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煎餅的美夢

  我躺在病床上，不但沒有死掉，怎麽有吃煎餅的食欲了呢？於是，關於哺育我長大的魯南名食煎餅，便閃過我的腦海。


  可不是嘛，誰都是忘不了衣食父母的呀。更何況，關於煎餅的美夢，一直沐浴在我的腦海裏。盡管，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道過。


  老俗語：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看，南方的自然環境，總是在梅子成熟的6、7月份，來個更加厲害的陰雨綿綿的梅雨季節。所以，水稻養育了南方的小巧玲瓏的俊俏江米人。


  山東的季節，總是寒冷難挨，便借酒驅寒。所以，我們幅員遼闊的偉大祖國的北方，以至東北地區，大多數是擅以飲酒。個個男士，都是虎彪大漢，特別的豪爽。全中國人們都知道，山東大漢，十之八九威猛。


  所以，山東的氣候，決定了山東人們的生活習慣，據權威人士統計，山東人們的酒量，名列全國第一。


  可是，女流之輩，並不讓須眉，都是勤勞持家，身手非凡。其中之一，就是製作山東名吃煎餅了。


  我的母親和兩個姐姐，和所有的農村婦女同胞一樣，犧牲歇息時間，一次一個，一個一次，火烤火燎製作出來N個的美味煎餅。全家的人們，像摸撲克牌似的，一張一張，逐漸的就被摸了了。於是，幾天之後，就又開始下一次的煎餅製作過程。


  說實在的，關於做煎餅這個家務活，根據製作量的多少，是很費時地。並且，不能占用掙工分的寶貴時間。


  所以，夏天呢，就趁著涼快，極早的醒來，借著朦朧朧的月光，直到烙了一大摞的煎餅了，天空放明，正好是早上幹活的時間了。


  因此，冬天呢，就利用上午暖和的歇息時間，趁機做好了一大摞的煎餅。並且，保證下午幹活的時間，不會遲到。


  看，農村的姊妹們，就是這麽辛勞的忙碌著。真的是做到了，家務、農活兩不誤。


  哎呀，說句現實的話，我總是覺得，在全中國所有主食食譜上，煎餅應該是名列傍首的。因為，煎餅不容易黴爛。還一次製作，多天享受，特別的省時省力。


  看看南方江米人們的幹飯吧，要頓頓的製作，多麽的麻煩。看看北方的人們，要天天的蒸饅頭，多麽的費事費時。並且，還不好儲存。


  再說了，煎餅又好攜帶。在那個貧窮的歲月裏，男士們有外出的行動，女士們就準備好一定數量的煎餅。以便出門在外，非常便捷的充饑之食物。


  還有呢，煎餅可以卷上許多的菜肴，吃起來特別的爽口，特別的美味，簡直是世上最美味的飲食享受了。


  至於煎餅所發揮的作用，並不止是暫時的充饑之需。還有非常特殊方式的儲存之功能呢，這是其它的食物，所不能比擬的。


  可不是嘛，我舉一個最簡單的生活實例，來詮釋這個生活道理吧。


  記得1969年豐收在望的秋天裏，綿綿秋雨多日，曬在大地上的地瓜幹，很快就會因為梅雨的侵蝕，就要腐爛了。


  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可是以糧為綱的艱苦歲月呀。秋季的收獲，可是大半年的糧食來源呀。如果豐收被泡，就要挨餓啊。這可不是個小問題，民以食為天嘛。


  於是，家家戶戶開始了自產自救。以至於開展了人人需要的互助互救。


  怎麽自救呢？莫非是會施展法術，撥開烏雲見陽光？這當然是農民朋友的美好願望了。


  別說是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就是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紀的年代。依我的知識了解，暫時還沒有這麽大力量的管控能力。不過，據媒體報道，偉大的科學家們，正在積極的研究這項人定勝天的高科技呢。


  美好的夢想已經起航了，咱們就等著享受吧。現在呢，敬請聰明善良朋友的眼光，還是回到當年的水中撈糧的緊張生活中來吧。


  已經到手的糧食，就要變成有機肥料了，個個心急如焚，怎麽辦？

  於是，家家戶戶，所有的人們齊上陣。首先，把即將黴爛的地瓜幹，一個個的拾回家。先洗掉泥土，然後，就把地瓜幹，放在磨上，開始了推磨，然後烙出來煎餅。


  我隻是知道我們家，有我兩個姐姐和我哥哥三個人，一步一步N步步；一圈一圈N圈圈；一勺一勺N勺勺；在磨上加工出來了地瓜糊子。


  再有母親，一次一個，N次N個，周而複始的，烙出來一大摞香噴噴的美味煎餅。


  我呢，就坐在母親的身邊。一邊看著母親烙煎餅，一邊天上地下的和母親說著話，還一邊N次的隨時把柴禾，負責運到母親的身邊。保證柴禾的及時供應，是我這個年齡的小孩，能夠做到地家務活了。


  我們家的地瓜，真的是豐收了。於是，兩個姐姐又去給奶奶家幫忙去了。


  可是，一摞摞的煎餅，如果不及時分開，壓在一起，還是會黴爛掉的。這可是更加的心疼了，怎麽辦？於是，母親和兩個姐姐，便利用晚上的時光，又開始了另一道生活工作程序了。


  那就是，把N個的煎餅，按照一定的方式，折疊好了，就高高地掛在了一條繩子上。那麽，一定的時間過後，煎餅就風幹了。於是乎，就是天天的下雨，也不會發黴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產自救了，更是真實意義上的豐產豐收了。


  就看見，每個房間，全部是有些黑乎乎的煎餅，高高的懸掛在繩子上。整個房子裏，散發著一股股幽幽噴噴香的地瓜味道。


  就這樣，經過了三兩天的辛勤勞作，所有被秋雨即將黴爛的地瓜幹，終於全部轉化成了美味煎餅了。鄉親們高興的喲，可不擔心挨餓了。


  在那個以糧為綱的艱苦歲月，咱們試想一下，有什麽比吃食之物更加重要的物質呢？


  還有，相對來說，夏天的青菜享受，是比較豐富的，其中之一就是土豆絲炒辣椒了。一個黑乎乎的煎餅，卷上一些土豆辣椒絲。那個香甜，堪比如今的山珍海味還解饞呢。並且，至今還噴香的遺留在我笨拙的嘴裏呢。


  怎麽樣？什麽窩窩頭、饅頭了，什麽大米幹飯了，能有這種儲存方式嗎？

  父母親總是訴苦道，“唉，我們小時候，能夠吃上煎餅的戶，讓人眼饞死了，你們知足吧。”


  “爹，娘，誰不知足了，我們吃的不噴香嗎？”我率先有意見了。


  母親非常無奈的說道，“誰不想吃白麵的饅頭呀，食不厭精嘛，唉，我們哪有呀。”


  “放心吧，過不了幾年，就能夠頓頓吃上精細的白饅頭了。”哥哥非常有把握的說道。


  我又向哥哥發問了，“您怎麽知道地？”


  哥哥非常自信的說道，“我在報紙上看到地。”


  哥哥這麽一說，我頓時垂涎三尺。


  可是，這是什麽時候的生活水平呀，還是老老實實的吃著地瓜幹的煎餅吧。


  咱們想想這煎餅，抽時間做上一大些，就可以吃上幾天。並且，可以夾上很多菜，也沒有涼熱的顧忌。無論什麽情況下，隨時就可以吃，非常的方便快捷，又省時省力。特別受當地人們的喜愛，更加有在全國推廣的價值。


  如今，但凡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之前生日的人們，總是喜歡憶苦思甜地。因為真實的經曆了生活的巨大懸殊變化呀。社會總是向前進的嘛。


  可是，我卻是不記得挨餓。因為，我特別勤勞善良的父母親，就從來沒有讓他們的兒女們，忍饑挨餓過。


  讓我高興至極的是，在我大約十五六歲的時候，我美夢中，天上掉下了一個煎餅。我便伸手去接，高興之中，我機靈醒來。


  是不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呀？我覺得趣味極了，想給母親說道了這個標準的美夢。可是，我卻是選擇了隱瞞。


  所以說，在1978年高考，以一分之差被錄取之後，我就沉思這個美夢，我覺得這是上蒼的恩賜，簡直是神秘極了。所以，這真的是天機不可泄露了。因此，更是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包括我的父母親，我都沒有說起過。


  直至1984年6月6號，我的悲壯命運拉開序幕之後，我便沉思這個美夢的另一番意義。尤其是我和小阿仇離婚之時，特別高興的我，所說的一句明明知道非常難堪的一句話。我就想到了這個美夢，莫非是上蒼安排我以後“要飯”命運的之暗示？如果真的是上蒼在施舍給我的食物，那麽，即便是“要飯”的命運，我也覺得高興極了。經典真理道：老天自有安排嘛。


  所以說，我對我夢如人生的人生，真真的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了。如果不是發生在我的美夢之中，我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可是，我卻是真真的美夢到了。


  至於是如何積極意義，或者是諷刺意義的，敬請朋友們從我的故事裏，慢慢的體會好嗎？

  哎，與其說是回憶曾經的搶收勞作，不如說是為了更加珍惜今天的小康生活。


  這真的是：老天濕了，考驗農民。巧婦勤快，水中撈糧。憶苦為思甜，珍惜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