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準備好告別,再解釋
我們在米蘭的最後一站,則是在一條曆史悠久的街道上散步。
街上的人流如潮,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會心的笑容。隨處可以聽見人們的歡笑聲,還有那店鋪中傳來的優美動聽的音樂聲。
青年姑娘和小夥子,三個一夥,五個成群地走在大街上,他們或是耳中戴著MP3,情不自禁地跟著音樂唱著跳著,或著說說笑笑,談天說地。中老年人,靜靜地坐在小店擺出的遮陽傘下,喝著下午茶。或是坐在街邊的長椅沐浴著和煦的陽光。孩子們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現消失在街頭巷尾。
寧靜的下午時光,匆匆過去。那寧靜的午後時光總是憂傷的,或許是戒不掉的感傷和淡淡的思念,在我們漸行漸遠的道路之上,在那一片喧囂的人流馬龍。四周都是嘈雜的聲音作響,那繁雜的思緒也不受束縛彌漫在空氣當中。
或許是因為秦嚴告知我們晚飯後,就起飛回國的消息罷,突然有了那麽一點點感傷。
快走了反而有一種不舍的感情作祟,我則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吃著東西。
喻伯恩已經快一天沒有再理我了,他在鬧小情緒,而且也不願意聽到我說出實話,現在一個勁的避開了我去。倒是皇甫婉兒顯得很大度,看開了似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晚飯後,我們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收拾東西,確切的說是我親自收拾自己的,他們都有下人給他們收拾好。
東西很少,所以收拾起來也很快。我一時興起,拿起便利貼在上麵寫下米蘭,再見,然後打開落地式窗戶,將它貼在了一個花盆上,滿意的看了看,便拉著行李往外走。
正要開門呢,喻伯恩走了進來。
“伯恩?!”我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喻伯恩低著頭,眼角都是不開心的神色,他伸手遞了一個紙袋給我。
放下行李,我打開了紙袋,裏麵有一個精致的禮盒,當著他的麵,我緩緩拆開。
是兩張米蘭的明信片。
“謝謝你,伯恩。”我這次還真的忘記了自己的這個習慣,但伯恩卻沒有忘記。
我每次出去玩結束的那天都會在當地寫兩張明信片,一張寄給媽媽,一張寄給自己。
“還有些時間,你寫吧。完了以後讓管家幫你寄就行了。”喻伯恩低眉說到。
“好的。我現在就寫。”我晃了晃手中的明信片,“對了,伯恩……”
喻伯恩迅速打斷我的話,“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解釋,也沒有必要給我解釋清楚。冰睿,殷煜喜歡你是他的事情,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都與你無關。”
我淡淡的說道,“可是,最後不還是要讓我做決定嗎?”
喻伯恩手扶著門框,頓了頓,眼中濃濃的一層失落,“是,的確是這樣的。但是,冰睿,你真的看得懂你的心?你就如此的確定對我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
喻伯恩問的我啞口無言,是啊,我是很明確我喜歡大人,但是長久以來對於喻伯恩的依賴又算什麽。
我難道就真的可以全盤否定?!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喻伯恩轉過了身,輕輕歎了一口氣,“冰睿,至少給我一個和他公平競爭的機會吧。多過一些時日,如果再多過了些時間,你堅定了自己的心,可以與我告別了,那我就會退出。”
“告別?”我怔怔的問道。
喻伯恩又轉身了過來,笑的如此溫柔但又帶有一絲絲寒冷的攝人,“冰睿,你已經成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你隻能選擇一個,然後另一個就從此形同陌路,你不會渴望你放棄了我,我們還會做回朋友吧?”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沒有流淌。
我的臉色忽然煞白,微微皺眉,但卻猶如烏雲密布般,一對眼睛冰冷的感受不到一點兒溫度,暗淡的光,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不。”一個字破喉而出,喉嚨中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哽咽住了我,而後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心忽然好痛,如千萬根針紮一般,痛不欲生。
為什麽?為什麽如此殘忍?難道我要放棄這幾十年的友情,難道就沒有別的更好的解決方法?
我的鼻子一酸,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滾下了臉頰。在我腦中一團亂麻時,喻伯恩無視了我的反應,響聲說道,“快去寫明信片吧,過會就要出發了。”
我混沌的點了點頭。
走出房間,管家正好一臉微笑的候在門外。
“麻煩你幫我寄出去了。”我笑著遞給了他。
管家雙手接過一鞠躬,“好的,請放心,童冰睿小姐。”
待我下樓時,他們已經準備就緒了,在殷煜起身後,我們紛紛上了車。
遠遠的隔著窗外,我再看一看米蘭,還是挺喜歡這裏的。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們終於降落在了殷煜的私人機場,又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才回到了金臻。
金臻娛樂城。
皇甫婉兒的臉好像盛開的秋菊一般,滿滿的笑意寫在了她的臉上,溢著愉悅。我沒有心情去揣測她的想法。
下雪了。
不經意間,車窗外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晶瑩剔透的的雪花從灰蒙蒙的的天空中悠然的飄向了地麵,淩空纏繞、旋轉又飛舞著,不一會兒彌漫了整個天空.
天女散花形容的便是此刻的情景,無窮無盡的雪花從天穹深處飄落著、飄落著,就如那雪精靈穿著潔白的紗裙,用美輪美奐的舞姿向大地人間致敬,然後輕柔地覆蓋了下來,把一切都變得神秘了起來.
車剛剛駛入院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擠了上來,沉悶的空氣頓時讓人呼吸不過來,偌大的店前廣場被擠的水泄不通。
我靜靜地坐在車裏並沒有出去,隻看的到無數的人頭在攢動。攝像機、話筒……全部都是媒體記者?!
秦嚴出門前,悄悄的趴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冰睿,放心。這裏有大人處理就好了,等會司機會帶你們直接開進去。”
殷煜下了車,秦嚴立馬上前擋住了湧動的人群。但是仍然抵擋不住人潮的推動,他們被推到了廣場中心,黑壓壓的一片,在正午的陽光下,曬的都快冒出了熱氣。
媒體們見到殷煜後,雖然異常激動,但是卻自覺的等待殷煜在廣場中心的圓台上站穩,還有工作人員撐上大傘擺好音響話筒等設備工作的完成。
漸漸的,人群圍著殷煜有序的站著,仿佛殷煜便是世界的中心散發著向心力的吸引。
全場逐漸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都豎起了耳朵認真聆聽殷煜用好聽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簡潔明了的講述了國際版傳來的新聞消息,以及本人的一些態度表明等問題,剛說完話,爭先恐後的嘈雜聲撲麵而來,秦嚴拿起話筒嚴厲說道,各位媒體朋友,稍後殷大人回複的都會記錄在案的,如果你們不想回家待著,就請有序的按國際媒體排序,一個一個先自報再提問。順便一說,殷大人時間有限,所以一家媒體隻允許問一個。
全場又騷動了起來,秦嚴輕咳了兩聲,笑著說道,“如果你們不想問這一個問題,就請趕緊離開。”
媒體們又迅速安靜了下來,畢竟能問道一個有價值的問題,好不誇張的可以說是可以讓一個死了人起死回生。
殷煜悠然自得的坐在了座椅上,秦嚴為他披上了一件披風。隨後,他拿起一杯冰茶慢慢的等待他們提問。
“你們機會隻有一次,好好把握。”殷煜轉動冰冷的眸子,冷冰冰的向台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