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狹路相逢

  沐苒拉著行李箱，搬進了陸子謙的公寓。房間是極簡的設計，黑白的色調，簡約而不簡單，很和她的胃口，

  收拾妥當已是傍晚，她打電話給陸子謙表示感謝：“子謙，明晚有空嗎？”


  陸子謙還是一貫的吊兒郎當，“美女相邀，沒空也得有空啊。說吧，找我什麽事。”


  沐苒笑笑說：“請你吃飯啊，感謝你借我這麽好的公寓。”


  陸子謙一口答應“行啊，不過地方得我來挑，帶你去吃好吃的”


  第二天晚上，陸子謙開車帶她來到一家餐廳，樣子倒不是很時髦奢華，但是有會員卡才能進入，因而非常安靜。外觀簡樸，走進去別有洞天，大抵是舊宅子改建，庭院如江南園林般幽美。


  隻是在這樣的幽深靜謐的場合，卻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呦，離遠了我都沒認出來，沐小姐最近怎麽有些憔悴啊，聽說你從顧園裏搬出來了？”原來竟是許靜初。


  沐苒神色平靜，“許小姐消息靈通，我最近趕設計稿，有些累，換個地方清靜，不會聽到什麽不該打來的電話”


  許靜初冷哼一聲，“你別得意，我和展遲那麽多年的感情，你以為是你說搶就能搶走的？”


  沐苒覺得有些好笑，“不好意思許小姐，我從沒說要和你搶，隻是多了張結婚證約束著，許小姐要是有本事，自己也去弄一張吧，省的和別人搶。”


  “你！哼，你也就是比我多張結婚證而已，剩下的，你什麽都得不到！我告訴你吧，我已經搬去和展遲一起住了，他說不放心我一個人，要留在我身邊照顧我。”許靜初得意地說。


  沐苒一怔，又笑了笑，“那就好，精神病患是需要特殊照顧的，免得出來，傷害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許靜初臉色驟變，而沐苒卻不等她再說什麽，轉身挽著陸子謙走了。


  卻聽到身後許靜初嬌嗔的說：“展遲……你可回來了，沐小姐她……”


  “我都聽到了。”顧展遲的聲音依舊低沉好聽，“沐小姐，好久不見，一起坐坐，敘敘舊怎麽樣？”


  沐苒詫異地回頭說道：“顧展遲你沒病吧？你就得我們四個人可以坐在一起敘舊？我們有什麽舊可敘？”


  顧展遲神色不變，“我沒記錯的話，沐小姐現在自然是我的合法妻子，怎麽？我連邀約吃飯的權利都沒有了？”


  許靜初不滿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展遲……”顧展遲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沐苒有些哭笑不得，有些驚詫於他的無理取鬧：“難道不是正因為我們的關係，所以才不能坐在一起的嗎？”


  這時陸子謙開口：“顧總，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提前定好了包廂，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我們下次再敘。”


  回到包廂，二人想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地點菜，吃飯。


  吃完飯後陸子謙送她回家，上車之後他才說：“對不起。”


  她沒想到他會道歉，反倒十分意外：“沒什麽。”


  他其實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但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歉疚：“我並不知道會遇上他們。”


  她相信他說的話，卻依舊不自在，不怨他知道她與陸展遲之間的不堪，她於是岔開話：“看，有月亮。”


  他抬起頭發現，霓虹璀璨，街燈如晝，參差的高樓大廈間夾著一輪月亮，遙遠又渺茫，仿佛融在奶茶裏的冰，絲絲縷縷地漾開。


  她說：“隻可惜A市汙染太重了，再過幾年，恐怕連月亮都看不見了。”


  他忽然說：“有一個地方可以看清。”就在下一個路口，突兀將汽車掉轉了方向，往郊區開去，一直開上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