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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又死了一個人

  第004章 又死了一個人

  在大窪村,起先我並沒有認出楊寬就是把周曼曼強了的流氓之一,是因為他把自己臉掐得臃腫扭曲,根本難以辨認。我之所以感覺在哪見過並不是因為我小時候和他在一起玩耍過,而是前天在公交車上見過!

  本來我還奇怪十幾年沒見的人怎麽可能還有那麽深的印象,此時想通其中緣由,不禁背脊發涼。


  可是提醒我的郭瞎子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那天他可沒在公交車上,難道那幾個流氓裏有人是他家親戚,他被告知了那天的事情?


  最讓我奇怪的就是楊寬的死相,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我隱約感覺這件事情自己不能參與根本不敢多有逗留。


  很小的時候就聽我媽講深山老林怪事多,所以出完禮我立馬就回了村子,郭瞎子卻像是專門來提點我一樣,他在暗示我這件事會扯到我身上嗎?


  我回頭看向郭瞎子,卻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


  回到家後,我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和我媽講了一遍,一旁的周曼曼也聽到了我的話,嚇得臉色蒼白。


  “閨女別怕,山裏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招了點邪氣是他命不好,咱村裏有風水先生,小鬼不敢來,幹淨得很。”我媽見周曼曼嚇得不輕,拉著她的手安慰,她說完又看向我。“這些事情你可別去招惹。”


  “我上哪惹去。”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再說哪有什麽小鬼,別說出來嚇唬小曼。”


  本還想把郭瞎子今天說我中邪的事情跟我媽講的,現在見我媽聽風就是雨的樣子我哪裏還敢講。


  我們浮屠嶺這幾十年來都相安無事,除了當年進山修路的工人們在山裏鬧過一陣有鬼的傳聞,之後也都沒什麽事情發生。


  楊寬的死並不會在浮屠嶺鬧出多大的動靜,山村鬼事多這是古老相傳的諺語,沒過幾天謠言就會平息。我本想將楊寬是那天公交車上流氓之一的事情告訴周曼曼的,但如今周曼曼已經變相承認是我的女朋友,我怕再引起她想起那天的恐怖經曆也就沒再提。


  可誰知道第二天,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浮屠嶺又死了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我們明月村的村民。


  先前我說過,我從浮屠嶺的鄉鎮小學考到縣城的中學後一般就很少回家,所以童年那些跟我是同一所小學的人長大後我多數都不認識,這其中也包括了我們村的一些同齡人。


  而這次死的人是一個叫大壯的人。


  我記得大壯比我高兩個年級,小學的時候還欺負過我,他的脾氣很衝,動不動就出手打人。不過他五年級的時候就因為打架輟學不上了。


  那時候在村裏屬他長得清秀,個子又高,幹農活也比其它人有力氣,因此很多家長都拿大壯跟自家孩子說:“你看看人家大壯,長得人高馬大又能幹活,再看看你!一點孩子樣都沒有!”


  大壯的媽還說將來浮屠嶺的姑娘隨便大壯挑,可是沒想到現在他竟然死了。


  我隱約感覺這事情有點蹊蹺,在山村裏麵,死一兩個人沒什麽,但是接連兩天都死人,還是年輕人,這就有點反常了。


  我媽從大壯家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小聲跟我說:“這個大壯的死相跟楊寬的一樣。”


  “也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眼睛合不上?”我有點害怕地問道。


  我媽確信無疑地點了點頭說:“還怪嚇人的。”


  “那我去看看。”我說著就朝村子前頭走,我媽叫住了我不給我去,說怕染了晦氣,可是想到昨天郭瞎子的話我心裏就發毛,我在想大壯會不會也是在公交車上的流氓之一!


  當我穿過議論紛紛的村民們看到躺在草席上已經死了的大壯時,我印證了心中的猜想,一時間心裏無比慌亂。


  第二個掐死自己的人也是公交車上非禮周曼曼的流氓之一!


  此刻的大壯張牙舞爪地躺在院子當中,哪有人敢靠近他的。


  大壯本來就人高馬大,誰都知道塊頭大的人手腳也大,所以大壯的兩隻大手把自己的脖子完整地攥在手裏就像攥一根麻繩一樣,手指僵硬得掰不開。


  他的腦袋歪向一旁,看樣子喉嚨已經被掐斷了,他的眼睛完全是充血的紅色,舌頭也伸出來半截。


  大壯的麵容徹底扭曲,鼻子和耳朵裏都有一些沁出來的血沫子,而我還是認出了這張臉。


  大壯的母親哭得死去活來,被村裏的幾個婦女拉著不讓上前,在浮屠嶺的習俗中,人死之後是不可以在身上蓋著白布的,除非是抬上火化車的時候。


  一些村民陸陸續續把好奇前來圍觀的孩子領走,大壯的死相連大人都不敢看,更別說是孩子。


  “我聽說大窪村也有個年齡差不多大的小青年死了,就在昨天,聽說也是把自己掐死的,大壯怎麽也這麽個死法哪,肯定是我們浮屠嶺鬧鬼!”一個村婦說道。


  “這不是鬧鬼還是什麽,幾十年前咱山裏鬧鬼的事情,上點年紀的都知道,快點去請郭瞎子來看看!”一個矮瘦的老頭說。


  這老頭我印象很深,姓王,大家都管他叫王老漢,王老漢是我爺爺輩的人,但是他這個人嘴巴打滑,留不住話,說話時候又咋咋呼呼的,所以我小時候都隨著大家叫他王老漢。


  王老漢的話讓一些老一輩的人都點頭讚同,大家都說要去找郭瞎子來。


  片刻之後,郭瞎子到了大壯家,他穿過人群看到大壯慘死的模樣後,突然臉色大變。


  “郭叔,你看咱家這大壯到底是怎麽回事哪?”大壯的父親問道。


  郭瞎子眉頭緊皺沒說話,王老漢見狀就吆喝說:“老瞎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大壯這娃死得也太瘮人了,你倒是說說他咋了?”


  “是啊老郭,你倒是看看到底啥情況,我怎麽聽說隔壁村也死了個小青年,都說是鬧鬼,現在鬧的人心惶惶的,你是村裏的先生,說不得把這事兒弄清楚嘍。”一名年長的老頭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問著郭瞎子,郭瞎子也不答話,過了半天才說道:“說出來不怕嚇著你們,大壯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邪祟。”


  “真有鬼?”王老漢聽郭瞎子這麽說,咋咋呼呼地問。


  郭瞎子挑著眉頭說:“我可沒講有鬼,隻是說他惹了邪祟,這邪祟有很多種,邪氣,陰風,鬼火,冤魂都是邪祟,並不一定是鬼,我是風水先生,又不是神仙,上哪一眼就看出來他是惹了什麽東西?”


  “咱家大壯平常除了在地裏幹活就是去縣城玩,山裏其它地方都沒去,怎麽會惹了邪祟哪?”大壯的母親哭道。


  郭瞎子也一臉地愁眉莫展,他說道:“改革開放後咱們村的祖墳都移到村東頭的老林地,那的風水好,就是去了也惹不到邪祟,其它地方的土墳早就給平了,除非是什麽陰屍地的棺材給哪個不長眼的刨出來了。”


  “誰家挖地把老祖宗骨頭碴挖出來了吧!”王老漢咋呼道。“那趕緊去找找!”


  郭瞎子說:“不用了,昨個聽說大窪村的一個娃自個兒把自個兒掐死了我就開始懷疑山裏進了邪祟,但是找了一天不是這原因,風水上的事情五花八門,我幹了這行幾十年也不能一眼就看出來眼下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醫生看病都得望聞問切,何況是風水?我先檢查檢查這孩子再說吧。”


  郭瞎子說完就蹲下來捏向大壯的手腕,令人驚奇的是,也沒見郭瞎子怎麽使勁,大壯僵硬的手指就從脖子上緩緩鬆開了。


  郭瞎子的手段讓一些人暗暗驚奇,先前幾個抬屍體的人收了大壯父親的錢,要把大壯的手從脖子上拿下來,可是大壯僵硬的手指跟鋼筋焊上去似的,根本就掰不動,沒想到這個郭瞎子沒怎麽使勁兒就讓大壯的手鬆開了。


  郭瞎子鬆了大壯的手,又在大壯的下顎上摁了幾下,隻見大壯伸出的舌頭也慢慢縮回了嘴裏,隻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瞪著,郭瞎子用冥錢紙蓋在大壯醬紫的臉上。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樣做一點作用也沒有,之所以蓋上,是因為他看著那對瞪人的眼睛也瘮得慌。


  郭瞎子在大壯的身體各個部位搗鼓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李張老來,眉頭皺得更緊了,大壯的父親見狀,開口問道:“郭叔,你看大壯到底是怎麽死的?”


  郭瞎子一臉疑惑地嘀咕說:“能進邪氣的關節穴位都正常,身上沒有半點屍氣又不是人為的,難道真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嚇得神誌不清,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郭瞎子這個人幾十年前曾經跟別人去學過算命,對於摸骨也略通一二,後來時代變革大環境下被批鬥過,天下太平後也就沒再搞這些歪門邪道。


  正在大家都摸不清頭腦的時候,郭瞎子一把扯開了大壯的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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