿之餘還不忘警告道：“別人的家事就少操心了，前段時間帝師還敦促著朕多生幾個皇子呢……”
“討厭……”端淑的話消失在了垂下來的帷幕後，瞬間一室旖旎。
將軍府門口，一抹鵝黃的辛月正處於兩麵為難的狀況。
“翠微樓？”於逸趕來後也蹙眉，主人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個亡國公主還有這項喜好。
蘇沉央揉了揉太陽穴，難得地嘟起嘴，“不就是去逛一圈，你們至於這麽緊張嗎？更何況沒有仗打，一天到晚地悶在將軍府，換你你樂意啊？”蘇沉央抬頭看向辛月，還不等辛月說話就繼續道：“看吧，你也不樂意地想到處跑，也喜歡往婺城跑。”
辛月突然就哽住了，眼神莫名的看著蘇沉央，心裏一揪一揪的，她真的摸不透蘇沉央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個界限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根本不敢去觸碰。
於逸自是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總之他目前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阻止蘇沉央去翠微樓。
“為什麽呢？”
從前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她從來不會問原因，於逸也被這個突然的“為什麽”問住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因為城主說過，翠微樓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踏足的禁地。
“總之，公主想要什麽都可以給，就是不能去翠微樓。”
蘇沉央卻突然來了興致，這翠微樓裏到底有什麽秘密讓蕭弘兮如此忌憚，凡是能夠擊倒蕭弘兮的事物，她都不能放過。
“放心，你且告訴城主，說我就是去茶館喝杯茶，而且此事對他的計劃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話放下了，蘇沉央就頭也不回地坐上了馬車，揚塵而去，留下於逸和辛月二人四目相對。
“於逸，今日我去給城主稟報吧。”
“好。”
……
京城從來離不開熱鬧，無論白日夜裏都熱鬧的也隻剩下獨樹一幟的翠微樓了。
“開大開小？”
“大！”
“大！”
“當然是大！”
……
“小！”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向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子”身上，而“毛頭小子”正是不顧眾人反對執意前來翠微樓的蘇沉央。
可能是常常穿戰服的緣故，穿起男裝來絲毫不違和，本來想女扮男裝去璿玉閣好好摸摸底，可這翠微樓實在地形複雜，一不小心就誤入了啟元坊，摸出了口袋裏的零錢就混入了賭錢隊伍裏。
“小子，你是哪兒來的啊？你憑什麽說開小啊？”一個滿身橫肉，麵色帶煞的中年男子氣勢洶洶看著她。
蘇沉央雙手在胸前交叉，下巴向著開盤的那人揚了揚，“已經讓你們贏了幾把了，還讓你們繼續贏，那這開盤的人可能就要換人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明覺厲，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輕視地看著她，蘇沉央眼見著注意力都過來了，才故作神秘地看著戰戰兢兢的開盤人道：“你們覺得，他是想走還是想留呢？”
一句話問的眾人又是一陣沉默，蘇沉央趁熱打鐵：“想走的話就押大，想留的話就押小！”
手中的銀兩隨著話音一道落下，緊接著，眾人紛紛都把錢壓在了蘇沉央這一邊，不停的吆喝著：“押小押小！就聽這位小兄弟的，押小！”
最終開盤押小，所有人看向蘇沉央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尊會說話的金元寶一樣，兩眼放光。
因為蘇沉央從來沒有失誤過的原因，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坐了莊，大家賺錢賺得不亦樂乎，嘴都合不攏了，紛紛開始和蘇沉央稱兄道弟，蘇沉央也拿錢拿到手軟，一直端著手笑眯眯道：“不敢當不敢當。”
終於輪到蘇沉央坐莊了，蘇沉央決定玩一把大的。
“猜大小太沒有意思了，不如咱們來猜多少怎麽樣？”
麵對這樣新鮮刺激的玩法，自然不會有人有意見，凡是來啟元坊賭錢的，又有幾個是見好就收的主，都巴不得把啟元坊的錢都賺回去了才好呢。
蘇沉央趁亂瞥了一眼上方閣樓處，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來！猜多少！”
“住手！”
一聲厲喝傳來，所有啟元坊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呆呆的看著從未見過的陣仗，幾個穿著黑衣的侍衛手持長劍向他們圍攏過來，其中為首的一人徑直走向了蘇沉央。
因為蘇沉央這邊賺錢賺得太歡快，啟元坊的人基本上都匯聚在了這一塊，但是看到此人來勢洶洶，紛紛讓開了道路。
來翠微樓尋歡作樂的人都深諳其道：賺錢其次，保命要緊。
“這位公子，請跟我走一趟。”
蘇沉央非常配合地跟著大部隊離開了。
剩下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口袋，生怕口袋裏的錢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算子”灰飛煙滅了。
對於這個規模宏大，連西楚帝都給幾分薄麵的翠微樓的幕後當家的，蘇沉央有過很多想法，比如大腹便便，油嘴滑舌的商人，或者精打細算，風韻猶存的少婦，卻怎麽也沒想到這翠微樓的當家竟然是個驚才絕豔的美女！
而且從她剛開始進門直到坐下，她都一直眸帶盈盈地看著她，就像兩彎映在水潭中的月牙兒。
所有在肚子裏醞釀好的開場全部被打亂，於是蘇沉央也就不再糾結於稱呼，直接稱呼其為：“原來你就是翠微樓的大當家。”
熟料月牙美人卻反駁了她，“不，我不是當家的。”
蘇沉央眸光微閃，把兩條腿的重心換了換，等著她的下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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