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裏邊肯定有事
望著院子裏站得滿滿的看熱鬧的下人，唯獨不見馬管家，瓦靈的心是抽抽的疼，她理解毀容的滋味，對於馬管家的處境是深有體會。
“去把馬管家叫來？”瓦靈對著下人們冷冷的吼道。
眾所周知馬管家毀容了，現在毀容的大小姐叫他來，究竟有何居心誰也不知道，使得在場的每個人都甚是頭皮發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下人們都很聰明，站在原地個個不敢亂動，默念著希望惡運不要降到自己頭上。
“大小姐，馬管家不肯來。”一個下人小聲的諾諾的站在瓦靈麵前說道。
“不肯來，難道他這架子比我大小姐的架子還大嗎？”瓦靈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故作生氣的嘶啞著聲音說道。
每個人都聽得出來大小姐是在挖苦馬管家，紛紛替他擔心起來，猜測著接下來的時光，馬管家可能要不好過了。
見丞相府裏的下人各個嚇得打顫的樣子，蘇凡很是看不慣，倚在一顆大樹杈上說道“女煞星，我說你不要欺負人好不好，你明知道馬管家病了，還要他過來，你這你不是成心讓他難堪嗎？”
瓦靈並不以為然，她心中自有她的打算，於是跟青青命令道“你去把他拖來！”
“是，大小姐！”青青甚是順從的答道，快速的邁著小碎步朝著馬管家的房裏走去。
馬管家早在屋裏聽到了院裏的嬉笑聲，很想出去看看，又怕大家見了他的容顏嚇著，隻好心裏很受傷的躺在床上，弄了一條厚厚的被子蒙在頭頂。
青青進屋看到馬管家蒙在被子裏的情形，二話不說掀開被子，扭著馬管家的耳朵就命令道“大小姐讓你過去。”
“不要啊，青青小姐，快放手！”疼得馬管家捂著耳朵嗷嗷的尖叫起來，老遠站在院裏的每個人都覺得這下馬管家要完蛋了。
大小姐的命令誰敢不聽，尤其是作為丞相府裏的總管家，馬管家更得唯命是從。見大小姐的貼身丫環青青親自來傳信，馬管家無奈的從床上爬起來，用袖子半遮著臉，跟在青青後麵尾隨著出來見大小姐。
瓦靈看著馬管家自卑的樣子，想起了自己往日的苦楚，同情心油然而生，嘶啞著聲音平靜的說道“馬管家，為何不敢來見我？”
“我，我…”馬管家拿著一隻袖子擋著臉不敢說實話，打死他也不敢說自己是因為毀容了才不敢出來見人的。他好怕揭起大小姐的傷疤，那樣他準是吃不了兜著走。
“轉過臉來！”瓦靈倒背著雙手對著馬管家說道，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瓦靈鬥笠周圍的黑紗在不停的抖動。於是個個猜測著此時大小姐的心情，好怕她一個不痛快，再借機發作給這些人氣受。
馬管家見到大小姐，害怕的頭都快要杵到地上了，用袖子把臉堵得嚴嚴的，讓瓦靈一點也看不到他毀容的臉。心裏明明很受傷，但是嘴上仍然裝作很平和的說道“小姐，有什麽事你直接吩咐就是，我保證照辦。”
“青青，把他的臉轉過來！”瓦靈能理解馬管家的痛處，但是為了調查事實的真相，她也隻有讓馬管家的心靈先受傷了。
青青聽到大小姐的命令，幾步跨到馬管家麵前，伸出雙手啪的一下就把瘦弱的馬管家的頭轉到瓦靈這邊。
看著馬管家消腫了依然傷跡斑斑的臉，著實把瓦靈嚇了一跳。
見大小姐一動不動的樣子，馬管家知道自己肯定是嚇著大小姐了，滿臉無奈的說道“大小姐，我…”。
“馬管家，你確定你的臉是被仙人球紮到才這樣的？”瓦靈躲在黑色鬥笠底下，甚是傷感的問道。
“是的。”馬管家不敢說謊話，他了解大小姐的手段，如果自己要是敢隱瞞或是欺騙的話，日後被大小姐查到了，肯定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去把二娘叫來。”瓦靈聽到馬管家的話語，直接冷冷的吩咐下人去把二娘叫來。
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仙人球是二娘引進來種植的，一聽要叫二娘過來，每個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覺得接下來二娘是難逃此劫了。
蘇凡見瓦靈對馬管家的強硬態度甚是生氣，站起身來把長長的辮子往身後一甩，氣憤的說道“這馬管家毀容了，你叫二娘過來有啥用，她是郎中嗎？照我說整個濟南城裏最有名的郎中就是白郎中，你如果真的要給馬管家醫治的話，就應該叫白郎中來治。”
“白郎中，徒有虛名罷了，我這張臉他都已經給我治了六年都沒有治好，還指望他幹什麽。”瓦靈不想讓眾人知道她和白郎中的關係，故意把白郎中貶得很低。
白郎中見瓦靈如此的貶低自己並沒有生氣，反而很配合的表現出懦弱的樣子。
馬管家的臉讓瓦靈深有感觸，她很是同情馬管家，也很想請白郎中快點的為馬管家治好，但是為了調查事實的真相，瓦靈隻能忍著，先暫且放下馬管家的事情，查詢母親的死因要緊。
“大小姐，找我啥事啊？”隻見二夫人在一群丫環的簇擁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踩著小碎步怯怯的往瓦靈這邊走來。
瓦靈看著二娘並不熱情，冷冷的完全沒有為人子女見了長輩應該尊重的樣子，嘶啞著聲音跟二夫人說道“馬管家說他這臉是被仙人球紮到才這樣的，你說仙人球是不是有毒？”
見瓦靈當著府裏的下人如此審問自己，二娘顧不得一個夫人應有的矜持，跑到馬管家麵前，一手拿著白色手絹，一手戳著馬管家的腦袋大聲的說道“馬管家，不要仗著自己毀容了，就開始像狗似的亂咬好人！”
聽著二娘的指責，馬管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裏是明明恨得二夫人要死要死的，但嘴上卻不敢說出一個字來，畢竟二夫人可是丞相大人最寵愛的女人。
瓦靈見二娘欺負馬管家，以上欺下的想逃脫責任，就質問道“二娘，你說馬管家的臉不是仙人球紮到才這樣的，那你說他是咋回事？”
“那誰曉得，說不定是逛翠花樓才這樣的。”二娘拿手絹擦了一下臉上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故作不屑的說道。
看著二娘妖嬈的樣子，瓦靈甚是生氣，她很是不明白阿瑪為何放著天底下那麽多女人不娶，偏要娶這麽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來進門做小妾，間直是有損他丞相大人的顏麵。
“二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是從來不逛翠花樓的。”馬管家拿著袖子擋著臉跟二夫人爭執道，他雖然今年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但是依然是童子身。
“喲，你看我這張破嘴，就你那張臉，進翠花樓還不得把人家姑娘嚇著，照我說你這臉肯定是被火燒的吧？”二夫人到底是長輩，曉得瓦靈把她找來準沒好事，於是仗著長輩身份的她立馬給瓦靈來了個下馬威。
瓦靈何等聰明的人，怎麽會聽不出二娘的話裏有話，氣的她把黑色的袍袖一揮，大聲的喊道“來人。”
“小姐，有何吩咐？”一群老媽子立馬板板正正的，規規矩矩的站在瓦靈麵前等著聽候吩咐。
蘇凡看著這奇怪的場景，總覺得這裏麵有故事，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把二娘給我架住了！”瓦靈嚴厲的命令道，由於太過於激動和生氣，以至於瓦靈鬥笠四周的黑紗拚命的抖動起來。
幾個老媽子聽到大小姐的吩咐，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架著二娘跟瓦靈說道“大小姐，要怎麽辦？”
二夫人一見這群老媽子的架勢，害怕的尖叫起來，以她以往的經驗猜測到自己馬上就要倒黴了，於是開始求饒道“大小姐，求你趕緊放開我，要知道我可是你二娘。”
瓦靈戴著黑色鬥笠湊到二夫人麵前冷冷的問道“二娘，馬管家說他是被仙人球紮到才這樣的，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聽著瓦靈的問話，二夫人是打死也不能承認這是真的，再次強硬著頭皮說道“大小姐，仙人球不大可能吧。”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馬管家非說是，那麽我今天很想驗證一下，不知二娘肯不肯配合我？”瓦靈穿著黑色長袍，戴著黑色的鬥笠，圍著長長的黑色麵紗，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每一寸肌膚，瓦靈連手上都戴了黑色的手套，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為了震懾一下二夫人，瓦靈一手捏著二夫人的下巴，一手拿著一個仙人球，再次跟二夫人陰森森的說道“二娘，要不要試試？”
看著瓦靈欺負人的架勢，還有二夫人嚇得失去了魂魄的樣子，蘇凡很是不忍，打算上去勸慰一下，希望大小姐能放過二夫人。
“蘇公子，請留步。”白郎中搶先一步拽著蘇凡的馬褂衣角，小聲的說道。
“白郎中，你不覺得她欺人太甚嗎？”蘇凡不服氣的爭執道，很想上前去阻止這一切。
“蘇公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還是不要插嘴的好。”白郎中摸著胡須，一副靜待其變的樣子。
蘇凡看著白郎中奇怪的舉止，不好在大眾麵前和他爭執，但是仔細一想，覺得他說的也甚是有道理，就隻好站在原地憋氣的看著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