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Jennifer的啞謎
淩晨三點,喻伯恩和皇甫婉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房子,由於陪著Jennifer逛了一整天的奢侈品店,他們現在累的趴在了沙發上。
喻伯恩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耷拉著累的打著架,像是在沉睡,但是手中仍然拿著按摩器時不時的按摩著肩膀,嘴裏念叨著,我拎、我拿。忽然,他從夢中驚醒,拍了拍自己的臉。
“從沒有見過對奢侈品這麽瘋狂的女人。”喻伯恩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感歎到。
“連我都受不了了,更別說你了。”皇甫婉兒累的已抬不動腳,硬是讓那個準備睡覺的女仆給她捶腿。
喻伯恩擺了擺手又趴在了沙發上,顯示自己已經癱了。
殷煜冷冷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癱著的兩人,鼻息中輕輕哼了一聲,大步走到了吧台點了一杯威士忌。
少傾,殷煜淡淡的問道,“進行的如何?”
皇甫婉兒撇了撇嘴,一臉無奈。
喻伯恩頭也不抬,“那個女人好難纏,這幾天我和皇甫婉兒用盡渾身解數,她就是不肯上鉤,輕巧的避開了我們所有的誘惑。”
“真不知道為什麽Jennifer這麽抵觸加入我們。”皇甫婉兒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說道。
一陣沉默。
許久,喻伯恩緩緩起了身,轉動雙眸,“這的確是有原因的。”
殷煜投去了一束驚奇而帶有不解的眼神,滿懷寒意的語氣,“什麽原因?”
“本來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但眼下這場景我不得不說了。”喻伯恩緊緊抿唇,“她對我們喻家有敵意,確切的說是我父親。”
皇甫婉兒驚奇的睜大了雙眼,楞楞的盯著喻伯恩,“不會吧。”
“畢竟她的不加入是我們喻家的一大損失,一直以來我們家也努力過很多次卻都沒有什麽效果。”喻伯恩臉色陰暗。“我也隻是偶爾聽到爺爺提起過,她和我父親間曾有過節。”
我強撐著自己的眼皮,打起精神豎著耳朵聆聽喻伯恩述說著原因。
喻伯恩頓了頓,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其實就是因為我父親否定過一次她的作品,結果她心高氣傲的再也不與我們喻家合作了。”
“就因為這點小事兒?”殷煜也表示無法理解,“自己的作品沒有勇氣接受批評麽?”
“我想可能是對於藝術太過於執著了,已經到了頑固的境地。”我想了想,然後說道。
皇甫婉兒沒有反駁我,讚同的點了點頭,“Jennifer有著讓人無法接受的執著。不過,我卻第一次發現她這麽記仇。”
於是殷煜決定說,喻伯恩暫時不要在她麵前出現,下麵由我和童冰睿去試試。
“我?我們?”我詫異的看著他,“大人,我們兩個都不會意大利語,怎麽交流?”
殷煜拍了拍手,一女仆遞上一個端盤,殷煜從上麵拿過兩個想耳機一樣的東西。
“這是可以直接翻譯任何語言的耳麥,早上才拿到意大利語定製版,正好派上了用場。”殷煜隨手遞給了我一個,指了指橢圓形的按鈕處,“隻要說話對準這裏一直按著,就會翻譯成意大利語傳達出去。”
我充滿神奇的眼神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精巧的製作,真是神奇呢。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過去呢?”
“晚上。”殷煜堅定的說道。
“那,大人可是有了應對方案?”我轉頭看向他。
他臉上一副走一步看一步的表情,“沒有。”
“哦。”我腦中也是一片空白,傻傻的哦了一聲。
“先去睡覺,我們明晚出發。”殷煜如君王般下達命令。
“可是,大人,你知道她在哪兒嗎?”殷煜要來個說走就走的勸說,我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
“我當然知道。”殷煜略微得意的說道。在我印象中,殷煜是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此刻,我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
喻伯恩趕緊奔向了他的房間,重重的躺在了床上,連澡都懶得去洗。皇甫婉兒堅持拖著虛脫的身體洗了澡才去睡覺。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還好我沒去,這個Jennifer簡直是一個購物狂魔。
第二天晚飯後,殷煜開著跑車一路奔馳。
米蘭大運河。
13世紀中葉就已經可以航行,它是倫巴第地區曆史上最重要的水利工程。大運河穿過Abbiategrasso市,連接米蘭與Ticino河,沿途有許多16世紀至19世紀修建的貴族莊園。米蘭大教堂使用的Coglia大理石、Baveno的紅色花崗岩以及其他石材、沙石和木料都是通過運河上的一道道水閘,從馬焦雷湖運到米蘭附近利用中世紀城牆外的壕溝修建起來的碼頭。
夜晚的運河靜靜的在月色下流淌,河麵上倒映著兩岸的景物,水岸多景,混然天成。在運河中還有許多船隻穿梭其中,如同慧星的尾巴在河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夜晚的運河還是如此的忙碌,夢幻而現實著。
殷煜說,對於她這樣一個極度信奉宗教的人,一定會感恩米蘭大運河從而定期在這裏尋找靈感。
車輛最終停在了米蘭大運河河畔的聖瑪利亞感恩教堂前。
下了車,遙遙一望,一抹靚麗的身影映入眼簾,果然如殷煜所言,Jennifer坐在教堂前的長椅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拿著畫筆正在繪畫。
我們靜悄悄的走了過去,盡量不打擾到她的創作。
許久,Jennifer結束了作畫。
她回頭看了看我們,問到,“你們知道水的意義,這條大運河的意義嗎?”
並沒有等到我們的回答,她自言自語到,水就是一座城市生命的靈魂。而在這兒以時尚著稱的米蘭,誕生出的世界頂級的設計,都歸功於滋養了米蘭人數百年的河流。在它們的流淌之下,沉睡著米蘭的曆史,也孕育著米蘭的未來。
殷煜輕輕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夜裏也看得清殷煜明亮的眸子,透出一絲絲寒冷而喜悅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Jennifer又問我們,“你們知道宗教的意義嗎?”
同樣是不等我們回答,她又說到,宗教是我們人類從遠古社會流傳至今的一種精神文明。它是真正的對生命的整體關懷上,真實麵對人體生死存有的價值抉擇,克服人類本能性的求生欲望與死亡恐懼。
“那你們知道什麽是藝術嗎?”她眼神飄忽到很遠很遠之處。
藝術是取之生活,用之生活,它反映出社會生活的真實性和深刻性,藝術魅力來源於藝術作品本身所具有的審美價值,無論你是感恩自然,還是崇信信仰,你的藝術都會將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藝術之所以是藝術,並不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去接受它,而是為了與世界抗衡,讓自身的精神境界得到愉悅。
說完,她收起畫板,意味深長的離開了。
殷煜並沒有上前阻攔她,也沒有問她任何問題。
我疑惑的跟在他身後,略微提高音量,“大人,Jennifer都走了。”
“我知道。”殷煜寥寥幾字的回到。
我心中存有一些疑慮,並沒有直接問出口。
殷煜轉身說道,我們走吧。
好,我迅速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回去的路上,殷煜問我有沒有解開Jennifer給我們出的啞謎。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懂她真正的寓意。”
殷煜冥思苦想了許久,終於是歎聲說道,我也不太懂。不過,我剛才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麽?”我問道。
“如果我們解開這個啞謎,Jennifer極大可能會跟我們合作。我有強烈的預感。”殷煜的自信心微微膨脹。
我輕聲應了一聲,的確,我也有同感。