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絮叨的父愛
就在哥哥一心一意的學習木工技藝的時候,父親卻是又有了主意,總是想給哥哥找到一份更好的差使。
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裏,作為農家子弟,沒有了接班的優越條件可盼,要想擺脫土疙瘩,就是民辦教師這份好職業了。
但凡七十年代之前生日的人們,都是有深刻記憶的,那個時候的請客送禮的人士,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有,也都是地下操作的。如果被發現,就如同幹了偷偷摸摸的醜事一樣丟人。
人們的思想覺悟,就是如此的高尚,這就是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反製腐敗英明決策豐功功績的一麵鏡子。所以說,偉大領袖毛主席,就是一位最標準的深受人們崇敬的非凡偉人。
可是,父親愛子心切,於是,總是趁機給村委會的領導們,送上一份非常之大的大大的禮品,看看能不能為哥哥謀個教師的好工作。
至於禮物是如何一份非常之大的大大的禮品,在那個一切需要大力發展的特殊時期,能有什麽禮物相送,就是一大大抱的青菜唄。
其實,這也不算是送禮,就是平常的鄰居關係之間的物質往來。隻是我,是醃菜喂養大的。因此,便喜歡上鹹味了。所以,就口重了唄。
所以說,父親既算是送禮,又不算是送禮。這鄰裏百氏的,誰、誰之間,能沒有一點物資利益的交情。笑話一句,不給予不接受的禮尚往來,不就成了惰性元素似的人了。
哪能像如今,不聽偉大領袖們的殷切教誨,偏偏的違紀犯法,送上價值不菲的珍奇物件。
清楚的記得,1975年的冬天,我正在上初中二年級。
一天的早飯時候,父親問道我,“小容妮。”
聽見父親非常溫和的說話聲,這可是非常難得地。於是,我慌忙回答道,“爹,什麽事?”
“我問你。”父親簡直是溫和極了。
於是,我便高興道,“爹,有話您就說吧。”
父親非常非常渴望的語氣說道,“數學是哪個老師教的?”
我非常認真的回答道,“是顏老師。”
“語文呢?”父親還是問。
我一邊吃,一邊小聲的回答道,“語文是李老師。”
父親又問道,“物理呢?”
我怯生生的回答道,“物理課,就是周功成老師。”
父親更加迫切的語氣問道,“化學呢?”
“化學也是周功成老師。”我非常認真的回答道。
聽我一一的回報完了各個課程的任課老師了,父親便長歎一口氣,就不吱聲的隻管慢慢地吃飯了。
日過正午的時候,除了哥哥之外,我們一家人圍著在一起,開始了又一餐的午飯。
“小容妮,我問你。”父親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了。
“問什麽,您就說吧爹。”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數學是哪個老師教的?”
我非常認真的回答道,“是顏老師。”
“語文呢?”父親還是問。
“語文是李老師。”
“物理呢?”
“物理課,是周功成老師。”
“化學課呢?”
“化學也是周功成老師。”
聽我一一的回報完畢,父親便長歎一口氣,就不吱聲的隻管慢慢地吃飯了。
第二天,除了哥哥之外,我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始了又一餐的早飯。
父親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了,“小容妮,我問你。”
“問什麽,您就說吧爹。”我小聲的回答道。
“數學是哪個老師教的?”
我非常認真的回答道,“是顏老師。”
“語文呢?”父親還是問。
“語文是李老師。”
“物理呢?”
“物理課,是周功成老師。”
“化學課呢?”
“化學也是周功成老師。”我非常認真的回答道。
聽我一一的對答如流,父親便長歎一口氣,就不吱聲的隻管慢慢地吃飯了。
很快,除了哥哥之外,我們一家人圍著在一起,開始了又一餐的午飯。
父親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小容妮,我問你。”
“問什麽,您就說吧爹。”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數學是哪個老師?”
我非常認真的回答道,“是顏老師。”
“語文呢?”父親還是問。
“語文是李老師。物理、化學是周老師。”我有經驗了呀,所以,我知道在接下來裏,父親是一定會問道,物理、化學老師的,我就幹脆自覺的回答出來吧。俗話道,事不過三嘛。
於是,母親看看父親,非常溫柔的說道,“你爹天天天絮叨了呀,簡直是迷了呀,這教師的好位置,這麽好辦呀。”
父親沒有回答母親,卻像是有了大發現,“哎,我忽然想起來了,您們學生,也學習唱歌嗎?”
“學習,就是我不喜歡唱歌,都是學習幾節課,才會唱的。”
“唉,你哥唱歌也好聽呀。”
“是的,哥哥是個全方麵的人才呀。”
就這樣,一問一答的事實說清楚了,父親便長歎一口氣,就不吱聲的隻管慢慢地吃飯了。
父親點讚道,“哎,我想起來了,你們的語文李老師,可真的是個才人,看看咱們村莊裏,牆上的標語,都是這位李老師寫的。”
“是的,是的,並且,還都是斜著寫的呢。我們同學也經常的議論,說是李老師,不但五官長的是個白麵書生,在寫標語的時候,那是提筆就寫,沒有見過預先設計一下的情況,有同學當麵就喊道,“李老師,您是標準的才子佳美人呀。”
每每的這時,李老師總是笑嗬嗬的說道,“過誇了,過獎了,受之有愧呀。”
於是,特別活躍的一位男生,特別的幽默道,“過謙了,過虛了,受之有餘呀。”
聽我如此的點評李老師,父親笑了笑,便不吱聲的吃飯了。
可不是嘛,但凡對70年代左右的生活有所回憶的大善村莊的人們,一定會想起來的,所有的標語,都是李老師斜著的字體,老老實實的粘在牆上的。哈、哈、哈,並且,還真的是站在牆上不動動的呢。
一項不說道廢話的父親,一直不喜歡說道重話的父親,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每天的每頓飯,幾乎相同的方式,都要審問我一遍。
我們父女倆,就像是導演安排好的台詞,重複不停的說來說去。可以說是,我早已背的滾瓜爛熟。
哎呀呀!這是我心目中父親深沉的形象嗎?在我所有的父親生活印跡裏,全部是風風火火,不拘言笑的相當嚴肅的父親。怎麽這一個多月裏,變得這麽的婆婆媽媽的了呢?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十六歲了。所以,我完全睹懂父親的心理了。真可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隻可惜哥哥在姑姑家學習木工技藝呢,所以,父親關心他的這些事,哥哥是不知道的。
在接下來的生活裏,我幾次想給哥哥說清楚父親關心他的心情。可是,我就是不說,就是不說,我就是這麽的惰性元素似的性格。
在父親天天天天的嘮叨聲中,在一段時間,我就初中畢業了,就要永遠的離開給予我知識的大善莊學校了。
我是多麽的希望,哥哥能夠盡早的成為一名教師,我好目睹哥哥的授課風采。隻可惜,哥哥是在我初中畢業之後,才被批準而成為一名民辦教師的。
多少時機,我想說道說道父親:爹,您的心意,終於圓滿了,我可不用天天回答您的審問了。
可是,我不敢說道,因為,我害怕一向家規嚴厲的父親,別嚷了我。看,就是這麽簡單的趣味事情,我卻是想的這麽嚴重。所以說,我悲劇的原因,與我的性格與想象力,有著極大的關係呀。
這真的是:父愛既深沉,父愛還囉嗦。愛子被重用,容妮偏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