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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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走廊裏的小狐狸挨個房間聞著氣味。
忽然間在一個房間門外停了下來,隱隱聽到了裏麵的腳步聲。小狐狸原地轉了幾圈,從另外一邊跳到了房間門外的台子上。
輕輕的用爪子戳了一個洞。
小狐狸探著頭往裏麵看了看,正巧看到一個人躺在床上。
小狐狸遠遠的看著那個床邊的衣角,大約也認出來了裏麵的人是玄琊。
小狐狸確認了一下雲絕不在裏麵,便撤了幾步推開。
它低著頭跳到了隔壁房間的門口,又戳了個洞,看到了床邊的衣架屏風上掛著幾件裙子。
小狐狸隱隱約約覺得有幾分眼熟,想了想。
今天來的那個六公主好像是穿著這個花樣的裙子。
總之也不是雲絕,小狐狸跳下來挨個房間看了看,突然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裏,嗅到了些熟悉清絕的氣息。小狐狸在門縫邊往裏麵瞅了幾眼,小鼻子動了動。
接著裏麵忽然之間響起了一道畢恭畢敬的聲音,“國師大人,公主和聖子殿下都回來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恩。”
小狐狸耳朵貼在了門框上,細細的聽了聽,沒有聽到後文,接著裏麵報信的太監便退下來。
小狐狸四下看了看,慌忙躲在了旁邊一個角落裏。
小身子緊緊地蜷縮著,太監出來恭敬的關上了門,轉頭離開了雲絕的房間。
小狐狸等著他走了才肯從角落裏出來。
小狐狸疑惑地看了看雲絕的房間。
外麵太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旁邊同伴探了探頭,看向那邊廂房,“國師大人問你什麽了?”
“也沒有什麽,就是說等公主和聖子殿下回去了,記得通報他一聲。”
同伴點了點頭,略有些疑惑,但是轉念一想。
或許聖子殿下和公主都是貴客,他關心一下貴客的行蹤,倒也無可厚非。
小狐狸確定了雲絕的房間,四下看著,似乎在找一個方便下手的時機。
就在它開始安排自己的計劃時,忽然從旁邊的一個房間裏傳來了些腳步聲,小狐狸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接著房間門被打開。
小狐狸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能夠找到合適的時機躲開。
接著就看到玄琊麵無表情的打開房門站在門口。
小狐狸耳朵一抖,玩玩也沒有想到出來的是熟人。
小狐狸頓了頓,按照玄琊的習慣一定是第一時間過來抓它陪他玩,它剛想要跑開的時候,忽然玄琊依舊麵無表情的往前走了幾步,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目光無神,甚至眼神有些空洞。
小狐狸看著從它身邊走過的玄琊,略有些意外的張了張嘴。
他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蠱惑了一樣,腳步緩慢的走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口,房門裏麵的鎖扣聲音響起,接著房門很輕的被打開一道縫。
玄琊抬手推開房門,幾步上前走進了屋子裏麵。
小狐狸驚訝的往前走了走,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接著玄琊就轉過身來,從屋子裏麵關上了房門。
小狐狸剛要發出的聲音噎在了嗓子裏,在玄琊馬上就要關門的時候跑了過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在它即將要跑到玄琊麵前的時候,屋門直接關上。
小狐狸在門口轉了幾圈。
阿琊怎麽了?
他是醉了嗎?
醉了怎麽能亂跑別人的房間呢?
小狐狸皺著小眉毛,又往裏麵看了看。
與此同時,雲絕坐在桌前,手裏摩挲著一個瓷杯,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吱呀”一聲,房間角落裏的窗戶被一個小手手推開。
接著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正太探出了腦袋,小腳丫費勁的抬了起來,扒在了旁邊的窗戶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嘿喲”一聲爬上了窗台。
他的後背上用麻繩背著一壇酒。
九辭從窗台上跳了下去,看著雲絕坐在桌前一言不發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又怎麽了?”
雲絕頭也沒抬,抬手剛要把手裏的茶喝掉,把瓷杯遞到了嘴邊,才恍惚間注意到茶杯裏麵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雲絕深吸了一口氣,把茶盞“啪”的一聲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九辭看了一眼雲絕麵前的茶壺,開心的笑了笑,“你看你大好的日子,喝什麽茶啊,來咱們兄弟先喝一杯。”
小正太放下背著的酒壇,轉過身費勁的抱了起來,豪情萬丈的墊著腳放在了雲絕麵前。
雲絕被他放酒的聲音多少吸引了些注意力。
“哪裏來的?”
“前麵大殿裏多的。”九辭眯起眼睛笑了笑,跳上了雲絕身邊的凳子。
雲絕沒有說話。
“我說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天天裝深沉。”九辭晃蕩著自己兩個小短腿,坐在凳子上,雙手努力的抱著酒壇,認真的給雲絕倒了一杯酒。
接著又開心的給自己倒了一杯。
九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麵露出些許滿足,“果然還是王宮裏麵的東西好。”
九辭說著,舉起杯子,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什麽祝酒詞,隨口說道,“來!預祝你將來渡劫成功。”
雲絕看他一眼,仿佛並沒有什麽心情理他。
九辭的手舉得多多少少有些酸,雲絕半天沒有什麽反應,小男孩略略尷尬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個男人,怎麽一點情調都沒有。”
九辭說完,仰起頭把酒統統喝了下去。
雲絕垂眸看著手裏的酒杯,麵無表情的把酒喝完。
九辭此時已經三兩杯喝完。
雲絕又是沉默了許久,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手從九辭的手裏拿過來酒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說,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九辭有些意外他的主動。
雲絕倒是極少碰酒,他那心性極高,覺得喝酒消遣是一種無所事事的表現。
九辭因為酒精紅著臉,傻嗬嗬的看他,“你啊,活了這麽多年,越活越沒有意思,越老越無情無義。”
雲絕聽著九辭的話,沒吭聲,兩個加起來快兩萬歲的人冷不防的開始喝悶酒。
這一喝就愈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