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清醒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戰士們都苦笑著。

  打是肯定要打，但也不能打無準備之仗啊。

  「老江，你過來一下。」

  於訥想了想，將江牧野叫過來。

  「老江，你的精神力在所有人中屬於比較強的，為了之後行動的順利，你能再和幾個兄弟走一躺，摸清楚隱藏敵人的位置嗎？」於訥說出了他的請求。

  「應該的，我這就去。」

  江牧野點點頭，看向周圍，找了幾個A級戰士和他同行。

  「唐彪，待會兒，你的組和我的組一起行動。」江牧野離開后，於訥又對唐彪說道。

  「我們兩個一起？」

  唐彪知道，說是兩個組一起，實際上是於訥想要和他一起。

  兩個准S級戰力一起行動，於訥是在畏懼什麼嗎？

  「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怕死，只是，之前在紅霧區，我們就發現了琅濱的蹤跡，想必現在他也回到了基地里，再加上另一個編號十以內的魔主，除了我們兩個聯手，我想不到能擋住他們的方法。」

  於訥苦笑。

  聽到「琅濱」二字，唐彪頓時面色凝重了不少。

  編號十以內的魔主，那真不是一個準S級戰士可以輕鬆對付的。何況，這樣的對手不止一個。

  一個編號七的琅濱，一個編號為八的冷天，兩個魔主加在一起，再場的引擎戰士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等吧，等老江帶回結果。」

  二人沉默，連帶著周圍聽他們講話的其他A級戰士也沉默了下來。

  ……

  紅霧區，第三戰區阿利斯塔高原。

  這片高原上，異族絕對比其他地方霸道得多，因為沒有了地形的阻擋，他們比人類第五軍團更容易傳遞訊息，因此，往往遇上敵人就算實力稍弱一些，他們也敢上去纏住對方，直到增援到來。

  但此刻，這片空地上滿是異族的屍體，殘存的惡魔們甚至忘了嘗試聯絡其他巡邏小隊。

  「他不是人類吧？為什麼沒見過他這樣的異族，他為什麼要攻擊我們？」一個惡魔獃獃地說道。

  「站著幹嘛！快閃開！」

  旁邊，有惡魔族的同伴焦急喊道。

  噗！

  可是已經晚了，那隻呆住的惡魔頭上瞬間開了一個大洞，裡面多了一隻手。

  一個符文充斥了半個身體，渾身縈繞著深黑色能量的魔鬼將手抽出，大嘴一張，手裡的紅結晶就拋入其中，咯吱咯吱地咀嚼了起來。

  「這，這是魔鬼！」

  終於，有惡魔受不了這一幕，開始放棄抵抗逃跑。

  可那符文魔鬼卻不許他們離開，大手一抓，這些惡魔身上的空間之力居然直接消散！隨後身體像是不可被控制一般，朝著符文魔鬼緩緩飛去。

  「啊啊啊！」

  慘叫聲想起，幾分鐘后，這片區域除了符文魔鬼之外，再無一個活物，地上只看見許多異族的屍體。

  這個符文魔鬼自然就是凌安，他此刻渾渾噩噩的左眼恢復了一些清明，但很快就又被右眼那種殘暴佔據了上方，再度變得渾渾噩噩。

  「更多……我需要更多……」

  他在空氣中嗅了嗅，似乎聞到了什麼，頓時興奮了起來，嚎叫著沖向了那個方向。

  只是，無論如何癲狂，他的左手都緊緊地握著一個個人終端。

  千里之外，遙遠的人類堡壘周天塔中。

  那個一直半睡半醒的老人，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擔憂。

  「喲，難得啊！居然能看你露出這種表情。」

  他的身前，紅裝「震驚」的看著他。

  此刻的紅裝實在是有些搞笑，他擺了一副棋盤，下得是地球上的國際象棋。

  只是，下棋的對象不是剛剛睜眼的老人，而是他自己。

  他先是在一邊下了一步，然後又移動到另一邊，幾經思索又以對邊的身份下了一步，再轉回去。

  他一個人，居然也能自娛自樂，這樣玩得津津有味。

  「這一段，我沒看到，軌跡出了偏差。」老者難得地開口說道。

  「行了行了，你看不到的東西多了去了，那小子是你選中的，身上又有那些東西，放心吧，死不了。」

  紅裝微笑著，「嘿，將軍！我贏了！」

  自己贏了自己，虧得紅裝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怎麼樣？老傢伙，要不要來一盤？」

  老者卻沒接話，而是又閉上了眼睛。

  「怎麼了？我說，你整天就在這睡覺睡覺，不覺得無趣嗎？」紅裝苦了臉。

  「紅霧區擴張，我看到了。」

  「哦，然後呢？」

  「但我看到的是，他們這次的誘餌任務是無功而返，及時撤出了紅霧區。」

  「事情發生了改變，這個過程，你起到了什麼作用？」

  這最後一句話，是給紅裝的。

  紅裝笑著擺好棋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自娛自樂。

  「老傢伙，生命若是固定的軌跡，可沒什麼繼續走的必要。多點變數，不也是好的嗎？」

  「下不為例。」老人說完后，就沒有再說什麼，他給這場對話劃上了句號。

  「好好好，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詭異的氣氛在周天塔這小小的房間中蔓延，令人陰鬱。

  ……

  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天，已經是夜晚了，火星上的戰鬥依然在繼續。

  無論是前線的駐守軍團，還是在紅霧區戰鬥的第五軍團戰士們，他們幾乎都在戰鬥。

  低等異族的衝擊就沒有停過，即使有較為充足的補給，前線的彈藥也要跟不上了。

  指揮所內，主指揮官和副指揮官華稽沉默而立。

  這種情況，不需要作出什麼指揮，只需要前線戰士能夠堅守住就可以。

  但看著異族那如同山洪一般的衝擊趨勢，看看那不斷推進的屍體盾牌，華稽知道，如果不出動大型武器，前線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指揮，我建議，動用TAQ-37.」

  TAQ-37微型質子炮，這是華稽在地球模擬訓練時動用過的。也因此，他受到了許多同屆人的恥笑，認為就是他腦子發熱用質子炮才導致前線防線被連鎖反應摧毀。

  「只要經過緊密計算，質子炮的連鎖反應不會波及到防線的。」華稽繼續說道。

  科格爾回頭，看向這個認真的年輕人。

  「華稽，現在這個情況，不是想努力表現吸引注意力的時候。」

  科爾格何嘗不知道用TAQ-37微型質子炮是解決敵人的最快方法，甚至比用毀滅者還好使。

  但他清楚，這個武器的連鎖反應比想象中大很多，前線有許多埋在地下的設備，用於感應戰場局勢，一旦使用TAQ-37微型質子炮，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清。

  那種變化，不是依靠計算就能精準掌握的。

  若是殲滅了敵軍還好，但以科爾格的經驗，一旦TAQ-37微型質子炮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出現，異族中肯定有強者進行反制，到時候，說不定沒弄死敵人，自己的防線反而被摧毀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華稽副指揮，我知道，你在這裡來是為了增加實戰經驗。但現在，你只需要等待就好。我們的戰士們會負責作答。」

  科爾格都這麼說了，華稽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敵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從前線到紅霧區五公里的範圍，現在，已經逼近到三公里處了。

  駐守軍團，撐得住嗎？

  華稽的視線彷彿自屏幕上，看到那在槍林彈雨中不斷推進的異族，看到它們身後那深邃的紅霧區。

  二哥，你可別出事啊！

  ……

  凌安現在不僅沒出事，反而很懵逼。

  「這，這他媽是哪裡啊？」

  凌安茫然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可看起來，除了紅霧還是紅霧，當然，也有一些屍體。

  他的腳下就踩著一具屍體，即使已經沒有了生命波動，依然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這是……卧槽！魔主？！」

  凌安驚了，立刻從這具屍體上跳下來，仔細辨認一番。

  雖然缺了腦袋，全身有多處損傷，但毫無疑問，從身上的符文和散發的強大氣息來看，這踏馬就是一個魔主！

  誰殺的？

  「不會，是我吧？」凌安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看著魔主被丟在一旁的腦袋上的空洞，他忽然覺得有些反胃。

  忽然，他的腦子有些刺痛，一股記憶湧上來。

  不多時，他已經回想起了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

  原來，他在被開瞳后的力量給壓制了神智后，本能地去追殺異族，準確地說是追殺惡魔，目的是吃掉他們的紅結晶。

  比如最開始逃跑的冷勒等惡魔，就被他給追上，殺掉，挖出並吃掉了紅結晶。

  至於為什麼要吃，凌安也不太清楚，或許是為了吸取能量，減輕壓制來恢復神智。

  或許是殺的異族太多了，在自己連著滅掉了三隻異族的巡邏小隊后，終於引起了異族的注意。

  他們派出了幾個大惡魔，毫無疑問，自然是全部被凌安給幹掉了。

  一連死了七八個大惡魔，異族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認為是有A級戰士沒有去集結而是在紅霧區大開殺戒，所以在凌安又找到一個巡邏小隊時，一個魔主降臨了。

  讓這個魔主和此刻正在回憶過程的凌安都驚訝無比的是，被開瞳力量控制后的凌安居然將這個魔主也幹掉了！

  具體的經過，凌安不清楚了，不然這又是一段寶貴的戰鬥經驗。

  「還真是我乾的啊？」凌安喃喃道，忽然面色一變，差點嘔吐出來。

  「我他媽吃掉了多少紅結晶？嘔……」

  偏偏，此刻的凌安記起了自己挖出紅結晶時，上面往往還帶著惡魔的鮮血和腦髓。

  嘔……

  所幸肚子里也沒啥東西，紅結晶都化作能量了，吐不出來。

  嘔吐完后，凌安又有了驚奇的發現。

  「我的戰力……突破到九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