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莫辰愣在那裏,看慕容瑾的模樣更加覺得疑惑了,怎麽看就像一個女人發現自己喜歡的男人卻喜歡著另外一個女人,但是莫辰不敢這樣想:“是,怎麽了?”
慕容瑾一聽手指發出清脆的骨頭摩擦的聲響,眼眸在那一霎那變得狠厲起來,血絲一下子充斥滿慕容瑾的眸子,張合的嘴唇輕輕的顫動著,看著莫辰的眼神透露著多種的情愫,最多的就是傷心、痛苦、掙紮。
柳容在門外看著,整個心都跟著揪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把莫辰拉出去。
“啪”出人意料,慕容瑾猛的揮了一拳重重的打在莫辰的臉上,毫無征兆的,莫辰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還沒來得急問為什麽,慕容瑾已經抓住莫辰的衣襟凶狠卻疼痛的嘶吼道:“搶兄弟的女人,你還叫兄弟嗎?”
“你在說什麽?你不是把櫻花夫人休了嗎?”莫辰說,眼睛直直的看著慕容瑾,似乎不明白他再說什麽。
“我休了她,不代表我不喜歡她,你怎麽可以這樣做?”慕容瑾歇斯底裏的嘶吼著,但是神情卻沒有半點憤怒還是無盡的痛楚,隻有他清楚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不是說過你喜歡男人的嗎?”莫辰更加的不解。門外的柳容也更是不解!
慕容瑾聽到這句卻更加用力的將莫辰推開,更加用力的嘶吼:“你管我喜歡誰,總之你不可以搶我的女人,她是我的。”
“你到底是怎麽了?櫻花夫人如果是你的妻子,我不會跟你搶,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了,我為什麽不能喜歡她?在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喜歡她了,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說,因為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但是現在你們什麽都不是了,我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裏,你現在後悔把櫻花夫人休了嗎?發現你喜歡櫻花夫人了嗎?”莫辰一下明白了怎麽回事,深邃的眸子直視著慕容瑾悲痛欲絕的眸子,強硬的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軟下來,總覺得慕容瑾的行為很反常:“我們可以公平競爭,櫻花夫人要是願意跟你,我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慕容瑾一雙星眸睜的大大的:“好……櫻花夫人會願意跟我的。”語氣帶著狠厲更多的卻是悲痛,慕容瑾猩紅著雙眼就出了房間。
柳容這時走進來對著莫辰的背影說:“慕公子他……要不我跟過去看看。”
“讓他一個人靜靜吧,他會想明白的,他這麽說不就等於他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僵嗎?”莫辰歎了口氣說。慕容瑾所說的話明顯和他的表情不同,慕容瑾質問他的時候應該是憤怒的,但是他的神情卻很是悲痛,似乎在歇斯蒂裏的用另外一種方式挽住一個人嘛。
起先他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他說讓他和他公平競爭就是想給慕容瑾一個台階下,也不想在讓他鬧下去,這樣隻會讓他們的關係破裂。
“你也知道?”柳容想了半天說。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莫辰回過身,口氣低吟:“你早就知道了?”
柳容搖搖頭:“原先隻是猜測,今天才證實的。”
“啊,啊、啊”慕容瑾出了太子宮就跳入了禦城河中,將水狠狠的撲在自己的臉上,用力的拍打著水,似在發泄一般,為什麽,為什麽……他喜歡的人總是另有所愛,他原先守候一個人守候了三年,但是他最終還是走向女人的懷抱,莫辰,他真的沒有想過要告訴他,但是他今天聽到莫辰和櫻花夫人的對話,他真的在也按耐不住了,為什麽,每次的結果都是這樣?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隻有他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嗎?
“啊……”慕容瑾運足內力狠狠的激向水中,池水立馬如同爆炸一般飛起十幾厘米的水柱發出“嘭、嘭”的爆炸聲。
慕容瑾似乎還不解恨,雙手死命的在臉上撕扯著,很快臉上就出現了很多碎片,慕容瑾用水一衝,原先俊朗的麵容一下子變得清秀無比,眉宇中帶著淡淡的陰柔之像。
花錯看著手中撕裂下來的人皮麵具,突然大聲的狂笑起來,當年他說他要離開齊晟睿,但是他卻在三年前回來了,以慕容瑾的身份回到齊晟睿的身邊,他本想就那樣看著也好,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會又喜歡上一個叫莫辰的人,他喜歡齊晟睿是因為他的美貌,而莫辰卻讓他產生一種依賴性。
他不想在發生齊晟睿那件事,所以一直都不敢說出來,刻意克製著自己的情感就是怕莫辰發現,他觀察莫辰好久知道他不會是一個斷袖之人,但是他就是放不下。
“嘭、嘭、嘭”禦城河中再次激起一連的水柱,花錯卻在水中笑的更加的瘋狂,臉上的水分不清是淚水還是眼淚。
“什麽人在哪裏?”水柱的聲音立即引來了附近的錦衣衛和禁軍,他們一齊舉著火把拿著刀劍走過來。
“滾、都給我滾……”花錯在水裏歇斯蒂的喊著,又再次激起一連的水柱,清朗的聲音也忽而變成了另外清亮帶著女聲的聲音。
花錯的話剛說完就有好幾個身穿黑衣的人憑空而落,圍在禦城河中,拔出劍指著錦衣衛和禁軍,似乎讓他們趕緊離開,不要靠近。
“抓刺客”錦衣衛和禁軍一看這架勢,毫不猶豫的就朝這些黑衣人衝過去,眼看一場激戰就要開始。
齊晟睿卻在這時候出現,身上隻單薄的穿著明黃色的**,看樣子是剛睡下不久,被這的吵聲招來的,齊晟睿看了一眼水中的花錯,有看了圍在河邊的幾個黑衣人就讓錦衣衛和禁軍退了下去。
“慕容瑾,你大半夜的跑到禦城河來鬧什麽?存心不讓朕和皇後休息嗎?”齊晟睿衝著水裏的花錯說道口氣帶著責備卻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你不是早知道我是誰了嗎?何必在裝下去?”花錯轉過身衝著齊晟睿吼著,就算他隱藏的再好,他也總能知道他是誰。太子宮失火他冒險救他,不單單是因為他手上的錢,而是因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然後他假毀容,目的就是想徹底斷了他的念頭,這一切他都知道。所以他和他之間的關係才會那麽的微妙,那麽的匪夷所思!
齊晟睿見花錯露出了真麵目也不再繼續假裝下去,指著這幾名黑衣人說:“花錯,你讓他們下去。這裏畢竟是皇宮不能出現除了碧雲國之外的任何軍隊。”
花錯卻不聽,從禦城河水中走出來:“他們不曾今也為你辦過事嗎?還幫你燒了風軒樓,現在你要趕他們走啦?”
“花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是皇上,你是他國的皇子,以前我是不知道你的底細,現在你帶著你的人到皇宮還和朕的錦衣衛正麵交戰。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這宮裏有亂臣賊子呢。”齊晟睿口氣緩了一下,知道花錯正在氣頭上,不能在刺激他。
花錯走上來,黑衣人馬上就聚集到了一處,花錯卻像個孩子一樣耍起脾氣:“我就不讓他們走怎麽樣?你讓人殺了他們啊?”花錯的脾氣就像女孩的脾氣一樣,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越要做。
齊晟睿見這樣也不能說什麽,揮揮手隻好讓自己的人下去,走到花錯身邊輕聲問道:“你怎麽了?誰惹你了?”齊晟睿看到花錯猩紅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一些:“回到你的國家不是很好嗎?你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而且一個個都那麽的順從你。”
“我就是喜歡你們國家的男人。”花錯不依不饒的說,眼神卻更加的痛惜了:“你說這個世上就我一個另類嗎?”花錯的聲音更加哽咽了,被水泡白的嘴唇也微微的顫抖著,眼眶四周更加的紅潤了。
齊晟睿有些動容,將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到花錯身上:“不是,隻是你遇到的都喜歡女人罷了,你告訴我你喜歡誰?我讓你把他帶回去。”
花錯抬眸看了齊晟睿一眼,齊晟睿立馬補充了一句說:“除了朕”
花錯卻輕輕一笑,淚水卻留了出來:“帶回去又怎樣?他的心裏再怎麽樣也不會有我,說不定還會受不了這個恥辱而自殺。”
齊晟睿想想花錯整日都和太子宮的人來往,他喜歡的人該不會是莫辰吧?以莫辰那種性格恐怕就是死也不會跟花錯走的。
“好了,你發泄也發泄完了,回去換衣服吧,免得著涼。”齊晟睿輕聲哄著。
“今晚我要和你睡。”花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身子還準備往齊晟睿的懷裏鑽。
齊晟睿避開花錯靠攏過來的身子:“皇後還等著朕回去,你別鬧了好不好?”
“你欠我的。”花錯睨著眼神直直的看著齊晟睿,這三年來他為了他做了多少事?沒有他,他會那麽輕易的坐上這個皇位嗎?
齊晟睿愣住,花錯理所當然的眼眸又突然變城了懇求,花錯抱住自己的身子,像個孩子一樣:“我隻是想有個人陪我說話,給我點溫暖,讓我的心不至於那麽痛,不再那麽冷。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另類,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屬於我。”花錯說到最後竟哭了出來,越說越悲傷。
齊晟睿一下抱住花錯瘦弱的身子,花錯的痛他都知道,他曾今也是被大家當成異類看待的,所以他們兩人才會那麽的惺惺相惜:“花錯,我小時候也經常被當成另類,我心裏也很難受,真的很想問問老天為什麽會把我生成這樣,你不知道這麽多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我至今都被人稱為妖孽,不僅僅是因為我長得妖孽,重要的是我生來就帶有一種異能,他們將我的母妃燒死了,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母妃,父皇也不管我,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我一個人了,真的好孤獨、好難受,那種痛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但是你比我要好多了,你有父皇母後,生下來就被立為太子,多少人把你捧在手心上,國家又是個大國,基本上你什麽都不用愁,但是我有如今都是我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從中我付出了很多,我是暴戾、殘酷,但是這都是他們逼得,你以為我當上皇上很快樂嗎,其實我最想要的不過是平常人家的親情罷了。”
花錯在齊晟睿的懷裏靜靜的傾聽他的訴說,哭泣的聲音也漸漸小了很多,說起來他的確要比齊晟睿幸福的多,他從小都有人疼著愛著,父皇母後又是那樣的寵他。
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上天也是公平的,讓你得到一些東西必定會讓你失去一些東西,他一生下來就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作為交換就是讓他找不到自己的真愛。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和老天交換,權位、名利這些他都不要,他隻要一個簡簡單單的愛情。
“花錯,跟我回我的寢殿睡吧!”齊晟睿輕聲說。
花錯卻搖搖頭:“算了,要是讓人看見還以為你有龍陽之癖呢,我還是回我的寢殿睡吧。”
“你不要溫暖了嗎?”齊晟睿疑惑的說,花錯多少次吵著要和他一起睡,但被他一次次的拒絕。
“你不是已經給我了嗎?我這裏很暖”花錯綻開一個笑靨,雙手交疊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心真的有一點點暖,落櫻說過這個世界上絕對不隻他一個人有龍陽之癖,他不想孤獨下去,所以他想去找那些和他有同樣癖好的人,那樣他就會平衡一點。不過他是不會大膽的去采用落櫻的方法,掛一條橫幅在城牆上,而是要明察暗訪,說不定在這裏麵會有他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