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寧寧,是我
其中一個人早已拿到了鑰匙,上前開門。
隻聽“哢擦”一聲,被反鎖的門立馬就打開了。
幾乎就在門開的一刹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默契的背過身去。
隻要一想到包廂裏有可能會發生的場景,每個人的臉上幾乎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然而,卻見陸景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根本沒有動。
有人發覺到不對勁,疑惑的回頭望去。
下一秒,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隻見包廂內,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四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每個人的腦袋上都在流血,還有一個手指斷了一根,人已經昏迷過去,鮮血滲透地毯,將米色的地毯染成一片血腥的暗紅色。
景寧縮在沙發裏,手上是半截敲碎的酒瓶。
她抱著膝蓋,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頭發蓬亂,兩條手臂上全是傷痕,握著酒瓶的手指更是有不少血痕,像是被玻璃劃算的。
仿佛聽到動靜,她目光迷
離的望向門口,明明意識已經混亂了,然而臉上還是潛意識的露出戒備的神情,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彈坐起來。
“什麽人?”
陸景深邁開腿,一步一步的往裏走去。
“別過來!”
景寧壓低了聲音低吼道。
她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酒精加上藥性,讓她整個人顯得無比狼狽和混亂。
然而她仍舊高舉著酒瓶,就像一名衝鋒陷陣的女戰士,死死的保護住自己,不到最後一刻堅決不會倒下。
陸景深目光一沉,路過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時,腳毫不留情的從對方的手上踩過去。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景寧仿佛聽到了這道聲音,身子一顫,整個脊背都弓了起來。
她胡亂的揮舞了兩下手上的酒瓶,目光盯著前方卻沒有半點焦距,嘶啞著嗓音吼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陸景深繼續往前走去。
景寧似乎意識到這次的敵人不再像剛才那幾個那麽好對付,她慌慌張張的去摸手機。
“我要告訴陸景深,我要找陸景深,你別過來,否則陸景深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啊!”
陸景深猛然握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放開我!”
“寧寧,是我。”
他努力的一邊控製住她胡亂揮舞的手,一邊還要注意不要碰到她手上的傷口。
嗓音低啞而暗沉的說道:“別害怕,寧寧,是我,是我來了。”
景寧卻仿佛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仍舊努力的掙紮著,一邊掙紮一邊揮著瓶子刺向他。
“別過來,別過來……”
蘇牧站在門口看得心驚膽戰,有好幾次總裁因為怕傷到景小姐,都差點被瓶口的玻璃劃到。
他忍不住出聲,“總裁,要不還是讓保鏢來吧,景小姐現在意識不清醒,萬一傷到您……”
陸景深卻對他的話恍若未聞,手上一個巧勁,便將景寧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然後一把用力將她抱進懷裏。
“寧寧,是我,我是陸景深,別害怕,我來了。”
他不斷的重複著這樣簡單又單調的話,過了許久,景寧總算稍微平靜下來。
她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他的臉,一張清麗的小臉此刻滿是淚痕,又染著片片紅暈,說不出的頹靡而狼狽。
“陸景深,真的是你?”
“是我。”陸景深深目看著她,握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不信你摸摸,真的是我。”
景寧的手指上還帶著血,撫過他的眉眼,他挺拔的鼻子,菲薄的唇。
她突然就哭了起來。
一頭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真的是你,嗚嗚嗚嗚……你終於來了!你為什麽現在才來呀!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被,差點就被……”
“我知道。”
陸景深緊緊的摟住她,大掌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將她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裏。
“放心吧,現在沒事了,你很勇敢,他們沒有占到你的便宜。”
“嗚嗚嗚嗚……我好害怕……”
“別怕,我在這裏,沒人敢欺負你了。”
景寧嗚嗚咽咽的點頭,眼淚鼻涕全蹭在了他的襯衫上,陸景深也不嫌髒,將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身上,然後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乖,我帶你回家,好嗎?”
“嗯。”
景寧將頭埋進他的懷裏,陸景深抱著女人走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一頓,麵無表情的吩咐道:“這四個人全部廢了,我不希望以後在晉城再見到他們。”
眾人心頭狠狠一凜,連忙答道:“是。”
“慕家該有個教訓了,蘇牧,放出話去,終止所有跟慕氏的合作,以後但凡與慕家合作的,就是與我陸景深為敵。”
蘇牧心頭一震,連忙頷首,“是。”
陸景深沒再停留,帶著景寧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電梯口,蘇牧方才抬起頭來,冷眼看著包廂裏躺著的四個男人。
他冷冷的勾了了勾唇,對身後的幾個保鏢說道:“他們今天既然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碰了不該碰的人,那麽那雙眼睛和手都不用要了,你們知道怎麽辦吧?”
幾名保鏢立馬應道:“知道。”
“帶出去弄吧!畢竟是法治社會麽,嗬!”
最後一聲,是諷刺的笑。
蘇牧交待完,便也離開了。
他還要忙著通知下去與慕氏終止合作的事,沒空在這裏逗留。
而另一邊,陸景深抱著景寧上了車,將她放在駕駛座坐好,又替她係好安全帶,這才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座。
“陸景深,我好難受,好熱。”
景寧不停的扒拉自己身上裹著的男人的外套。
陸景深看著她小臉緋紅,目光迷
離的樣子,眼眸深了深。
伸手過去,將被她扒開的衣服捂好,沉聲道:“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啟動車子,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駛了出去。
景寧卻隻覺難受得不行。
身體裏仿佛燒了把火,越燒越熱,熱得她幾乎快要爆炸。
她在椅子上蹭來蹭去,不知道怎麽就蹭到了男人身邊,一下子仿佛找到了一座冰山,立馬就將臉貼了上去。
“陸景深……我們不去醫院好不好……我好熱……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