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禦駕親征?
秦北玄神色古怪,眼神微微示意曹正淳。
“陛下確實應該上朝了,先皇故去,近段時間以來皇朝內大半地域產生暴亂,其中又以兗州之地最為嚴重,昨日消息傳來,長生山和雪嶺戴家聯合起事,欲獨立為國!
此外,夷州和濱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但比之兗州稍好,陛下昨日已有聖斷,在今日上朝之時,點兵出征。”
老曹嘴唇未動,聲音直接傳入自己的腦海,秦北玄卻是見怪不怪。
逼音成線,手段。
他開始結合之前看的書,思考曹正淳所言。
兗州,毗鄰皇朝西部的萬裏古林,和夷州一樣,也是皇朝五州之一,其中有兩大霸主級別的超強勢力,長生山,以及雪嶺穀家。
不止兗州夷州,其餘三州也有一些這樣的存在,不過子腳下,也不敢太過放肆,在夏朝統治的這千年以來還算守法。
沒想到如今輪到自己當皇帝,竟然造起反來了!
聽原因,是因為先皇故去,也就是自己的老父皇死了。
秦北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難怪自己這麽年輕就坐上了這個位子,原來是個接盤俠啊!
那自己身上封印的八階強者畢生修為,應該也是來自於那所謂的“老爹”。
想到這裏,他也知此事不能再拖遝,也沒什麽好拖遝的,點幾個兵讓他們去幹仗就行了。
他收回看向林如斯的雙眼,整了整衣冠,這才不緊不慢,以一副淡漠的語氣開口。
“上朝!”
話落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殿堂大洞旁,林如斯和曹公公急忙跟上,站其左右。
這時尷尬的事發生了。
該如何下這高塔?
他嘴角微微抽搐,自己……被這些手下帶偏了帶偏了,該走樓梯的……
隨意挪騰幾丈遠很輕鬆,可從這麽高跳下去……目前可能做不到。
曹公公狗腿心熱往前挪了一步,微揚袖袍。
隻見炫目的明黃光芒閃耀,一寬有數米的四方平台憑空出現,通體宛若黃金築成。
上麵雕龍畫鳳,鑲珠嵌寶,看起來精美無雙,正中央處為一紫金皇座。
“陛下請。”曹公公彎腰低首。
“嗯”了一聲,秦北玄漫步踏上皇座平台,隨意往龍椅上一靠。
身後兩人也立馬跟上,秦北玄嚐試著給曹正淳傳音。
“此人如何?”
老曹如實回應道:“回陛下,林如斯為聖龍禦衛總督,已半隻腳跨入王者巔峰,是先皇親自培養的心腹手下,對陛下您也忠心耿耿。”
秦北玄默然,微閉雙眸,皇座平台在虛空穩穩而行。
他心中總算舒了一口氣。
老曹在,上朝不怕了……
點完兵,先在這皇宮裏苟一段時間,熟悉熟悉局勢再。
片刻後,一座雄偉大殿映入眼簾,古樸恢宏,奢華內斂,皇座平台從禦門飄進。
這殿的內部極其空曠,但構築盡顯莊嚴,一磚一柱間流露出古老而輝煌的氣象,此時,數列身穿朝服之人靜靜站立。
有人眉宇鋒利,氣息冷厲如刀,渾身上下帶著金戈鐵馬的英雄氣概。
有人玉麵長須,看起來飽讀詩書,滿腹經綸,身懷治國安民之雄略。
皇座平台從諸人上方徐徐飄過,落在最前方的高台之上。
下方文武百官,皆數下跪。
“恭迎陛下,吾皇萬安!”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大殿之內回響。
曹公公和林如斯亦走下平台,與諸人一並下跪。
腳下臣服的這些皇朝大員,個個氣宇軒昂,雄姿英發,甚至還有人威勢成,瞳光懾人,如一群虎狼之輩,秦北玄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淡然,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平身!”
“謝陛下”
群臣起身,而後涇渭分明的往兩邊走去,分作兩大陣營,文,和武。
林如斯依舊站在大殿諸臣的前方正中,他清了清嗓子,雄渾有力的聲音在殿內回蕩。
“今日,我朝陛下得道,開中土前人所未有,以二十歲之齡踏足王者之境界,皇朝之幸!假以時日,陛下定當超凡入聖,問鼎聖途,佑我大夏,江山永固!”
下方諸人再次齊齊躬身,恭順高呼:“恭賀陛下,願我大夏江山永固!”
高呼聲不絕於耳,傳至殿外,皇宮內所有侍衛,奴婢,盡皆如此高呼,再至整個朝都,都是如此。
滿城齊尊,萬民同頌!
皇帝寶座上,秦北玄心神動搖。
卻是水晶書上方的數據發生了一些變化。
聲望值,增加了……10點,變成100點了。
蚊子雖,卻也是肉。
這讓他內心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聲望值這東西,或許和民心掛鉤!
子民們知道自己修為提高,向著自己這位新皇的民心也增強了,聲望值,隨之提高!
若真是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定了定神,秦北玄抬手微按虛空,平冠下雙眸深邃無邊,聲音威嚴淡漠,“朕既承繼命,登臨皇位,自當無愧於大夏子民,無愧於下蒼生,窮極畢生,守我朝疆土,壯我朝國力,揚我朝威,今後歲月,還望諸卿與我共進。”
提起肚子裏的墨水了幾句,秦北玄暗暗觀察下方諸人反應。
群臣回答依舊一致,“臣等榮幸至極!”
他見狀微微點頭,適才和曹公公傳音交流,自己這尊皇帝,原本為一孤高傲氣之輩。
登基為皇後,雖也霸道,卻無暴政,傲氣也漸斂,沉穩有增。
對待朝政,也頗為上心。
假以時日,或將成為一代明君!
他此刻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人設往這邊靠攏,對臣子,逐漸往和藹方向轉變,待到時間長了,局麵穩定,再放飛自我。
讓這碩大皇朝,匍匐在自己的皇威之下,提供源源不斷的聲望值!
這時,有侍衛遞上來一枚玉簡,曹正淳親手接過,躬身交於秦北玄。
玉簡入手溫潤,秦北玄微微摩挲,不知有何用。
隻見武官行列中頓時有一濃眉中年走出,身上鐵血之氣混若成,他對著上首微一躬身,沉聲道:“陛下,兗州叛軍勢大,已攻陷州王府,柳王殉朝,州內我朝諸官盡皆遇害,事關皇朝威嚴,末將不才,本次出征,願為大先鋒!”
他以右拳錘擊左胸,金鐵碰撞聲響起,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秦北玄微眯雙目,似在沉默,其實是在觀察這貨的麵相特征,再結合之前看的書想試著猜一下這貨是誰。
這時一旁的林如斯嗬嗬一笑,粗聲道:“老餘,你急什麽?陛下禦駕親征,心中自有思量,不過此乃陛下即位第一戰,這先鋒大將,以你的實力,我看還不夠格。”
這話讓秦北玄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餘姓將軍和林如斯立馬心頭狂顫。
心裏不約而同的在想:我錯話了?
群臣眼見也提心吊膽起來。
皇座上,秦北玄稍稍低下頭,雙目藏在平冠下,讓人看不正切,心中頗不平靜。
兗州動亂,我要禦駕親征?
他心中升起問號,這麽危險的事,作為皇帝不是隻需要點些兵讓他們去打就行了麽?
朝旁邊曹正淳遞過去一個眼神,廠督心領神會,立馬傳音。
“陛下昨日確實是要禦駕親征,此事百官皆知。”
“兗州之地,危險否?”秦北玄傳音道。
“雪嶺戴家和長生山結盟,已有四王,其中還有萬裏古林三聖宮的影子,王者數量加起來恐怕不少,陛下新登皇位,諸王中願意聽陛下命令的……”
秦北玄心裏一緊,麵上卻是恢複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稍稍思慮,想到一個拒絕禦駕親征的法子,他隨即抬起頭。
還未開口,又有人搶了先。
這回是一個文官,一高瘦老者手持玉板從隊伍裏走了出來,麵枯須白,身上帶著一股子腐氣,對上首先行一禮,聲音沙啞道:“陛下禦駕親征,臣覺不妥。”
“有何不妥?”秦北玄麵色淡然,漫不經心詢問道。
在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這才是忠臣呐!
快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來阻止我!
老者稍作思量,便開口道:“其一,陛下賦雖古今罕見,但繼位時間尚短,方年幼,實力較之曆代先皇還有一段距離,此番若冒然禦駕親征,恐遭歹人暗算!
其二,今日朝前,有刺客行刺,老臣雖修為淺薄,卻也看到陛下與那刺客對擊一掌之後連退數步,恐龍體受損,應於皇城休憩。
再者如今陛下新登皇位,皇朝局勢微妙,陛下理應坐鎮朝都,以防有心之人趁機作亂……”
最後一句,得有些輕,下麵諸臣裏有不少人眼神發生了變化,微微閃爍。
秦北玄倒是沒在意這點,他正在心裏鼓掌。
滿懷欣慰的看著這老儒,此人值得給他一麵錦旗。
適才自己想到的,就是這老儒所的其二,想裝傷一下,不想這老頭還加了個其一。
妙哉!
秦北玄故作皺眉微微沉呤,剛想勉強同意,一聲音突然響起。
“墨老匹夫,一派胡言。”麵相桀驁的青年從武將行列裏走出,來到老者身前,滿臉不屑之意,“陛下昨日便言,要禦駕親征,軍中為此人心振奮,動亂之地的子民更是感恩戴德,君無戲言,陛下怎可突然不去?
你陛下被此刻所傷,老頭你該學學曆史了,金塔上有曆皇龍氣護佑,區區一刺客,又怎能傷及陛下分毫?
即便陛下不慎受傷,我朝也還有回神丹,隻需一顆,瀕死王者也可瞬間勇若戰神,有此物在,陛下龍體怎可能損?
你這窮酸老儒,真是老而無德,成妖言惑眾,還有你們,都一樣,大把年紀,都活到烏龜上去了,以為陛下是和你們一樣的膽之輩!”
青年指著一眾文官大罵一通,絲毫不顧這裏是朝堂。
林如斯一拍大腿,宛如找到了共鳴之人,哈哈笑道:“好!得好!這些窮酸腐儒,拿著俸祿不做事,早該罵醒他們,他娘的,成在這畏首畏腦,陛下要出征還敢阻攔,太不像話了,要不是本總督沒文化,非寫幾本奏折參奏他們不可!”
兩人一唱一和,一派文官都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也無人敢言,當今皇朝,以武立國,文官向來勢弱。
墨性老儒啞口無言,無奈著苦笑搖頭,“王將軍所言甚是,倒是老朽多慮了,老臣祝陛下早日鎮壓叛亂,收複兗州。”
皇座上,秦北玄看著聲音逐漸統一的整個朝堂,心頭怒火幾乎要壓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